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独孤一浪的提议,拓跋寅表示赞同。也确实,好久没有喝个痛快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父母的血海深仇,突然之间在拓跋寅的心间翻滚,他热泪盈眶。其实这是酒劲儿上来的缘故。
“江湖碎,恩怨了,是非如何?人生本是一场难醒的梦,沉沦又如何?多少英雄,甘愿折腰,畏向权贵,五斗米而已!”独孤一浪一边喝酒,一边吟唱道。
转眼间,独孤一浪竟然喝了三大坛酒,他都是一饮而尽,尽显风流本色。
而拓跋寅也仔细斟酌小口,他唱道:“好酒,小弟冒昧,也附上一段词如何?”
独孤一浪一扔喝过了的酒坛子,啪的一声碎了。他点点头,又开始喝酒。
“江湖怨,血雨腥风,一场英雄梦,何处能惊醒?多少豪杰,风流成性,写满悲伤!”拓跋寅微微一笑,他继续喝酒。
“好一句,写满悲伤!”独孤一浪轻声赞叹了一声,他笑道。
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鲜明,耀眼。月是故乡明,拓跋寅眼中带泪,这独孤一浪好歹算一个长弟子,他自然看在眼里。看来在拓跋寅的身后,有很多的故事。他笑道:“师弟,你我尽情的喝吧。不过,师弟,你究竟有什么故事?”
见拓跋寅不说话,独孤一浪轻声说道:“我本风流一场空,石榴裙下能做梦。其实我为了我心爱的人,付出了生命,多亏了我的师父名剑长老,救了我。否则我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拓跋寅纳闷,原来这独孤一浪也是一个凡人啊。他那么风流,一身的酒气,不禁又诉说了自己的故事。拓跋寅仔细听起来,大概就是他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而当他一贫如洗,却和他分开。他本满心欢喜去找青楼女子名烟,名烟竟然已经殉情。名烟用紫钗划破自己爹脸。她挖了一个坑,紫钗落荒冢,心事竟谁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到这里,独孤一浪苦笑片刻,眼中饱含热泪,他说:“嗯,名烟已死,从今以后,无人再对其有非份只想。她最后落魄而死!她宁愿落魄而死,也不愿沉溺于这肮脏不堪的世俗!”
独孤一浪,猛地把酒倒在了自己的头上,也分不清哪是眼泪,哪是浓浓的烈酒,他说:“师弟,你有什么秘密?”
拓跋寅,轻声说道:“我没有秘密,就是有血海深仇!”不过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母亲对他说的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胡乱相信别人,必然会有恶果。
拓跋寅欲言又止,他自然很感激独孤一浪把他当成知己。但是人心隔肚皮,人死不知心,海枯不见底。所以他还是缄口不言。
独孤一浪也自知没趣,他又说:“当初我浑身是伤,我被师父搭救,所以师父名剑长老看我可怜,就收我为徒!我天资愚钝,但是肯用功在,终于练成了。”
拓跋寅好奇地问道:“那么你回去找过茗烟吗?”
独孤一浪又往自己的头上猛浇了一坛酒,他颤抖地说道:“她已经被人打死了。我不能杀凡人。但是我无可奈何,就杀掉了回音楼里所有的人!”
拓跋寅猛烈地抽搐了一下,他说:“我的妈呀,你竟然杀人了!”
独孤一浪,苦笑片刻,然后恶狠狠地解释道:“事出有因,我是在替天行道!”然后他又往自己的头上猛浇烈酒。
拓跋寅感受到了独孤一浪的悲伤,他扔给拓跋寅一本书,说:“你好好练练吧,我知道你有大仇!你拿去吧。这是本门入门内功心法《明月心法》!”
拓跋寅感激地一直道谢,他不能恨,但是又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恨,他要修仙。他记起来了祖师爷爷的话,他闭上眼睛,向山下走去。
独孤一浪竟然清醒了,依旧冰冷。
他说:“小师弟,我走了,若有缘,我们再续!”
可是拓跋寅,根本没有灵力,他无法逼出体内的烈酒。他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喝那么多了!”
沙磊出现了,一双烈焰一般的眼睛,在黑夜里穿行。时不时的身边,就是一阵剑气,那是沙磊。
沙磊用剑指向拓跋寅,他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拓跋寅晃了晃脑袋,醉意未醒,他说:“呵呵,师兄,你不知道吗?你不能杀凡人,我还没有成仙?”
沙磊轻声冷笑道:“那个酒疯子都能杀,我不能杀,我为什么不能?只要我杀了你,没人知道,就可以了!我也不算杀人!”
拓跋寅自知时限已到,他紧紧地闭上眼睛,说道:“师兄动手吧!希望师兄,手起刀落,让我痛快地死吧!”
沙磊冷笑片刻,“真是个呆子,我杀你,何必用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让我用剑,我用指力,就可以杀你!”
拓跋寅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无上的屈辱,他也没有办法。他自知在沙磊眼里,他就是一只蚂蚁,碾死轻而易举。
沙磊一仰脖,甩了甩头,说:“呵,呆子,让我杀了你!我就是要折磨你!砍掉你的双手双脚,让你疼死!”
“我究竟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待我?”拓跋寅苦笑着说。他想跑,可是已无路可逃。
突然黑暗之中闪现一道金光,好快的剑,沙磊的衣服破了一个洞。
“我是酒疯子,你是什么?”独孤一浪留下一句话,“不准你对我兄弟无礼,否则你必死于我剑下。”
沙磊愣在那里,傻了片刻,他哆哆嗦嗦地说道:“长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对您的兄弟造次!”
“好,你走吧!”沙磊下了山,连跑带颠地跑了。
“拓跋寅,你要好生修炼我给你的《圆月心法》,有助于你掌握入门神功!”
独孤一浪警示道。
拓跋寅道了声谢,就下山了。
独孤一浪,又去喝酒了。人生一世乐逍遥,何不把酒言欢最快乐。
拓跋寅自然不懂得独孤一浪的故事,他只知道自己的深仇大恨。可是又不能有一丝仇恨,不能害人,他更是难以忍受。这分明就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