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在京城黄少文请同事吃饭喝酒,喝的那个茅台,就是付平从那些倒爷手中买来的。
虽然这个双轨制对国家的经济伤害很大,但是黄少文对此也没办法去阻止。只能是尽量的让付平他们尽可能的不要去碰这一块。
因为黄少文知道,现在“大倒特倒”的这些人,是因为国家还没重点查处,等国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倒霉了。
虽然不一定所有的倒爷都倒霉,但是基本上大部分的还是被清理了。
刘大富继续道:“我听说金陵那边有个国营工厂,北边买过来铝锌矿一吨3714块,结果你知道这个工厂干了什么事?”
也不等黄少文问,刘大富就激动的说道:“结果狗日的直接把铝锌矿卖给南边的一个乡镇工厂,一吨6500块呀!
一倒手,就是2786块!将近一半的利润。真是~~”
激动完了,就不住的摇头。
其实像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多少,黄少文前世的时候,在新闻社就很清楚这些,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被上级要求加班写新闻稿。
更关键的是,好些个新闻稿,自己想大写特写,结果交上去,上面说太过,还要修。修来修去好多次,就这么多年过去,黄少文就再也没了年轻时候的那种激昂。
就像刘大富刚才那样的激昂。
“这是国家政策,咱们只能管住自己,管不住别人。”黄少文淡淡的说道。
刘大富叹口气道:“确实。嗨,说起来我也是。我这收破烂大多都是收的废铁什么什么,反正只要跟金属沾边的都收。
市里面有个收购站,一吨好几百块。我估计他们是要卖到南边的工厂的,一吨起码也一千多。”
倒买倒卖没这个本事,但是收点破烂,趁着这个风头赚钱点钱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个风头有点狠,倒爷们往来哥哥大工厂主任的办公室。
总之只要是能拿到批文,能赚到钱,这个时候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至于那些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怎么办呢?
没关系,物价即将飞涨,谁都知道。手里没钱怎么办?人总得活着,活着的人总能有继续活着的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无非就是偷跟抢。
像刘大富这样能正正经经的收个破烂,然后卖出去赚钱的还是少。大多数的人还是像那个偷井盖的。
更有甚者,在一些主要的国道,省道旁边的额村子,专门盯着看有没有拉着大批生产资料的卡车经过。
虽然前几年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也有,国家也狠狠的打击了一下。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毕竟那时候比起赚钱还是自己的命重要。但是现在,不赚钱,自己就没命,钱就等于自己的命,所以不管怎么想,当然还是赚钱重要了。
三五成群算少,拉帮结伙不多。更狠的还是那些整村整村的抢东西的。
总之比起他们来说,黄少文觉得刘大富做的这个生意还是靠谱的,也就不担心刘大富了。
“不过你做这个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做好防护,小心点,金属中毒可就不得了了。”
刘大富哪知道什么金属中毒的事情,不过既然黄少文这么说了,还是要认真听他的建议的。
金属一吨才几百块钱,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多,但是搜集一吨金属还是很快的。不过一个大点的秤砣是10公斤,这样刘大富只要搜集到100个10公斤的秤砣,也就几百块钱到手了。
虽然现实来讲,赚钱不是黄少文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但总归纸面上算起来,这个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刘大富同样还要承受的就是收破烂的,这样大多数人的认识中都不是很光彩的名声。
不过做任何事情,总是会受到别人的议论的。刘大富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从小自己就是个孤儿,所以很早就知道,别人的话,可以不用去在意。
黄少文曾经是比较在意别人的话的,所以他很清楚那种因为在意别人的话,没了自己的主见,没了自己主意,最后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的。
所以现在对于自己教小孩子这个事情,黄少文想做的时候就做了,完全没有去在意村里人是个什么想法。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评价,黄少文的目的是好好教孩子,帮助一下文倩,这些才是黄少文要思考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不在黄少文的思考范围之内。
二十五个孩子,一个孩子收费五块钱,最后也才125块钱。这样看来,黄少文感觉自己帮助文倩的计划好像不是很理想。
“这孩子大部分都是你带的,你看我还跑来跑去的都没怎么教小孩。这八十块钱就算是你的。剩下的就算是我的了。”
黄少文拿出所有的钱,抽出八张十块钱的票子,然后递到文倩的面前。
上课这种事情,对于学生来说就是度日如年,但是对于老师来说,这日子就过的太快了。
所以三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小孩子各自回家,有的父母可能还是觉得这五块钱花的冤枉了,因为小孩子依然那么调皮,问啥也说不出个啥。
有的就满心的欢喜,因为细心的他们,真的从自家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一点进步的地方。
其实别的不说,文倩教给他们英文,这就已经很值这五块钱的学费了。
虽然黄少文也不知道这些小孩子在将来究竟能有多少考上高中,大学,但是黄少文相信,这个寒假,自己没有让他们浪费这段光阴。
文倩本想推脱,但是想想自己还欠着这么多钱,而且确实也像黄少文说的,自己教了两门课不说,辅导作业的时候,也基本都是自己和黄少文的弟弟在。
文倩并不想在钱上面计较得失,更多的还是觉得,为什么黄少文不能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听你的,这个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少文同学我还是要好好弄批评你的。”
“批评我?”
文倩笑道:“你既然答应了别人要教课的,怎么能偷懒,把课都甩给你弟弟来教呢?这可算是言而无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