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忙拦住她说:“我们这边都是女眷,他们冲进来是为何事,我倒无所谓,如果惊扰了我们家小姐可怎么办?”
“哎呀,我的丫头,现在他给我几分面子,只是敲门,若不开门就是砸门了,放心放心,我会跟他们说的,不会惊扰你们的。”说罢春娘便绕过莺儿去开门,莺儿急得的直跺脚,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春娘子将门打开,让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进了门。
那人进门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莺儿,然后说:“春娘子,今个儿我们龚家进贼了,听说你们这儿来了陌生人,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这里几个陌生人都在吗?”
“有4个,两男两女,都在呢。”春娘妩媚的笑着,“怎么,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不是不相信,我也要给上面一个交代。”那人顺势在春娘脸上摸了一把,调笑到,“能让我们看一眼吗?”
见那男子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春娘子忙笑道:“那是自然,来,这边请。”
到了第一间房,还未进门就听到如雷一般的鼾声,那人推门看了一眼,嫌弃的向第二个房间走去。
莺儿忐忑的走到门边,敲了敲门说:“小姐,你和石磊在里面吗?”宝钗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在的,我们两个都在里面。”
莺儿忙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向那个男子:“里面有我们家小姐和一个男子,加上我,四个人都在,就不用看了。”
“那可不行,小丫头!”那满脸横肉之人上前一步,冷冷的说,“让开,让我们看看,我们得看到真人才行。”
“你们怎么这样子,都说了我们的人齐了,你们干嘛私闯民宅,这可是犯法的。”莺儿忙拦在门前,着急的说。
“哟,小丫头嘴皮子蛮利索的吗,只是你可要搞清楚,这里的房子可都是春娘子的,春娘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借住在这里的瞎拦什么?快让开,你越是这个样子我也觉得这里有鬼。”
莺儿还要说什么,却被春娘一把拉到旁边说:“小丫头,你这是怎么啦?莫惹这些大哥生气。”
见莺儿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春娘忙凑到耳边低声说:“他们龚家可是这边的地头蛇,你惹恼了他们,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莺儿还要说什么,却见那人已经“啪”一声踢开了门,冲了进去,他们一进屋便见床边端坐着一个妙龄女子,一双如寒星一般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把春娘子家的门都给踹坏了。”
“哟,好标志的小娘子。”那满脸横肉之人在美女面前,态度软和了几分,他赔笑道,“惊扰了小娘子是我们的不是,只是这里有个缘故,我们龚家今天进贼了,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不法分子进来。”
“那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们这儿安全得很,看过了你便走吧。”
“这里不是还有个男的吗,他在哪里?”那位管家不依不饶的说,宝钗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床上,然后叹了口气:“他应该在隔壁睡着,你们还是快走吧。”
那个男子四下打量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声,冲上去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却见半裸着的石磊躺在里面,莺儿一见,顿时怒了:“你们,你们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说罢“哇”了一声扑到春娘子怀里哭了起来:“原来如此,难怪你死活不开门,亏我还帮你们掩着,拦着,你们可对得起我。”
那管家见自己撞破了别人的丑事,倒有些尴尬,忙转身离去,他正要出门,忽然有下人叫道:“看,床边有血。”
那人定眼一看,床边的地上果然有几滴血,见此情景,管家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据说之前闯龚家的贼人受伤了,你们家这里怎会有血。”
宝钗叹了口气说:“来的路上我被土匪的流矢所伤,肩上的伤口每天都要换药,可能是换药的时候不小心滴到的,若不信,你们大可以来验一下。”
“可不是,之前来这边的路上碰到土匪了,被他们射了一箭,所以我天天帮小姐换药。”莺儿啜泣的说,“下午帮小姐换药时,有几滴血落到地上了,我如此对小姐,你却如此对我。”说罢继续大哭了起来。
那管家能够在边塞活下,自然伶俐非常,他看了几眼宝钗肩膀上的绷带,便知她所言非虚,可见这几滴血是她之前不小心溅上去的。
他沉思片刻,会心的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了,小娘子受伤还偷汉子,勇气可嘉嘛,下次我们好好会会。”说罢就哈哈笑着走了。
春娘子将一行人送出了后门,折转回来吩咐到:“早些休息,莫要再生事端了。”
待了外人,三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同时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莺儿笑道:“没想到大家默契十足呀。”
“那时自然,你我一起这么久,已然到了相互能猜到对方下一个举动是什么的地步了。”她向莺儿招了招手,“好了,别笑了,过来看看石磊的伤,他的伤势倒有些棘手。”
莺儿吓了一跳:“石磊受伤了?”她忙冲到床边,关切的说,“怎么样,让我看看。”
“他的脚被咬伤了,刚才奋力从窗子那里翻进来,已然是没了力气,我怕他露馅,才用那种方式。”宝钗走道门边,从门缝中看了看外面,“看来是我轻敌了,不想一个龚家居然也暗藏玄机。”
“果然之前我们是井底之蛙,却没想到在皇城之外还有这等人物。”石磊叹道,“我只当去这种地主家如履平地,却差点儿阴沟里翻船了,他们家养了好几只大型的敖犬,凶猛异常,若不是我轻功了得,怕是就回不来了。”
莺儿到抽了一口冷气:“不会吧,一个小地主家都这么危险。”
“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再厉害也比不得人家地头熟。”石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