“熙儿!”他将她的手满满包在自己掌心,满目深情,“你知道为何这座院子叫做云月阁么?”
她望着他,摇了摇头。
他拉她并排坐下,揽了她的肩,偏头看向她,言近旨远,“因为这云月阁,是专门为你准备!”
她看向他,有些惊诧,“为我……准备?”
他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别这么惊讶!”
“不是的,宣霖,你说这座院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能不惊讶么?”
简直还惊吓到了!
宣霖未再理她的惊讶或者惊吓,转过头,抬手指向夜空,“熙儿,看那边!”
虞熙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轻轻拧眉,还未从惊讶或者惊吓中缓过来。
然而,却在下一刻,夜空中突现一束冲天的烟花绽放,流光四射。
这束烟花还未熄灭,便又有一束烟花冲上天空,华丽绽放!
紧接着,又有一束,又有一束,一束接着一束,一束挨着一束。
满天华丽的绚烂璀璨!
她的瞳孔中,绽放着满满的绚烂之光。
而此时,几乎全南都城的人都出门看烟花了,这么美的夜,这一刻的绚烂,掀起人的疯狂。
而在城中的某个角落中,一扇窗子被推开,一双狭长而又冰寒的魅眸望向夜空,额角的一缕墨丝随着夜风微微飘荡。
炫彩渐渐淡去,窗内的男子回身,重新合上了窗子。
再回到云月阁屋顶上的小亭楼。
夜空中的烟花淡去,虞熙却还未中回过神来,直到宣霖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言:“熙儿,可觉得这夜美?”
他是自私的,极其自私!
“宣霖……”她躲着他的目光,却没了下言。
她心中清楚,自己对他是有特殊的感觉的,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就是喜欢,她甚至会对他产生一丝依恋之感。不若,她也不会将那支他送于她的梅花簪当做是宝贝。
“熙儿!你看着我!”他捧着她的脸,语气强硬。
像是中了魔咒般,她不再躲闪他的目光,目光与他的目光相对。眸中,荡漾着星点之光。
他缓缓凑近她的面颊,在她耳侧轻言:“我喜欢你,熙儿!”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脸灼烧的不像话!
他端起她的下巴,唇缓缓靠近她的唇。
她闭上眼睛,羽睫微颤。
微凉的唇轻轻印上她的唇……
没有抵死的纠缠,没有缠绵悱恻的狂澜。
只是一个轻轻覆盖而扫过的吻……
大抵,是他怕自己吓到了她,就只是这样一个轻扫而过的吻。
月光之下,却唯美的令人心颤。
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语:“熙儿,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一生,守你一世!”
她如一只听话温顺的小猫般,倚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鼻息间灌满似曾相识的味道。
“宣霖,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让我如何答应你,留在你身边?”
他温柔的摩挲着她脑后的发,眸光幽深,“你若信我,我便定能护你一生!”
“我信!我当然信你!我还知道,你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我说的对么?”她在他怀中仰起脸看向他。
他伸出修长玉指,将她耳畔的乱发捋顺,“夜深了,我们下去吧!”
他再次揽了她的腰,从屋顶的小亭楼上飞身下来。
两人交叠的身影,在朦胧的夜色之下,衣襟翻飞飘扬,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从上空飘落而下。
脚尖着地,旋转飞落。
他却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抬起步履,向屋内行去。
屋内,仍然燃烧着亮如白昼的烛火。
她攀着他的颈,望着他线条流畅优美的下巴,失神。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何犹如梦境般不真实?
烛光下的晚餐,月下的浪漫,眼前男子眸中的蜜意浓情。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她偷过来的一般。
虽美,但同时却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丝不安。
轻纱被撩起,他将她放于轻纱后精致舒适的榻上。
“你今夜,便睡在这里!”
她这才又从大脑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这张精美的榻,又看向眼前的人,问出一句出口便想咬断自己舌头的话,“那你呢?”
宣霖微微俯身凑近她,唇角带着一丝玩味之意,“熙儿若想让我留下,我便留下!”
听的这话,虞熙的脸刷的一红,赶紧紧了紧自己的衣,结巴道:“我…我虽然可能也喜欢你,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还未娶我,怎可留下于我同床共枕?”
说完,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对,继续想咬舌头。
说得好像自己要巴不得赶紧让他娶她似得。
宣霖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熙儿这脑中,都在想些什么?”
虞熙又一怔,这动作……
瞪眼睛看向宣霖,凶巴巴道:“你模仿我师傅说话的语气便罢了,你还模仿师傅他老人家揉我的脑袋?你还想模仿我师傅什么?”
宣霖轻笑,再次俯身凑近她,“我会比你师傅,更宠你!”
虞熙脸又一红,将小脸儿一撇,一副不屑的样子,自信道:“这世上怕是没有比我师傅更宠我的人了!你和师傅比起来,弱爆了!”
说完,心中却狂汗。天哪,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什么叫弱爆了?她怎么会出口就说这样的词?
然而,脸颊上却突然被印上一个微凉却又柔软湿润的吻。
“梦安!熙儿!我就在外面,若做噩梦了,便喊我。”
又开始结巴,“知,知道啦!晚安!”
宣霖这才退出了轻纱帐外。
轻纱很薄,是半透明的,隔着轻纱便可依稀看到帐外的光景。
那个身影去了隔扇之外。
还真是个君子呢!
虞熙松了口气,甩掉了脚上的鞋子,退到榻中央,发现这榻可真是又大又精致又舒适。
要比她在紫云山睡的那张小竹榻要舒适多了!
扯起丝被,唔,手感真好,滑滑的,软软的,很轻很轻。
突然目光又扫到榻尾处放的两叠整整齐齐的衣裳,拿起其中一套,一看,居然是一套干净的雪白中衣。
也就是可以睡觉时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