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不解的问:“他在说什么,什么随时要打起来啊。”“哎,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边关无论太不太平,倒霉的都是这些老百姓。”石磊感慨的说。
二人到了卖菜的地方,发现这里多是些看上去不甚新鲜的肉类,蔬菜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摆着模样貌似土豆和番薯的摊子,价格贵得让人瞠舌,东平王有些恼怒的说:“你们怎么卖的怎么如此之贵?简直是抢钱。”
“我的大爷,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土地贫瘠,而且常年战乱,老百姓喜欢养那些有腿可以赶着跑的牛羊,种在地里的东西真打起仗来,带也带不走,放那也可惜,所以没人愿意养的。”他叹了口气说,“便是我这些,都是从老远的地方运过来的,你若不要可真没什么东西可以买了。”
石磊扫视了一下周围,叹了口气,好歹挑了一些蔬菜,又割了点儿精肉带回去。
东平王在一旁嘟哝着说:“你买的菜太少了,只够吃一顿。”“我们现在兜里的钱不多,还得靠着小姐和莺儿扎头花换几个钱呢!所以不能铺张浪费。”说话间他白了东平王一眼,“当初我们可是带了不少银票出来的,也不知最后被谁给霍霍了。”
东平王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哎呀,这事儿就别再提了,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呀。”二人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听背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同时有人边跑边大声叫道:“前面都让开,龚家小姐的轿子过来。”
石磊忙拉着东平王闪到路边,过了一会儿,便见几个浑身漆黑的昆仑奴扛着一顶轿子,招摇的从街上经过。
旁边几人低声笑道:“哟,龚家的小姐又去绣庄了,我听说她已经把附近的绣庄全都得罪光了,没人愿意接她那活儿。”
“那春姐儿怎么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招惹她,他可是号称若不满意就要砸铺子的主。”
“这你放心,春姐儿最是机灵,敢答应这桩生意,那必然是非常有把握,你且看她如何行事吧。”
石磊眼睛一转,将凑过去跟几人攀谈起来,倒是知道了不少龚家的事儿,原来龚家原是个外来户,靠着龚家老爷的胆大心细,终于攒下一份家业,成为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财主,只是他子女缘有限,只得了一个独养女儿,甚是娇惯。
二人跟在龚家小姐轿子后面到了绣庄,趁着那小姐被春娘缠住,从后门处溜进了后院,一进来,石磊便匆匆的进了厨房,而东平王则窜到屋里和正在绣盖头的宝钗,莺儿,绘声绘色的讲起来那位龚小姐的事迹。
“哇,你不知道她那轿子有多威风,有一般的轿子两个的大小,木头都是上好的乌木,四个轿夫全都是粗壮的昆仑奴,这些我在京城可都没见过呢。”
宝钗笑着将针头在头皮上刮了两下,然后插在绣架上:“看样子那龚小姐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且回房躲起来,一会儿她过来若是见有陌生男人在这儿,便不是很方便。”
东平王一听,吐了吐舌头,哧溜一声溜了出去,莺儿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果然还如之前一般吃软怕硬。”
“你呀,不要总是怼他,他到底是世子的父亲,你别看他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最是明白了,是跟你好才不计较,如果他真计较,在皇上那儿告你一状,怕是我都保不住你。”宝钗无奈的笑到。
“放心,我也是看人下菜碟子的,就是看他好欺负,我才说他两句,他若真高高在上,我自然对他只是表面上的恭敬,心里如何并不知道了。”
宝钗料得不错,很快春娘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过来:“龚小姐,你可真是运气,这两位绣娘子可是我的远房亲戚,正好过来走亲戚,我便抓着她们为你做嫁衣,你看看,这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你呢。”
见龚小姐有些不行,春娘继续卖力的说:“她们两个的技术可会纯熟了,花样也是京城最时兴的,穿上她们做的嫁衣,你绝对是这方圆百里最美的新娘。”
这时一个略为陌生的女人的声音传来:“都说春娘子一张嘴能够把死人说成活人,今天算是见识了,真当我不懂行情吗?从京城请绣娘过来,且不说价格如何,便是这行程,也不是几天能够做到的吧,罢了,且让我先看看手艺如何再说话。”
春娘子忍气将龚小姐带进了房,却见房里端坐着一位包着头,娇弱的女子,和一个一脸灵气的女子正看向来人。
见两个女子虽不施粉黛,但姿色在自己之上,龚小姐脸色顿时变了:“哟,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这到底是来做绣娘还是别有企图呀?”
“哎呦喂,她们真是我亲戚,都是有主的人了。”春娘忙赔笑道,“你看她们的盖头已经做了不少,你先看看是否合心意?”
那龚家小姐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正要说什么,忽然她的眼睛被绣好了一半的盖头吸引过去了,她一把拖过盖头,细细看了一番,欣喜的说:“真是精巧绝伦,我从未见过如此美的花样。”
“是并蒂莲花和鸳鸯戏水,仙鹤送子,都是京城最时兴的花样。”宝钗柔柔的笑道,“也不知小姐喜欢什么,若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提出来。”
“已经是极好了,”龚小姐的态度顿时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对二人赞不绝口,“唉,我们这破地方总算来了一个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师傅了。听正好我和我的帅郎君很快便要成亲了,这嫁衣便让你们绣吧。”
说罢她美滋滋的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说:“不日我变要成亲,你们先给我量一下尺寸,尽快把嫁衣做好。”
莺儿暗自翻了个白眼,上前细细的给啊量了尺寸,心里暗暗呸,就这身板穿上什么衣服也美不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