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赖子在街面上本就口碑不大好,这一次本来以为家里都死人了,能够讹诈那个砂锅店一笔,却不想砂锅店全然不接招,口气非常硬,倒让他们束手无策,众人正在屋里发愁,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几位壮士,我是来帮你们的。”
而这边夏金桂家的砂锅店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吃,的人开始狂拉肚子,刚开始只是个别现象,到后面越来越严重,人数越来越多,成了集体现象,那些吃了他们家店里砂锅的人都上吐下泻,人虚脱得不成样子了,自然到后来也没有人敢到他家来吃了。
夏金桂急得直跳脚,招来那几个主厨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不归我们管,只负责做砂锅,但现在你们看看砂锅做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店里一点生意都没有了,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几个大厨也满心委屈:“我们做的砂锅跟以前是一样的,无论是配料还是主材并无二致,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拉成这样子,我们不真的不清楚。”
其中一个大厨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有人嫉妒,所以在你们的砂锅里下毒?”
“那倒奇怪了,从你们做好在到端给外面的食客,中间只有伙计接触过,但是我们这里几个伙计轮流上菜,难不成所有的伙计都被收买,所有的伙计联合在一起来搞事情吗?”夏金桂一拍桌子,瞪向众人。
几个厨师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的确如此,若是有人收买了其中一个伙计做些手脚那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大面积的上吐下泻,可见出问题的砂锅不只少数,难道有人把所有的伙计都收买了吗?”
夏金桂回去后将所有的伙计都排查了一遍,发现这些伙计都没什么问题,她惆怅的坐在店门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敢到自己店里来,心里暗自委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蒋玉菡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住,我可能也要到别的地方去讨生活了。”
夏金桂叹了口气:“罢了,大家都是要吃饭的我理解你,只是不知为何,几天功夫我们这里就变成这副样子,好在你我家住的近,还是可以经常见面。”蒋玉菡眼咬了咬下唇,没说话,转身便进去收拾东西了。
夏金桂正发愁坐着,却见自己的母亲急急跑了过来:“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去账上支银子出去喝喜酒,账房先生居然说账上没银子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夏家这几年不是发展的不错嘛,你那死鬼老爹给我们留下的钱虽然不特别多,但也应该够生活呀。”
夏金桂的脸顿时红了,她的的父亲死之前的确给她留了些账上的钱,以及皇商的身份和制作桂花油的秘方,这些年她因着这些,按部就班也赚了些银子,只不想自从她开始心有些飘了以后,事情就越来越不顺了。
她之前有心和薛蟠联姻,薛蟠看不上她,她设计嫁给了薛礼,却不想薛礼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家里面也是一团乱麻,全然成不了她的助力。
她几次三番搞事情,但是都没能如愿,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生财之计,但是却不想才没多久铺子生意变成了如此。
见自己女儿面有难色,夏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定然是女儿又自作主张把事情搞砸了。
她叹气道:“我说丫头呀,我们家之前虽说没有多富贵,到底吃喝不愁,现在可倒好,连吃喝都要发愁起来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总得给我交个底儿吧。”
“母亲,我、我……”夏金桂实在是忍不住委屈,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呜呜大哭起来,边哭边将这几年的所为说了一遍,说的母亲直叹:“你这傻妮儿,这些事情怎么不和我讲,便是我帮不了什么,至少可以帮你排解一下呀。”
“母亲,都是些可笑,幼稚的事情,我哪里说得出口。”夏金桂叹气道,“从小我总想证明自己比男儿强一些,父亲死后我更是如此,却不想现实给了我一记又一记耳光,我果然没有什么魄力,本想守着父亲的铺子过一世便罢了,现在看来连这个铺子我们怕是也保不住了,母亲这可怎么办呀?”
“为今之计只能是收回这些东西的成本,保住我们夏家的生意再徐徐图之了。”
“你是说要把这店子盘出去吗?”夏金桂颇为不舍的说。
“不盘出去又能如何,你且看看里面可还有生意,有道是种树难,毁树容易,多少老店辛苦积攒起来的名声就因为一件事情便消散殆尽了,你们店里现在口碑已经到这份上,你便是再开也没人敢来吃,而开一日便是赔钱一日,还不如把它盘出去,我们再徐徐图之。”母亲的到底经过了大风大浪,有决断一些。
夏金桂细细一想,点了点头,母亲果然大智慧,有的时候便是要置之死地而后,她招招手,最后一个店里面的伙计跑了出来说:“主子有什么事儿?”“放出风去,这个店我要盘出去,价高者得之。”
薛谨和薛蟠听到夏金桂要盘铺子的事情,微微松了口气,他们设计将夏金桂逼到这份上,此举的确太过阴毒,但也是无奈为之,他们作为同族之人,虽然不好管教,但让族人少做点孽也是尽了自己一份心了。
本来一个铺子的关闭不是什么大事情,京城里哪天没有铺子被迫关闭,又有新铺子开张的事儿,只是若是这个铺子和之前死人的砂锅店有关联的话,大家自然要浮想联翩了,于是死者的家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去击鼓鸣冤,正式状告砂锅铺子谋财害命,害死了他们的亲人。
此时贾雨村因为在前面的几个案子里较为努力,现在早就不在衙门里处理这些细碎的事情了,新来的官员正不耐烦地坐在几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