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暗暗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此人只要不落入京城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手中。想来也不会引起前世那么严重的后果。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向前走,前面的路果然没有之前的悬崖那么陡峭难行,但是也并不轻松,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走了,所以杂草丛生,那些枯枝的尖刺弄得宝钗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好在她生性坚韧,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走出了这条道,已然到了离京城很近的一个小镇上。
后天便是二月二初二,所以街上的人很多,都在准备着预兆着一年风调雨顺的大典,他们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店,点了几个小菜便在那里商讨。
菜刚上桌,便听到店门口一阵喧哗,同时传来一个让宝钗很耳熟的声音,“喂,老板,让你们这里所有人都滚出去,今晚这店大爷我包了。”宝钗听到声音,忙缩了缩头,居然是李正,看来他在那次偷袭中全身而退了。
只是他现在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头上包扎着绷带,脸上也有几处伤痕,身上更是破败不堪,但是他那种趾高气扬的气势还在,见他们人多,老板为难的说:“这个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大家都是客,若要赶走去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多给钱,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闭嘴!”赵毅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了李正一眼,“我们行的本就是隐秘之事,你为何总是到处嚷嚷。”见自己唯一怕的人进来了,李正缩了缩脖子,不服气的说:“老大,马上都要到京城了,怕什么?”
“这一路上我们屡遭伏击,死了多少弟兄,才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可见我们的行踪都被泄露了,现在虽然要到竟成了,但是还应小心为上,否则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大,这话可不能乱讲呀。”李正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承认我是喜欢到处瞎嚷嚷,但是真不是我泄露的消息,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
“好啦,好啦,这些话便不要说了,这些客人都是到处游历的行商,我们进来就把别人赶走,你让他们去哪里,老板,你快给我们整治一些热饭热菜,我们走了一天腹中饥饿。”赵毅边说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掌柜的见带头的人如此好说话,顿时欣喜万分:“好勒好勒,您放心,我马上把我们店里最好的饭菜全部都呈上来。”
说罢便到后厨为他们张罗饭菜,很快,他便准备好了吃食,在路上奔波一天的众人便都大吃了起来。
因为李正他们进来了,宝钗吃饭时颇为心不在焉,只顾着四下看着,好在她一身男子打扮,倒没引起李正的主意,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宝钗暗自松了口气,趁着大家争抢着饭菜的时候,拼命的辨认着,却见随从里面没有自己想见到的三个人。
看来那一天,东平王三人也被冲散了,却不知现在在何方。
赵毅狠狠的往嘴里扒了两碗饭,方才松了口气长叹道:“唉,本以为只是送个东西进京城的轻松活,却不想几次三番的被一些亡命之徒夹击。”
“嘿,老大,以你的本事怕他们作甚。”李正在一旁讨好的笑道,“他们人再多,再狡猾,不还是被你一一破解了吗?再过两天便可以到京城了,我们只要把这玩意儿献上去,就坐等升官发财了。”
“唉,话虽如此,只是想想一路上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我心里甚是不安。”赵毅正在说话,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向在一旁笑着的掌柜,“你……你……”
他才说了两个字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而其他吃了饭的人也纷纷中招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宝钗发现自己头也有点晕,她立马知道自己中招了,忙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顿时一股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一把拉起正往地上倒的安叔便外面冲去,那掌柜的没想到现场居然还有人能站起来,忙带人上前阻拦,却不想安叔虽然说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也有保命的绝活,他猛地抓出一点黑色的东西,往那旁边的灯台里一抛,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居然炸开了一个小洞,吓得那掌柜和手下齐齐往后退了几步,而借着这股劲儿,两人窜了出去。
樊进忠走了进来,踢了一脚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赵毅,然后看向如哈巴狗一般在那里讨好的看着他的李正说:“如此护着你的大哥你都能出卖,你这小子也是个狠人。”
“他对我倒是不错,但是没啥雄心壮志,更不会审时度势,良禽择木而息,我自然是跟着樊大哥更有前途。”李正忙笑道。
“也罢,看在你助我们夺了祥瑞的份上,我们会给你一个好前程。”他缓缓的踱到那个被炸开的小洞前,细细端详了一番,“不过,刚才我们也放走了一个大宝贝。”他指向地上炸开那个洞说,“这个东西威力巨大,若能为我们所用,怕是一大助力了,快去追,顺便查查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来历?他们又要去向何方!”
宝钗冲了出去之后,将安叔推到小毛驴的背上,自己也跨上毛驴拼命催动它往前跑,那毛驴也遇到了危险,顾不得抱怨,撒开四个蹄子一路向前跑去。
樊尽忠看着回来的手下淡淡的说:“如何?没有抓住那小子?”
“那小子的毛驴速度贼快,我们兄弟几个没防备,让他跑了。”
“你们这几个无用之辈!”樊尽忠的脸黑都要滴出墨汁一般,“你们可知道,这家伙身上的东西若能为我们所用,那绝对会让我们的主子如虎添翼。”他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这是京城方向,看来他们也是去京城,既然是去京城,总有见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