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怎么出来了?爹爹没事吧?”祁之旸拉着虞熙的手问道,他现在要操心的事也不少。
“不清楚,你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他救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啊?”她想起他为了救自己去忍受寒毒的折磨真是无比的自责,早知道自己就不去见皇后了,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多的事。
祁之旸见虞熙的脸色不好,便拉着虞熙坐在门槛上。
他伸出手去摸虞熙的额头,担忧道:“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去歇着,不然等爹爹醒了,你病倒了他又得救你,你总不想看到他为了救你再伤一次吧。”
“是啊夫人,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守着,等庄主一醒,我们便去通知你。”惊雷上前道。
“嗯。”她心里的不舒服在告诉她,她确实不能再待着了,虞熙转头再次看了眼床榻上的宇文荀。
“夫人。”红裳在惊雷的通知下正好赶来了承秀宫,见虞熙要走急忙上前来扶她。
虞熙搭着她的手,勉强扯了个笑,“你来了。”
“红裳扶夫人回清宁宫。”她看着虞熙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可她也不好多说。
“嗯。”虞熙应声,走之前又看了承秀宫的殿门,希望他能早些醒来。
“夫人,恕红裳多嘴,你的心疾不能再拖了,我们回飞鹰山庄,让泉叔为你医治。”红裳伺候虞熙的时间最久,虞熙对于她来说,是主子也是朋友更是亲人,她实在不希望看到她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样子。
初春时节到了,这皇宫也不例外,即便是高高的宫闱也挡不住满园的春色,绿意盎然,比起冬季要好看许多,也要赏心悦目地多。
虞熙不由便对着春景发起了呆,恍然间想起了爸妈和姐姐,他们四个总是会在春天去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旅游,差不多就这个时候。现在少了她,他们还会去了旅游么。
红裳偏头瞧着虞熙出神的样子,一看样子便觉她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她默默咽下了肚子里的话。
“我真的,有那么脆弱么?”说实话,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短命的人,然而两次经历的人生都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现代自己就不说了,莫名其妙掉进了池塘,她不会游泳,估计狗带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要开始自己的新人生,结果这幅身子有心疾,都是些什么垃圾的人生,还是说自己注定每个人生都不能活地久一点。
“夫人多想了,泉叔被江湖上的人称为赛神医,只要没咽气,就没有他救不了的。我们快回飞鹰山庄,他一定能救夫人。”红裳说着有些哽咽,对于泉叔的医术,她自然是信得过,怕就怕在虞熙还没到飞鹰山庄就撑不住了。
虞熙和泉叔没什么交集,飞鹰山庄里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在她的印象里,泉叔这个人很古板,也是个面瘫,还是个老单身狗,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他在江湖上的外号,“赛神医”听着霸气的外号就很厉害。
“他真这么厉害的话,是不是也能解宇文荀身上的寒毒?”虞熙停了下来拉住红裳的手急切道。
红裳回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回……”
“皇嫂?”宇文媃与南宫弈散步到这儿,正好遇上了要回清宁宫的虞熙,她对虞熙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知道宇文荀很宠她,而她性子很不寻常。
“言媃。”虞熙离了宇文荀便好了许多,心底也没了那般可怕的抽痛,她站直了身体,笑地还算端庄。
南宫弈暗中打量着虞熙,他方才见她明明是被宫女扶着,怎么这会儿又好了,不曾听说淳妃娘娘得了什么重病,还是说她瞒着所有人。
若是后者,那边衬了他的心意。斐雪儿想做的事,他一定为他做到,哪怕是做千古罪人。
“皇嫂这是要回清宁宫了,皇兄没陪着?”宇文媃笑地柔柔的,因着面上的喜悦与情意,显得明媚动人。
虞熙和宇文媃算不上熟也没说过几句话,可她是宇文荀的妹妹,她能找到自己的归属,她当然替她开心,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很难的。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时时刻刻恨不能黏在一起。”虞熙对着宇文媃与南宫弈相牵的手打趣,年轻人就是热情。
“皇嫂。”宇文媃又娇又羞地唤了一句,听地虞熙心里酥酥的,她好像还没这么叫过宇文荀吧,男人是不是都特享受女人这么说话。
“好了好了,我就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你们慢慢逛,这春意正好,适合约会。”她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当电灯泡。
南宫弈静静看着虞熙离去的背影,面上还挂着和善的笑意,可眸中却一片冰冷刺人。
红裳摇摇头。
虞熙也没说什么,系好腰带后便往外走,她急着去承秀宫见他,然而她还没走到宫门口,惊雷便来了。
“属下参见夫人。”
“是不是他醒了么?”虞熙上前一步想去拉惊雷的手,可忽然想起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何况红裳在便默默收回了手,。
惊雷尴尬地退了一步回道:“庄主此刻已经去上朝了。”
“去上朝了?”虞熙气地柳眉倒竖起来,面部五官动地十足喜感,“他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啊,寒毒才刚好就去上朝,他嫌自己命太长吗,嫌自己命长把命分给我啊,死男人,气死我了。”她飞快拍着心口给自己顺气,生怕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嗝屁了。
红裳对于虞熙如此骂宇文荀早已是见怪不怪了,甚至露出了了然的笑意,惊雷在飞鹰山庄时就总是听虞熙如此惊天动地的骂人,想不到她到了皇宫也不改改。
“他什么时候下朝,我要去堵他。”虞熙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这话就好像小学生说的那句“你有种放学别走”。
惊雷好奇地看着虞熙,夫人真是个奇女子,自己一个人就能露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他的视线越过虞熙停在红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