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哥哥,你且细想,她是借着尤二姐的由头跟老祖宗叫板呢。”贾蓉细细分析道,“你想想看,若没有她撑腰,张华如何敢来闹,而张华来闹,明为二姐,其实是为了逼老祖宗给她更多的钱和权,最后老祖宗为了整个家的声誉,不得不妥协,甚至我那可怜的妹妹都被逼着出家了,而二姐也被送到了张家,你想想看,这件事情当中谁受益最大?”
贾琏思前想后,咬牙切齿起来:“没想到她是如此恶毒的之人,亏得我最近还觉得她不错,与她交心。”
“她现在是没了权势,自然没有以前嚣张跋扈了,想想她之前当家的时候,如何对你,如何对我?如何对这贾家上下。”贾蓉低头擦了擦泪,“若是二姐没有被送回张家,现在怕是你已经有了一个胖小子,二姐也不会被张华连累,最后尸骨无存。”
“是我对不起她!”贾琏咬着牙握紧的拳头,“王熙凤,你给我等着。”
见自己成功给贾琏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贾蓉颇有些得意的回了府,却见自己新娶的老婆低头垂目的上前道了个安,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莫在爷面前丢人现眼。”那女子是小户人家的出生,见状忙一溜烟的跑了。
贾蓉叹了口气,那秦可卿虽说与父亲苟且,让他甚是不爽,但好歹是个齐齐整整的美人儿,说出去别人无不羡慕他有这等清福艳福,现在娶的这个,长相只能是一个清秀佳人,全然入不了他的眼,好在听话懂事,倒让他省心了不少。
他进到父亲房间,却见父亲正搂着新找的一个玩物在那里调笑,见自己儿子过来,他放开那女子笑道:“如何,琏二傻子相信你的话没有。”
“我在那里东扯西拉了一番,他便信了。”贾蓉坐到父亲旁边,一把拉过那尤物,就是她的手喝了一杯酒,然后笑道,“父亲眼光越来越好了,这女子稍稍调教,定然不输尤二姐和尤三姐。”
“说到二姐和三姐,真真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话,这三姐是自己想不开,二姐则是烧得尸骨无存。”贾珍叹道,“待把凤辣子搞掉,也算是安抚了二姐的在天之灵了。”
“对了父亲,我有一事不解,王熙凤已然没了权势,是一个废棋,为何父亲还不放过她。”
“我要对付的可不是王熙凤,你可知她父亲要回来了。”贾珍颇为自得。
“哦?我听说王子腾做官做得蛮大的,他要回来了,父亲难道想拉拢他?”
“如果王熙凤被逼的没办法了,自然只能向自己的母族求救,待她父亲过来说情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周旋一二,捞些好处。”贾珍拍了拍自己儿子肩膀说,“这招便是围魏救赵,你学着点儿。”
贾蓉心服口服:“父亲果然是赛诸葛,对了,父亲从可卿的遗物当中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贾珍对尤物使了个眼色,尤物听话的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见没了外人,贾珍这才看向贾蓉:“我将可卿之前的贴身丫鬟珠儿严刑拷打,她始终说不出那支不见了的簪子的下落,看来她是真不知道。”
“偏偏就丢了一个簪子。”贾蓉咬着牙说,“偏偏那簪子是凤头的形状,父亲,我有预感,这个簪子便是关键。”
“是关键又如何?簪子现在不见了。”贾珍摇头叹道,他将秦可卿所有的物品,都一一对照了,因为之前秦可卿嫁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入了册,所以清点起来倒也清楚明白,结果清点完发现有一只凤头簪不见了,他心里一咯噔,便暗暗将当时认做可卿干女儿,在庙里带发修行的珠儿暗中抓了回来,严加拷问,但是珠儿实在是说不出那根簪子下落。
“是不是可卿走之前给了其他人。”贾蓉猜测道。
“她临走之前,都是些熟人过来看了看,旁边一直有侍女在那里伺候着,若是真有这种事儿瞒不住,可是我细细打听,那时候可卿已经病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了,怎么可能做这等事?再说了,这等急要之物,她敢交给谁?她又能交给谁。”
贾蓉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涉及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秦可卿怎敢随便交给其他人。
“那便是她藏起来了。”贾珍眼神犀利了起来,“马上将她所到的地方都翻一遍,定然要把这只簪子给翻出来。”
贾蓉点了点头,匆匆离去了。
听着东府要大兴土木的消息,贾母翻了翻眼皮位,没有睁开眼,而是低头说道:“鸳鸯,去请珍大爷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鸳鸯点了点头,忙匆匆下去了,贾母一边转着手中的佛珠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看来他们是在找秦可卿藏起来的东西,想来可卿当时已经看穿了他们的真面目,所以才把最关键的东西藏了起来,早说让他们忍忍他们不忍,这下倒把事儿弄复杂了。贾母轻叹出声,这对父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瑞儿看了看四周,松了口气,他在贾母的窗前蹲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正准备开溜,却不想迎头撞见了一男子,被那男子一下撞倒在地上,瑞儿被撞得不轻,捂着自己的腰哎哟叫唤了起来,那男子好笑的将她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手指头还在他手背上缓缓的滑动着:“好俊俏的哥,叫什么名字?跟着哪位爷。”
瑞儿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睛吓了一个哆嗦,忙支支吾吾的说:“跟着宝二爷的。”
“宝二爷身边居然有这等尤物,差点儿错过了。”那人调笑道,“多大了?可是家生子。”
瑞儿看着他的眼神惊恐了起来,他太熟悉这种攫取的眼神了,但是势比人强,只得摇头道:“我是宝二爷买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