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只有你看得见吗。”三皇子水岳呵呵一下,凑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堂弟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有心事都不同我说了,堂哥我真的好寂寞呢。”
水恽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身说:“请你帮的忙别忘了。”
“是是是,你水恽大人的事小的不敢忘。”水岳做了个鬼脸,又看了看窗外,也自行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薛家后门口便熙熙攘攘起来,宝钗又是一身男装的迎接他们,将他们带到西跨院,请他们坐下后便说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薛家是要向宫里进贡宫花的,只是昨日一场大火,把大家辛辛苦苦做得宫花都烧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义愤填膺,那些个宫花里也凝结了他们很多的心血,自然心疼,宝钗见氛围不错,忙大声说:“虽说如此,但事已至此,我们薛家恳请诸位与我们薛家共进退,此次若能按时做完宫花,所得的赏钱我们一分不动,全分给大家。”
大家顿时都喜形于色起来,昨日他们都拿到了三十两,这可是他们几年的收入啊,若是忙一段时间又能得到一笔钱,自然合算,正好过个肥年。
“只是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若是答应做了,便要做到底,若是半途而废,便一分都没有,第二,我们的宫花是要上供的,所以希望大家赶工时候也要注意精细,若是有人贪图快做花了,做坏了也来滥竽充数,我们薛府是完了,你们不但这次拿不到钱,以后有没有人敢雇佣你们也难说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倒有些犹豫,都私下议论起来,这时候一个老者站了起来:“我做了一辈子宫花,手艺没得说,大家也都是一个作坊里做的,手艺自然也心里有数,平日我们做得都不错,相信这次也不会差,只是小东家,我们毕竟人少,而且时间也赶,若真是完不成,也请担待。”
“这个自然。”宝钗恭敬的向那老者行了一礼,“正如这位老前辈所说,这次时间赶,任务重,若是还用老方法,大家自己做自己的,自然完不成,所以我有个主意,宫花布料的剪裁,花色的搭配都好说,难就难在成型,所以简单的步骤便让我们府里的丫环婆子来,你们便只要管成型便可。”
大家思索了一下,觉得这种方法可行,便行动了起来,薛府下人们将收集到的布料搬到一条长桌上。
薛宝钗同那老者嘀咕了半天,那老者便点点头,帮忙分了组,这一组专管裁剪制作各色牡丹的布料,那一组专管制作莲花的布料,以此类推,分好工,几个师傅过来指导了一下,并留下几个样子,让丫鬟,婆子们对着样子裁剪,这边便开工了。
一剪裁好布料,便有专人过来送到另一条长桌上,专业师傅们便开始制作花朵起来,至于叶子等部分自然也分了专人在做,最后还留了几个人便专管拼装成型了,这样很快便有一朵朵宫花装好了。
宝钗怕那老师傅累着,便请他专门验收,那老者自然知道轻重,倒也不推辞,便一朵一朵的查看交上来的精美宫花,若有需要改进的加一下工,务必让每一朵花都符合宫里的要求。
一上午就这样紧张的过去了,大家抬了抬酸痛的胳膊,忽然惊喜的发现老师傅那里已经有不少宫花了,比他们以前一天做得都多,大家信心大增,忽然闻到了阵阵饭香,却是宝钗带着几个丫鬟来送饭了,吃饱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大家便又开工了,因为越来越熟练,下午做得比上午还要多。
大家越做越有干劲,有人甚至唱起了号子,让大家的动作更快了。
傍晚时分,薛姨妈带着一大车绫罗绸缎回来后也是累得不行,“我可是把我认识的夫人都借遍了,才借了这些,不够用吧。”
“已经比我想的要好了!”宝钗一边指挥着将他们搬到西跨院去,一边笑道,“再坚持两天外地的绸缎便运回来了,到时便可以接上了。”
说罢,便扶着薛姨妈进去休息:“母亲放心,按现在这样的速度,虽不能百分之百的赶完也有七七八八了,那时父亲也回了,去内务府那里去求求情,想来这事便过去了。”
“还是你有主意,只是,你是怎么想起这招的。”薛姨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想到的,宝钗苦笑道,自然是前世琢磨出来的,那时她与莺儿为了补贴家用,到布店,成衣店去收集一些破旧的布头,也是一个人裁剪,一个人扎花,配合着做,再拿出去卖,才凑出来桂儿第一年的学费,等做完了她才发现她的手都肿起来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能咬牙坚持着。
只是现在自己的母亲问,自然不好这样回答,只得笑道:“那时也是急了,便想出来了,可能这便是古人说得急中生智吧。”
“也罢,希望你父亲,蟠儿快回来吧,别让你再抛头露面了。”薛姨妈惦记着快一天没见自己的宝贝了,便匆匆进去了。
忙了三天,薛谨和薛蟠才回来,听说了经过又是愤怒又是后怕。薛谨更是气得直拍桌子:“想要我们的皇商名头直说啊,若是这火蔓延开了,真的要死伤无数了,岂不都是我的罪孽。”
“还好那个小家伙机灵,便让他跟着哥哥吧!”宝钗忙递上茶水,“父亲息怒,我让那几个伙计跟着没救火的几个人,发现他们好像同南安王府有关。”
“我与南安王府素来没有交集,为何要来害我。”薛谨有些奇怪。
“嗨,父亲,你忘了朱玲玉了,他爹想这个皇商名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薛蟠倒旁观者清,“在金陵他就喜欢同我们别苗头,到了京城靠上了一个王爷,估计心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