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这样说,那妹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水玲珑懒懒的说,“还是姐姐好,你不知道,我今日进门的时候,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居然让我从侧门走,那侧门是人走的地儿吗,我水玲珑从小到大都没从侧门走过。”
牛娇蕊脸色微变,低头咳嗽了一声,然后笑到:“瞧把妹妹气得,都忘了进宫也是走侧门的,那正门可不是只有正主儿才能走吗。”
水玲珑吃了个软钉子,心里顿时收起了对牛娇蕊的轻慢之心。
在她心中,牛娇蕊便是个蠢笨如猪之人,仅有的智商都用在追贾宝玉身上了,便是之前害了她,她也只当牛娇蕊是马妍的帮凶,却不想现在这妮子辩才如此了得,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她不露声色的打量的她一番,见牛娇蕊已然瘦了不少,倒显出些清秀来,两只眼睛甚是有神,里面如有一团火在烧一般。
她打了个寒颤,然后挤出一个笑容道:“姐姐说得及是,是我气糊涂了,姐姐且让我缓缓,一会儿还要拜堂呢。”
牛娇蕊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围,侍女们都识趣儿的下去了,见没了外人,牛娇蕊这才说:“其实一会儿没有拜堂的仪式。”
“什么?”水玲珑顿时感到一股火气直往头顶上冲,却听牛娇蕊继续火上浇油:“其实不能怪太太,因为老太太病着,太太便想着办得简单些,再者你也是再嫁之身,休要……”
“啪!”一记耳光声在新房里回荡,水玲珑挥出巴掌后,指着牛娇蕊骂到:“你算什么东西,敢嫌弃我再嫁之身,我再嫁又如何了,我堂堂南安郡主,有权有势,别说再嫁一次,便是再嫁十次,到这贾府来,都是贾府高攀,居然敢到处为难我。太太在哪儿,我要去好好跟她理论理论。”说罢一把推开牛娇蕊,冲了出去。
牛娇蕊捂着自己的脸颊,冷笑着看着水玲珑的背影,闹腾吧,把整个贾府闹腾得天翻地覆才好呢,反正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儿也是要下地狱的,那便将整个贾府拖进去吧。
水玲珑气冲冲的跑到王夫人的房间,还未进去,却闻到一缕檀香的味道。她真个人顿时呆住了,和尚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每次埋在他怀里,闻着这股味道,她总是特别的安心。
她的贴身丫鬟秀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有些责怪的拉着她的手说:“郡主,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哪有新嫁娘才嫁进来便大闹婆家的,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被大家耻笑呀。”
“哼,我还被大家耻笑得不够吗。”水玲珑忽然摔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一心想报仇,可是就是我报了仇,我的心上人也回不来了。”
秀珠见自己的主子大哭出声,倒有些手足无措,正想劝解,却听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我母亲房前哭泣。”
来人赫然便是贾宝玉,他一早又被牛娇蕊一脚踹到了地上,此时正准备找自己的母亲告状,却不想见一红衣女子坐在门前哭得梨花带雨,顿生怜惜之感,忙问到。
秀珠忙上前将前因后果说了,然后叹道:“我们家郡主本是满心欢喜嫁进来的,却不想才进门就被人百般刁难,所以一时难过,在此哭泣。”她边说边垂泪到,“我只是个小丫鬟,人微言轻,只得陪着郡主难过便是了。”
“真是岂有此理。”贾宝玉顿时正义感爆棚,“不行,我要找母亲问个明白,怎可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只是现在天气冷,你坐在台阶上太冷了,不若你早些回去,待我母亲礼完佛再说。”
水玲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差点儿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见他真如传说中一般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顿时心里一动,看来自己在贾府也不寂寞了。
虽然水玲珑最后没有大闹王夫人,但是诸多细节也流传到了大街上,水玲珑本就是带着一丝传奇色彩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大家关心的焦点,也是在坊间又开始传说起她在贾府的种种了。
待慢慢的摸透了贾府的事儿,且住到潇湘馆后,水玲珑便动了心思,每日趁着牛娇蕊处理事情不在,便与贾宝玉各种偶遇,还时不时在他面前落泪哭诉,贾宝玉本就是个怜香爱玉的情种,此时自然便与水玲珑亲近了几分。
在与水玲珑成亲后,贾环在安南王府的帮助下,谋了个闲差,每日都要去点卯,不在家的时候也多,于是贾宝玉便时常过来。这一来二去的,贾宝玉偷情弟妹的小道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
牛娇蕊委委屈屈的去找马妍的时候,却见她面色微沉,正在听人报账,忽然她一把抓过面前的账本,劈头盖脸的丢到了跪在她面前的掌柜的头上:“我那砂锅店可是日入都金的,却在你接手后每况愈下,上个月更好,不但没赚到钱,还被查封了一次,估计这次不是个小数目,你若会做人,怎会差这么多。”
那掌柜颇为委屈,那个砂锅店如日中天的时候,让自己在后厨算账,待到生意走下坡路了,便把这乱摊子都给自己,自己便是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力挽狂澜呀。
可能看出了掌柜的心有不甘,马妍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哟,娇蕊妹妹来了,来这儿有一会儿了吧。”
牛娇蕊体贴的将她的手握着:“才刚到呢,听姐姐的意思,这个掌柜的不老成,无法治理好砂锅店?”
“可不是,自从他上任,砂锅店的生意便不如以前了。”马妍长叹一声,自从上次查封后,她不敢再放东西,砂锅店便衰败下去了,她知道醉不在掌柜的,但是她必须有一个发泄的对象。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牛娇蕊叹道,“我们家的糟心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
“还未恭喜贾府呢,娶了这么有分量的一个媳妇,想来下人们出们时候的腰杆儿都硬气了几分。”马妍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