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职不会做出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情的。”沈屈臣保证。
苏阮只是浅浅的一笑，并不介意，左手伸过去，拿起了一个茶杯，“我只是想要做件事，处理一下以前的旧人，你何必担心。”
旧人？
沈屈臣越发的担心了，公主的心思，比皇上的还难猜。
沈屈臣连夜出了宫，慕沚收到消息的时候，让人跟着，可是沈屈臣毕竟是武功最好的一人，片刻便跟丢了。
慕沚得知消息的时候，还在未央宫，今夜，慕霄并未睡着，两人一言不发的守在皇后的身边，维持着那微弱的父子感情。
慕霄什么都不说，也不问，心中疑惑、难受，从未表现出来，冷淡得不像一个人。
直到慕沚要走，慕霄才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父皇既然不在意母后，为何要来？”
“朕何时说过不在乎？相处多年，岂会没有感情？你当朕是冷血无情之人不成？”
“父皇不是吗？”
父子两人明明是对峙，可看起来，半分对峙的语气都是没有的，只有浓浓的不满，互相怀疑。
慕沚要的不是这个。
“你守着你母后，秦家的事情，你不得多管。”
慕沚交代，便是真的不能让他管事，太子可是将来的皇帝，从他成为太子开始，就肩负了太多的责任。
“父皇，当年瑾妃娘娘离世，也是如此？”
“瑾妃离世时候，朕让人将骨灰撒了，就在清月轩的院子里面。”
慕霄一怔，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都是一样的，父皇也是可怜，母后和瑾妃都是错付了深情，难怪谁都不爱他了。
将来，自己也是这般的吧？
慕霄竟然觉得自己可怜了。
“父皇慢走。”慕霄说了这句话，便继续守着皇后棺木，眼中便只有了母后。
慕沚从慕霄眼中看到了同情，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他倒是什么反应都没了。
“看好太子殿下，若有差池，便治罪于你。”
未央宫外的宫女与宫人们皆被要求照看好太子，应了下来。
离开未央宫，本是要回去洗漱一番便要去上朝的时候，才到了寝殿门口，勉巳便迎了上来。
“皇上，李尚书被人杀了，凶手是……”
“谁？”原本恍惚的心思，被这么一个消息惊到了。
李尚书是自己的人，为什么？
秦家人动手了不成？
监视了这么久，为何还会这样？
“说，凶手是谁？”看着勉巳吞吞吐吐，慕沚心中十分不悦，谁敢这时候动手？
“皇上，是沈大人。”
勉巳也不敢轻易说，但是底下人上报过来的便是沈大人，目击证人更是证明了就是沈大人，最重要的是，至今为止，沈大人一言不发，不承认也不否认，刑部的人立刻过来禀告，想要得到皇上的意见。
“沈屈臣？”慕沚阴鸷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沈屈臣为什么会杀李尚书？
理由是什么？
陷害还是故意为之？
慕沚进了殿中，本是要换衣服的，此刻便也不用了，自己的贴身侍卫杀了兵部尚书李荣华，百官想必也知道了，今日的早朝，定是这件事最为重要。
可慕沚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不免追问，“沈屈臣说了什么？”
勉巳摇头，“皇上，刑部的人说，沈大人出现在现场，可是，他没解释，便跟着刑部的人回了刑部，此刻人还在天牢，至今未说明为何杀人。”
“去天牢。”
慕沚打算亲自去，早朝一事，还不着急。
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天牢。
天牢中漆黑一片，一段之后才有灯火，勉巳在前面引路，步伐极快，身后慕沚也是着急的。
“皇上，沈大人在此……”勉巳还未说完，皇上便上前了。
勉巳站在门口，给皇上指引，手中的灯笼照着，天牢里面被人上了手脚链的便是沈屈臣沈大人。
勉巳也是觉得奇怪，想来正直不已的沈大人为何忽然杀人，还是皇上不知道的缘由。
“沈屈臣……”
慕沚打断了勉巳的话，开诚布公，直接问。
他从未让沈屈臣做过这种事情，从昨天开始，苏阮那边的事情开始，沈屈臣变了。
有那么一瞬间，慕沚感觉到了背叛的感觉，心里面一直有一团火源源不断的爆发着。
“卑职见过皇上。”
牢中的沈屈臣半分的动静都没有，眸子微微抬起，看着眼前的皇上，早已知道的，皇上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质问。
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长乐公主说了，只要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那里，接手剩下的事情，就能让他沈家重生。
沈屈臣其实也是被吓到了，去到李尚书府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地上只有尸体，他刚刚到，外面的人就来了。
就算想走，都没有机会了。
“你杀了李尚书？”慕沚质问。
沈屈臣不说话，低下了头。
“谁让你杀的？沈屈臣？你除了朕之外，还有另外的主人吗？”
“没有。”
这一句，沈屈臣应答了。
慕沚更不会放弃，心中十万个为什么，还有想把沈屈臣弄死，李尚书作为兵部尚书，一直都是这边的人，现在动手，是要给秦家面子吗？
沈屈臣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只有弊端，没有一丝的好处吗？
慕沚脸色黑了一片，看着沈屈臣，奈何沈屈臣始终都是低头，不敢抬头。
越是这样，慕沚越是生气。
究竟是谁干的？
苏阮？
还是谁威逼了沈屈臣？
第一时间，慕沚想到了秦家，眼中深沉了很多，想着是不是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只有他们才有这种能力，能够威胁沈屈臣。
可沈屈臣现在，也让慕沚觉得很失望。
慕沚手抬到了肩头，挥手示意，让大家离开，他此刻只想要和沈屈臣说上几句只能两人才能说的话。
沈屈臣维护的那个人，不是能力超然，是握着沈屈臣的把柄，不然沈屈臣是什么人，怎么会就这样接受了？
勉巳带着剩余的人离开天牢，寂静的天牢中，慕沚推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杀了李尚书？就算杀了，你也没有机会逃走？就等着被人抓走？朕的贴身侍卫这么愚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