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救我朋友,我这张脸,给你便是!”
“等等,我可不保证一定能将他救活。”
“你……”曼霜朝着祁神医怒目而视,“你到底算什么神医啊,还要不要脸?”
祁神医冷笑一声:“先行一步!”
施清韫:“好!我答应你!”
祁神医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人体非常奥秘,在救人之前,我从不保证一定成功。我只是行了自己的事,能不能被救活,那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祁修远还想说什么,却被其父亲打断。众土匪们虽感念施清韫对江老怪情深义重,但她的美貌本就拜他所赐,也觉得理所当然。
众土匪连夜带着昏迷中的江老怪,跟随着祁神医父子来到一间隐秘的宅院。
宅院在深山密林内,曲径通幽,十分偏僻。曼霜甚至还看到了几双阴森森的绿色眼睛盯着他们,吓得连忙往一旁的秀才怀中躲,秀才臊的脸通红。
宅院灯火隐隐,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在门前等候。
想必就是神医的娘子了。
该是担心相公安危,那娘子特地差儿子前去寻找,又坐立难安守在门前等候。真真是叫人感动啊。
远远地,那立在院门口的妇人看见了他们。就在他们即将进门之际,突然,那妇人将院门一关。
众人傻眼!
“你个死老头子,死哪里去了啊,搞这么晚才回来,你干脆不要回来算了!”
“哎呀夫人,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快开开门,为夫都快饿死了!”祁神医低三下四地求着娘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是啊,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们开开门吧!”
众人见到神医的窘状,尴尬无比,都扭过脸去。
在祁神医一再低三下的赔礼道歉和儿子祁修远的求情下,那妇人终于打开了院门。
“谢谢老婆大人!”
祁神医的讨好只换来那妇人的一个白眼。
“神医,我们今晚就开始吧!”
施清韫救人心切,也换来那妇人一个白眼!
“我们家老头子还没吃呢!有什么事等他吃饱喝足再说。”那妇人又狠狠地瞪了神医一眼,“整天救人救人救人,自己的胃不好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马上吃,马上吃!”祁神医一溜烟奔向厨房。
祁修远朝着施清韫等人尴尬一笑:“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先在客房安顿着吧!”
“等你爹行吗?吃完就开始帮我朋友治疗!”
“还是等明天吧,救病治人需要消耗很多精力和体力,而且光线昏暗的时候,容易出岔子。”
曼霜努了努嘴:“是你娘不让吧!”
祁修远不置可否!
施清韫见那妇人正在正堂屋缝补,突然走向她,朝她求情:“我朋友已经昏迷了三日,若不赶紧抢救,恐怕性命垂危。还请妇人高抬贵手,允许祁神医马上给他治疗。”
“不行!想必那人与你的关系也不一般。你关心你的朋友,我关心我的老伴。最早明天,不行走人!”
那妇人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神医:“这家中没一日安宁的!”
神医赔笑着大口吃饭,餐桌上鱼肉俱全,神医的吃相也说明了饭菜的胃口很好。
施清韫失望地起身,依着祁修远之言,去了客房。众人围在江老怪身边不发一言,气氛除了悲痛就是悲痛。
小叫花子让无关人等离开,只让施清韫照顾着。曼霜不想离开施清韫,最后被秀才连拖带拽地拉开了。
这一夜是如此漫长,施清韫一动不动地看着江老怪的脸,越看越熟悉,她忽然想起。童年时好像见过一个长相类似的小叫花子……可是,那小叫花子虽然身份卑微,衣衫褴褛,但那面容却如脂玉一般,白皙俊美,美好非常。
可是现在?
一定是搞错了!
施清韫趴在江老怪身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那个俊美少年闯进了梦乡,他调皮地朝着她吐了吐舌头,又拿出蜈蚣去吓她,把她吓得哇哇大哭……那蜈蚣贴在那少年的脸上,确凿乎是江老怪的样子。
施清韫惊醒,一直以来她都不解,为何江老怪会如此爱慕于他,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
他就是年少时受恩于她的那个小男孩!
施清韫见江老怪躺的姿势有点歪,就将其给板正,不想,一个银色的面具露了出来。
此时她确信,那个蒙面大侠,救了她多次的蒙面大侠,就是江老怪。想起自己曾经误会江老怪的种种,施清韫难过得泪水涟涟。
窗外月色正浓,她却再也睡不着。那一夜无比漫长,终于挨到了公鸡报晓!
“神医,神医,我们开始吧!”施清韫敲着神医的房门。
“这才几点啊,要不要人睡觉啊?”
从里面传来那妇人的斥责声。
施清韫憋了一肚子火,但有求于人又寄人篱下,只能忍着。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神医从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施清韫赶紧迎了上去,神医却表示,自己要先洗漱然后吃早餐。
施清韫:“……”
忍!
神医的动作简直慢如龟爬,施清韫一直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但神医却丝毫不为所动。
期间,曼霜几番给施清韫送来食物,却被施清韫拒绝了,实在是食不下咽!
等神医优哉游哉地吃完早餐,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又说刚吃饱要休息一下再救人,不然对胃不好!
施清韫忍无可忍,若不是曼霜极力拦着,差点即将神医家的锅盘给端了。
“人家等着救命,你却还慢悠悠吃饭,算什么狗屁神医?”
神医换了一副威严的表情,不苟言笑地看着施清韫,与之前嬉皮笑脸的老道再次判若两人。施清韫怀疑,他不仅仅会变脸,甚至会连着将心都给变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快点动手吧!”
“我上次看到你的脸还有个鸡蛋大小的胎记,想必,你刚恢复美貌也没几日,就真的舍得换给我?”
“神医你好烦!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干!”
神医领着施清韫来到了一间密室,曼霜哭求施清韫不要,但施清韫心意已决。祁修远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忍住了。
密室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个油灯亮着微弱的光。中间有一座圆形的石凳,让整个密室显得十分有仪式感。
依着神医的话,施清韫盘腿坐在了石登上。
“我最后再……”
“鸡婆!”
“什嘛?”神医气得一蹦三丈高,“你骂我鸡婆?”
“快开始吧,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话多!”
神医很生气,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施清韫猛然一惊。
“不是吧?就用这个割我脸?”
神医坏笑两下:“正是如此!在你的脸上先开一个口子,然后将你整张脸皮连血带肉地给撕下来,嘿嘿,怎么样?”
施清韫的脸都纠成了一团:“能不能像你昨天那样,像是变戏法似的,瞬间就搞定了?”
神医邪恶地笑着摇了摇头,又晃了晃手中的刀:“怎么样,怕了吗?再问你最后一遍……”
“鸡婆!”
“干!”神医很生气,“这可是你自找的……”
神医拿着刀尖对准了施清韫的脸,施清韫也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刀下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