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个逆子,你要气死你爹我啊。”南宫籍骂了两句便扶着心口坐下,这儿子生地还不如女儿,女儿一句话没有便替公主出嫁了,儿子为了个死了的女人要死要活的,没出息。
很快,皇宫里也办起了丧事,所有人都在斐雪儿的灵堂前跪着为她守灵。
宇文荀和赫连婉在最前排,后面一排跟着的几个妃子和皇子,再后面是便是一些皇室的亲戚。
祁之旸拉着虞熙的衣袖,他是怪皇后,可如今皇后都死了,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怪,何况她曾经对自己也不错。娘亲有句话说对了,她这样人,真是恨都恨地不干脆。
宇文媃正好站在几个皇子身边,她是在心里记恨过斐雪儿,可也没想过让她去死。只能说,一切都是自己的命。南宫弈应该知道这件事了,不知他是什么心情。
南宫弈到了皇宫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具棺材,冰冷地放在那里,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甚至连近距离看她的资格都没有。
南宫弈紧咬着牙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既然她生前的愿望是杀了淳妃,而她没有做完,那么,便让他来替她完成。
他还记得,她曾经问过自己一句话,愿不愿意为她牺牲,他答过,他愿意。
他仰头看向前方跪着的虞熙,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习武之人对于杀气是异常敏感的,宇文荀剑眉一蹙瞬间回头看向后面,没有人抬头,都在默默地念着佛经,只有宇文媃在与南宫弈交流,莫非是他感觉错了?还是那个人,是南宫弈?
守灵结束后,南宫弈自动提出要送宇文媃回寝殿,宇文媃受宠若惊。南宫弈对她可是难得殷情,她心里虽是说不出的古怪,但也欣然接受。
两人走在回寝殿的路上,南宫弈的话避以往多了很多,但言语间问地却是大多数关于虞熙的,宇文媃暗自留了个心眼。
他这是几个意思,斐雪儿在的时候,他不是对她有意思的么,怎么斐雪儿不在了,又问起虞熙的事,他对皇兄的女人执念如此之深么。
南宫弈问地不经意:“公主,你觉得淳妃此人如何?”
宇文媃面上一寒,冷冷道:“你说皇嫂啊,她人很好。”
“如何个好法?”
南宫弈的追问,惹地宇文媃很是不快,言语间便带了些不耐烦。她出口道:“你怎么总是问我她的事,莫非,你看上她了?那你可要做好被我皇兄公报私仇的准备了,她可是我皇兄捧在心尖上的人,谁都动不得,你看皇……”
奈何南宫弈抱得紧,宇文媃力气又小,根本撼不动他分毫。他此时的固执不过是更让她难堪罢了。
“不,我不放。媃儿,你听我说。”南宫弈紧紧搂着宇文媃在怀里,声音低地像是从喉咙间发出来的,又带着些许急切,“我确实曾对皇后娘娘有过情意,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因为她像我妹妹,我想对她好,你明白么。可是你不一样,你不像我妹妹,我也不想把你当妹妹,你美丽善良,我与你相处的几日,怎么会不动心,只是我在意自己为何如此之快便变了心,这有背于我对自己的认知。她现在人去了,我也想了许多,我不想再错过,你能明白我的心么。”南宫弈说起谎话来,也是毫不手软,也不心虚。
宇文媃享受着此刻被南宫弈抱在怀里的感觉,她的心跳得好快,他居然说了,说了对自己的心意,还说得这么叫人羞恼。
原来他真的喜欢自己,可他也是真的喜欢斐雪儿,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她能怎么办,她舍不得。
“那你为何总问淳妃的事?”他胸腔里的心跳一下一下,听得她很是安心。
“你方才不是说淳妃是你皇兄放在心尖的人么,我想知道,你皇兄是怎么宠她的,我好学一学。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南宫弈抚着宇文媃的发丝,动作很轻,似乎她真是他珍惜的人。
南宫弈的谎话不见的有多高明,可掉入爱情陷阱的宇文媃愣是没听出来他话中的矛盾与奇怪,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也喜欢着自己,心里早被喜悦与甜蜜充满,再也其他。
“我和皇嫂的性格又不一样,她好动,我好静,你不用特地学皇兄,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喜欢,宠爱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宇文媃忍住羞意伸手抱住了南宫弈的腰身,她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这么快便等到了南宫弈的心。
“媃儿,你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意思是,皇后动了淳妃?”他搂着她的腰,右手在她的脊背处抚着。
“我有这么说过么?你少乱说了。”宇文媃被他不太规矩的手弄地面上羞红,想推开他可浑身软软的,就是使不出一点劲儿,只能承受他带给她的一切。
“你说了。”南宫弈喉间发出笑声,乍一听是调笑,细听之下却很冷。
“我没有。”宇文媃跺了跺脚,他这么逗她,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再不承认,我便亲你了。”
“别,我,我承认,我说了。”
“唉……”虞熙托腮靠在书桌上,面前的白纸写了满满一堆。
“唉……”红裳学着虞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唉……”祁之旸也学着虞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两声装模作样的叹气声直接引起了虞熙的不满,她拿着手中的羽毛笔一甩,佯怒道:“你们两个想死啊!”
红裳摇摇头:“不,奴婢不想。”
祁之旸跟着摇摇头:“我也不想。”
“不想还敢学我。”她咬着笔杆子沉思,感觉列出来的方法几乎都不适合虞梦茹,主要是她的性子虽然有点活泼,但和她本质还是有区别的,在感情上她没那么大胆,还是带了古人的矜持。
“娘亲,你在写什么,都叹了一个时辰的气了。”祁之旸踮起脚尖趴在书桌上,“搞定闷骚男?”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念你的书。”虞熙捂着自己写的东西,将祁之旸一推。
“娘亲,你让我看看嘛,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啊,你上次逃出冷宫不就是我出的主意吗?”祁之旸被推开后又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