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上书房中，书案之后，是看着奏折的慕沚，按照往常的步骤，沈屈臣进门，然后跪在地上，脸上一脸的纠结。
沈屈臣的表情藏在了冷酷的脸色之后，暂时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直到沈屈臣说，“启禀皇上，卑职有事禀告。”
慕沚头都没有抬起来的说，“直接说，朕不想听什么拐弯抹角的解释。”
每次沈屈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显得很犹豫，说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的，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侍卫长。
更何况他还是手下管着暗卫的侍卫长，更是失望了。
“是，皇上，卑职立刻说，长乐公主身边出现了独孤家的人，上一位家主，独孤濯，两人似乎关系不错，直接证明了苏清风与公主的身份。”
司徒家没有在朝中的人，但是有一种人就是，不在朝中，却和朝中的大臣们，都有一定的关系，这就是独孤家的存在。
独孤家还有不得入仕的族训，却没有不但谋士的家训，所以，独孤家的人，都是不错的。自然的每一位家主，都是选的能力出众的，只是总是会有一两个不服从家中的安排的人。
独孤家的上一位家主便是这样的，听说是因为喜欢的人，所以放弃了独孤家的一切，直接修道去了。
那人是长乐吗？
慕沚心中产生了不少的疑惑，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苏阮身边，才总是化险为夷。
“独孤家和长乐公主关系匪浅？从你的角度看，有多好？”
“属下不知，但是白羽似乎也是知道两人关系的，属下已经派人调查过了，目前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消息，等着青州的消息过来，应该会更加的完整一些。”
沈屈臣明显就的感觉到了慕沚的怒气，每一只要是一遇到了长乐公主的事情，皇上就特备的容易生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说是喜欢，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样的地步，要是说不喜欢，那为什么这么在乎？
可是两人之间还有公主与皇上的身份，就算是喜欢，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还要冲破世俗的观念，太后应该不会允许的，大臣们也不会接受，想必是皇上知道，才会每次都是自己干生气。
“朕要的是这种说法，独孤家的那人现在在哪里？”慕沚确实是嫉妒了，因为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嫉妒了。
“皇上，在一家酒楼中，也就是公主殿下开的店的其中一家，您要不要见见人？”
“她呢？”慕沚手中的奏折一直都是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指腹微微的摸索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公主殿下现在在辰王府中，住在原来的院落，身边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她也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离开皇宫的时候，遇上了两位秦大人，说了几句话，监视的人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沈屈臣如实的说着自己的已经完成了的任务，监视长乐公主，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
“好，暂且不处置你。”
沈屈臣最近办事，终于开始恢复到原本的水平了，只是，慕沚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一开始的能力，是因为苏阮，所以才有所降低的，现在就算是有了一定的能力，也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而不是因为别人。
“皇上，还有一件事。”
沈屈臣已经看到了慕沚摆手，让自己离开，也没有敢起来，还有一件事，需要禀告，那件事之所有放在了后面，是不想被骂。
“说。”
慕沚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这一回终于愿意看着沈屈臣了。
沈屈臣面色难看，吞吞吐吐的说着，“皇上，城中多了不少敌国的人，他们以各种身份伪装进军，暂时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长乐公主说过，是因为秦家，卑职已经派人监视中，可要抓起来？”
这件事，还要和秦家有关的在皇宫中的那场质问开始，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直接解开了秦家的野心，虽然皇上还是不相信，可大臣们心中是产生了怀疑，现在沈屈臣也查到了京中确实多了不少外来人士，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的。
一切也不会是意外这么简单。
“不用，你是担心真独断专行吗？非要留在最后才说这件事？”
“没有，卑职不敢。”
面对慕沚的质问，沈屈臣只能低头，自保的话都不敢说，反正皇上要是认定了，一定不会给你说理由的机会的，这就是皇上的特权。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你都敢问朕是不是要抓人了，你还说你没有站在长乐的一边，你上次被她收买之后，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自己的主人是谁吗？”
慕沚皱眉，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差，有时候就像是下一秒他就要杀人一般。
沈屈臣只好把自己的头低的更加的低，一点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敢。
“卑职知罪，请皇上知罪。”
“起来吧。”慕沚看了几眼之后，还是决定了放弃眼前的沈屈臣，都已经打算好了原谅了，也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应该明白，谁是他的主人。
长乐只是公主，就算是拥有了预知能力，但也不能总是站在制高点，随便的治罪。
他当皇帝的人，难道还不知道怎么处置一个人吗？
不要总是这样玩弄别人才是。
“谢皇上，卑职立刻下去。”
沈屈臣站起来，就要离开。
慕沚不允许。
“沈屈臣，你先留一下，朕有东西要交给你。”
“是皇上。”
沈屈臣愣住，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等着皇上的吩咐，心里几乎快要笃定皇上要对自己处罚了，最近的皇上就是这样的喜怒无常，让人总是提心吊胆的活着，根本不敢有一丁点的犹豫。
“过来。”
慕沚招手，是一件秘密的事情，不需要说很大声音，这上书房外还有其他的暗卫，不想被人听到。
“是，皇上。”
沈屈臣上前，来到了案桌之后，两人窃窃私语，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