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深夜，苏阮还是怎么都睡不着的样子，主要是因为自己想不明白，独孤濯最后说的那句话。
适可而止。
什么是适可而止？适可而止的事情是什么事情？秦家还是皇家，或者是苏家？
总是有很多的疑惑，自然也是想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的，最重要的是，独孤濯知道的关于自己的事情，刚好的比一般人的多了一点点。
“还是说，是因为一下子死了好多的人，所以让我适可而止？”
苏阮皱眉，还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独孤濯的，让他发出了这种感慨？
他今夜动手的时候，那动作，不比自己要手软啊。
“你来做什么？”忽然，苏阮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瞬间就把刚刚的眉头重新的皱了起来，更深了呢。
门口果然走进来了一个人，脸上的模样逐渐清晰，苏阮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外面过了一个披风，看着那人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不悦。
总是过来自己这里，慕沚迟早有一天要算在苏家的身上的，他是不明白还是怎么说。
白羽从未想过，苏阮会这么熟悉自己的踪迹，不过是刚刚的进来，她就知道了，还说她不会武功，是个柔弱女子，这么看来，她根本就是伪装的好一些，兴许就是顺风阁的人，所以才会武功卓越，能够让顺风阁的人都为之佩服。
“你怎么知道我来的？每次都能这么明显吗？”白羽也怀疑自己的身手是不是真的很差，以至于她每次都能看到自己的一切。
也不应该的。
以前那是自己故意多了一点点的动静，现在明显不是，她就是还能知道自己的动静，像是十分的了解。
“你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一个味道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从小在家养成的习惯，离不开一般的香料，你喜欢点熏香吧？我向来不喜欢有味道，所以，只要你出现，就会有这个味道，我只是凭着感觉罢了。”苏阮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反正这也是事实，就算说出来，他下次改了这个习惯，也正好，反正自己不喜欢有味道的东西，以前在宫里就不喜欢，出宫之后也不是很喜欢。
但是染染身上的药香倒是熟悉的很，更不会嫌弃，那个味道还能接受。
“熏香？”白羽心中疑惑，果然是有原因的，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喜欢熏香，只知道她不会香料制作，也没有见过她点熏香，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不喜欢。
她竟然是个女子，不过，既然是这样的，那下次就不会将这味道带到她的身边。
“是熏香，你这个香料貌似挺贵的，也符合你的身份，左右我们从今往后也没有什么交集了，你也别介意，我不喜欢只是我一个人不喜欢，不影响你的高贵身份。”
当苏阮说到了高贵身份的时候，白羽的眼神瞬间凌厉了很多，他十分的介意苏阮这样说他。
每次都是，好像是从京中开始，她就对自己莫名的产生了不少的戒备，不是一般人的不故意，更像是刻意的。
“你介意我是苏家的人，为什么一开始还要让我在你的身边？”白羽问出了自己一开始就有的疑惑。
她从开始就什么都知道，把所有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每次都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辰王凌澄不就是了。
“你介意？”苏阮微微一笑，眼角的笑意看在白羽眼中的时候，眼中那杀气，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我不过是看在了那个人的面子上，给你们苏家一个面子，要是没有他，别说是你，只要是姓苏的，我就是不喜欢的。”
哪怕自己姓苏，她依旧是不喜欢姓苏的这个姓氏。
牵扯太多，卓家的姓氏也不是很好，苏家的也是，倒不如什么张啊，什么李啊，王啊，一点都不明显，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怀疑，被人想着是不是以前的人，然后拿出别人的老底。
“啊哈哈哈哈”
白羽忽然笑了，哈哈大笑，眼角上扬，在微弱的烛火中，十分的刺眼。
“如果我说我心悦于你，你会怎么回答我？”
周围忽然冷静了下来，苏阮脸上的表情还是原本的那样，眉头倒是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十分的不悦。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第一瞬间，是差点相信了的，但是，再多的也没有了。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从名义上是苏家的人？”
“知道，但是，我喜欢你，也是事实。”
更加直接的认证，算是回答了苏阮的疑惑。
他此刻就是要将这件事彻底的打开，让她告诉自己，什么是现实，自己和慕沚，到底是谁在她的心里面，更加的重要一点。
特不枉费他要走之前，还故意过来问问。
“你不该说出来的，苏柏玉，你的前途不该毁在我的身上，你是苏家将来的继承人，你知道的，就不该这么不识大局。”
第一次，苏阮说出了白羽的名字，苏柏玉，苏家最有前景的这一代继承人，他的兄弟那些什么的，都未必能够比上他。
“我只要答案，你不要顾左言他，明日，我就会回到苏家，至于铺子里面的事情，已经交接清楚，你回去，立刻就能上手的，我要答案。”开始的时候说，我要答案，结尾的时候也说，我要的答案。
只要答案的神情，太过认真，苏阮都有些心软了。
“没有答案。”
四个字，苏阮回复他了一句。
“你也别怀疑我，人的心一旦死了，死灰复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和我，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中，所以，没有答案，你也明白不是吗？苏阮能够变成其他的身份吗？还是说，你也以为，我是卓灵悦？若是卓灵悦，你恐怕更难，因为你那时候是和当今皇帝抢女人了。”
白羽神色微怔，一言不发，就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说话，说太多的话，都比不过他心中坚定的认定了，她就是卓灵悦。
慕沚在找的那个人。
瑾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