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沚知道苏阮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怒火中烧乃是基本,摔东西已然不能让心中不悦爆发散开,当即处置了所有让苏阮离开的人。
勉巳因为被安置在了清月轩,等人找到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人捆着,嘴里塞了布条,让人总是有几分的心疼。
慕沚没有。
苏阮离开,勉巳未在第一时间通报,便是失职,无论何种原由,都是他的错,再仔细想想,更是气愤,原是让他通知苏阮,不必出宫,他倒是好了,就在清月轩被人处置了,甚至,还让人离开的更快。
这些,若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
“皇上,娘娘她说了,她想出去走走,要些自由,兴许过几日便回来了,再者,刚刚侍卫也说了,娘娘离开的时候,说了就在皇城中,并没有去其他地方的想法,想必是会在的。”
勉巳知错,却也知道娘娘心思不稳,皇上心思容易晃动,他如今只能自救,救不到自己,那就没救了。
“勉巳,你也知道,阮阮她怀有身孕,还身中剧毒,你让朕如何放心?”
慕沚如今只有担忧,除了担忧再无,他心中是有想法的,可她总是乱了自己的计划。
几年前不动声色制造了一场让他都始料未及的大火,人死了,可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让人心慌,她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担心的吗?
哪有人什么都不担心。他还是她苏阮的丈夫,是天下人的皇上,儿女私情处处受限,她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
可是自己也喜欢她,真的容不得她有一点点的伤害。
她倒是走的踏实,也不问问他,孩子与他,孩子重要,他就是不愿意要自己。
苏阮,只爱自己的家人,且是她自己的家人,明明与孩子有家人关系的,也有自己。
她就是从不考虑自己。
“她……”固执己见,她还不爱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慕沚总觉得自己非常的心酸,甚至心酸到了极点,有谁能够同自己一样。
“下去吧,朕实在是也不想处置你。”
慕沚稍微冷静了下来,决定不勉巳计较,计较的应该是她苏阮。
“那跟过去的人也没有确定瑾妃在哪里吗!”
慕沚怀疑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落。
“启禀皇上,瑾妃娘娘从皇宫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去的是皇城中的酒楼,吃了一顿,随后去了顺风阁的别院,目前并未移动。”
底下的人乃是第一次见着皇上,前几日暗卫尽数调离,有查案子的,有找人的,总之,不少。
“别院并未动了?”
“未有。”
慕沚问了得到最终回复,也是满意了几分的。
她至少在自己摸的着的地方,就怕她不在。
“你让人仔细跟着,若是有任何异动,立刻把人阻下来,递消息来。”
“是,皇上。”
放心?并未!
苏阮的心思他摸不准,永远只相信把她圈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好的。
因而,入夜以后,他立刻自己去找了人,有了地址,去见人,也快。
顺风阁别院,外头只是一个字,园。
他从屋顶进的,里头不少防卫,兴许是知晓是他,才见了他,几乎都转身离开,并不多管,可见她早已猜到。
就说,她明知道自己在意她,却不认输,日日如此,夜夜如此,让人心慌。
“阮阮?”
找了有灯的屋子,推门而入,不见丫鬟,只有她一人在那画着画,手中握着笔,似乎是有些淡然。
也是,她时常如此。
倘然处之,从不惊慌,以至于她在中毒之后并不关心自己。
其实她不关心自己,自己也想到了,可从未想到这么的不关心。
“你来了?”
苏阮看到了慕沚,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非常简单的问了一句。
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分开并没有什么争议,仅仅是因为短时间分开,并未有任何矛盾。
慕沚微微的拧眉,并没有因为苏阮的话,降低心里面的压力。
他甚至非常的着急,苏阮每次这么冷静的时候,有一种想要用各种理由让自己软化,其实只是因为她想要离开。
一定是。
慕沚害怕,苏阮看到,心中不免有了几分苦涩。
唉。
终究是她伤害他太多,毕竟是自己错了。
“我不过是出来走走,你何必担心?”
她果真是在他心中没有半分的诚信可言?
“慕沚?我并未打算直接离开,我只是出来走走,如果死,我也要陪在我染染身边的,断不会轻易离开,你可懂了!”
总之,便是怎们着,她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杀人凶手她还没处理,若是慕沚因为秦玉心打算饶她一命,她苏阮也不会放弃,绝不会轻易放弃。
还是那句话,犯我者,虽远必诛。
“这里风景不错,若实在喜欢,朕陪着你来。”
慕沚眼睛未和她对视,就是一个人自顾自说了起来,并不多在意。
只是……
苏阮也知晓,他实为尴尬。
“我的地盘,你来了做什么?可别说你是皇帝,这天下皆是你的,我可买了这地了。”
“嗯?”
慕沚终于有了些许的动静,眼底深沉缓和了些,并不强烈。
“阮阮,莫不说这地是我的,你也该知道,你与我,本就是夫妻,你是瑾妃,朕是皇上,分不开了。”
他在意的人,是她。
为何她不知道?
苏阮轻微叹口气,低头看着画。
“皇上,烦请你过来看看可行!”
苏阮甚是无奈,想来也是,他总归是没有安全感,比染染还甚。
慕沚听了她的话,过来,见着的便是一家四口的画像,不过,她自己的仅有轮廓,并未画仔细。
慕沚见着的第一个是自己,尤为相似,背景乃是宫中,想着的情景,实际并未有。
“改日让宫中画师来吧。”
“不必了,宫中画师也无用,我画的不好也算真心,你可别总是这般要更美好的,可知?”
“知道,却想要更……”好的,而且,她分明是故意的。
留着画做什么?不就是对付自己,留有思念,慕沚说话戛然而止,转而提笔,为她画上,他的画技,也并不差。
“嗯?”
“朕来。”慕沚以朕自称,在意她,尊重他,亦坚持。
苏阮不与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