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在慕沚是想要全部都问清楚的，因为苏阮主动的提出来的这些话，原本就是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既然顺风阁的人都知道，那就好好的说清楚，全部的说清楚。
一句都不要漏的说出来，她知道的所有，都说清楚。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要知道我知道的内容，你想做什么？还是说，你以为，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好意思，我这里，什么都不能得到，就算是你念念不忘的是你想要知道的，也是一样的，不能。”
说出来和提醒慕沚不是一回事，也不想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顺风阁毕竟是说好的，不管皇家的事情，要是趁机连累了顺风阁，她于心不忍的。
“既然是你开的口，现在又不想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挑衅朕想要得到什么深刻的体会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啊？你确定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慕沚明明知道苏阮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就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然后，整个脸上，都是满满的担心。
“是，我在威胁你，用已经逝去的瑾妃娘娘来威胁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给大家一个活路，这天下，不只是你的，要是没有天下人，那天下，就算署名是你的也是一样的虚幻、”
当皇帝的人，不要总是这么高傲，给你计划好的一切，你就好好的准备好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多问，多问一句，有什么好处吗？并没有。
既然没有什么好处，就不要随随便便的说，因为这就是没有必要的结果。
苏阮人脸上，挂着不想继续的神情，面前的慕沚看到了，只是浅浅一笑，最后才张口，说了一句，“总是给我希望，然后，让我放弃一切，这就是你的人生计划，这就是你为我着想，先帝接受了，我没有接受，就像你说的，我是皇帝，所以我高傲，但是，你不是皇帝，你不是公主了，你为什么还会这么高傲，觉得这天下，都在你的手中，你有想要不想要的权利？你有吗？”
慕沚的问话，让苏阮有几分的冷漠，随后，一记眼神立刻印在了慕沚的身上，眼中的深沉，让他都觉得害怕的。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你以为，顺风阁就是为皇家服务的吗？你以为，你的皇帝位置，真的这么稳固吗？边关守不受得住，那是小橙子的事情，京中的事情你要是连蛀虫在哪里都不知道，一直这么颓靡下去，你的皇帝之位，迟早是别人的，不是我希望你的位置是别人的，是你自己不努力的结果。”
两个人威起人来的时候，总是一丝情面都不留的，但是还好，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强大的，互相伤害是不可能的。
“是，你什么都不说，但是你什么都做了，这就是你，苏阮。”
慕沚还是不满意，这下，苏阮是彻底的没有心思和他继续废话了。
“卓灵悦当年要是不死，迟早也是要死的，顺风阁的人因为委托，调查了卓灵悦的死因，按理来说，她算是自杀的，怪不得其他人。”
第一次，苏阮提到了卓灵悦的死因，最不想提到的就是这个名字，但是总有人一直要自己提起来，要是一直都不提，总是一段隐晦得能让人怀疑的过往。
还是直接点好了。
“自杀？什么意思？”慕沚从龙椅前走了下来，逐渐的来到了苏阮身边，一步一步的紧逼，让身边的苏阮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
“她是自己选择的死亡的，因为，没有一点准备的，也不想逃跑，所以，当年的事情，也不怪皇后秦玉心，我更不会对秦玉心有一丁点的意见，本来就是尊重她的意见，你也该明白的。不是秦玉心，你不用恨秦玉心，没必要耿耿于怀。”果然，最了解慕沚的人，还是苏阮，说到了苏阮的心坎上，非常深刻的那种。
“不会，她为什么要死？”
慕沚否认了苏阮的说法，当年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但是被他隔断了，甚至，连同秦玉心下手的想法都被否认了，沚认了一个，那就是，只是一场意外，谁都不能证明，那一场只死了一个瑾妃的火灾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太过蹊跷。
“因为不想在你的身边，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不在你的身边，心无杂念的人，不爱的是天下人，又是爱着天下人，所以，不想让自己丑陋。”苏阮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眼前，多了心心念念的不解，多了更多的无奈。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卓灵悦，要是继续在下去，就会迷失自己，就会想要得更多，宫斗什么的，只要是她想要的，都可以做到，但是，她不想。
既然慕沚喜欢的是秦玉心，她让位就好，至于一直当她的挡箭牌，她也觉得累了。
所以放弃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她？怎么会自杀，朕对她不好吗？还不够好吗？连她也要逼着朕，做出选择吗？”
苏阮沉默了，因为慕沚的最后一句话。
她甚至开始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记住，什么都没有想到，其实，她真的想要慕沚的选择，想要在秦玉心和卓灵悦两人之间，得到一个选择，然后……
“对不起。”
忽然的，苏阮心中放松了很多，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瞬间就解放了。
原来，自己当初还是在意的，那只能说一句抱歉了，对不起秦玉心，也对不起慕沚，只希望现在的对不起还有用。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说清楚，不要这样一直藏着整个真相，朕不是神，不知道你的心里面的想法，只想要得到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慕沚看着苏阮笑的时候，总觉得会心慌，心中的惆怅非常的难得，还是那种煎熬的感觉。
“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这一切的事情，至于瑾妃的事情，我说的是实话，她可能没有爱过你，也可能是爱过的，但是并不强烈，所以，忘了她吧，秦玉心倒是不错的，这几年，也值得你纪念，将来的人生，就过你想要过的那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