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怔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骗我,你骗我!你们是在骗我!”
小叫花子和牛寿均陷入悲痛,猝不及防地,张寡妇突然冲到他们的脚边,紧紧地拽着他们的衣角,再次失了心疯一般,嚎嚎大哭:“求你们了,把明明还给我吧!”
牛寿和小叫花子想要挣脱,但奈何,张寡妇竟像是母牛一般,似乎有无尽的力气。仿若他们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
这样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牛寿烦躁,反张寡妇还在不依不饶,出乎意料,牛寿反手狠狠地甩了张寡妇一巴掌。张寡妇被打蒙,愣在原地。
“你听我说!”小叫花子蹲下身来,语重心长地看着张寡妇,“我们根本没有绑架张明,也不会无耻下作地去利用一个孩子!拜你所赐,我们的一位朋友和闫妍均中了毒,没有解药,方六已经去寻神医,但是到现在都没回来。而她们两人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所以,当你来求我们放掉你儿子的时候,我们才会将计就计,让你先把解药拿来。等救了闫妍她们两,我们再帮你寻找张明。明白了吗……张明根本不在我们手里!”
小叫花子一口气说完,而张寡妇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既然张明不在他们手中,那又会在哪里?
儿啊!
黑暗中,张寡妇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呼唤声!与此同时,真真像个疯子一般,冲向了屋外。牛寿和小叫花子看着她的背影,也是忍不住一阵唏嘘,也是苦命人!
*
再回到闫三家中,祁神医还没到。
闫妍和曼霜的面色越来越乌紫。闫三和秀才的心中也是越来越急躁,耐性越来越低。
突然,闫三豁然站起,朝着门外冲去,牛寿和小叫花子眼疾手快将其拦住。
“别拦我了,我等不了了!我妹妹就他娘的要死了!”
闫三生硬地将牛寿和小叫花子推开,但两人却不让。
“你去又有什么用?方六难道不知道祁神医的家吗?你的武功也不如方六!想必,他现在正带着祁神医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你去了真是做无用功,不如留在这里陪伴闫妍!”
“待在这里又能做什么?看着她死吗?你知不知道,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一点一点被毒气攻心,我有多难过?就他娘的是在用刀在割我肉挖我心一样!你们说得再冠冕堂皇,那躺在那的也不是你们的妹子,你们永远不会与我感同身受!”
“可是……”
“你让开!”
牛寿执拗地挡在阎三身前。阎三气极,失了心疯,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狠狠地将牛寿给推开。牛寿一个趔趄,差点跌足在地!
小叫花子和牛寿眼看着阎三冲进了黑夜里,正踌躇着眼下该如何是好,不想,阎三却突然转身回来。
很快,在他的身后,方六也回来了。
小叫花子和牛寿皆惊喜万分,方六找到祁神医了。
然而,当方六身后的那人逐渐走近之时。两人却心下一惊,他身后跟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祁神医,而只是祁神医的儿子,祁修远!
虽然师承神医,又是神医的亲生儿子。但祁修远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管是经验还是技艺,与祁神医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而曼霜和闫妍所中之毒,又不是普通毒药且时间又紧迫无比,祁修远,行吗?
有此疑惑的不止他们二人。
特殊时刻,众人见面也来不及寒暄,祁修远直奔主题:“带我去见见见曼霜姑娘和你妹妹!”
小叫花子和牛寿将祁修远引到曼霜和闫妍那里,祁修远分别给她们搭脉看诊,眉头始终紧皱,从他的神色中,众人也看出情况危机。
“怎么样啊?还有救吗?”阎三迫不及待地问道!
“难说!”祁修远神色严峻,“她们现在已经的肝胆之中已经被毒所侵占,若是剧毒攻心,那么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有没有救治的办法?”秀才问。
祁修远拿出一个药瓶,拿出两颗乌黑的药丸分别给曼霜和闫妍服下。
“此药丸乃回命丸。可以续命,但只能多延续一天寿命!她们所中的裘花之毒,此毒毒性剧烈,只需一点,便可使人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丧命。据说这种毒早就失传,我跟着我爹从医多年,也只在少年时期见谁身中此毒,我爹连续给那人服用了两颗回命丸,多拖延了两日的功夫,才找到了解药,将那人救活。”
阎三急:“那还说什么,赶紧将回命丸多拿些出来给她们续命啊?”
祁修远摇了摇头:“回命丸珍贵异常,是用蛇胆、熊掌、鱼油、鹿血等混合熬制九九八十一天方才得到!且,我爹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大限已至,根本无需续命救治。所以,我爹根本无心存此回命丸,眼下,只有这么两颗!”
“你爹说,你爹说。你爹他人呢?他一个神医不来,派你来有什么用?”阎三忍不住朝着祁修远发火,自见他第一眼他就纳闷,为什么祁神医不来而派一个毛头小伙来。难道自己妹子的命,是他拿来练习手艺的试验品吗?
祁修远低下头来,惭愧非常。
气氛异常尴尬,方六赶紧上前解释道:“哎,你怪人家小祁神医做什么?大老远的,人家还不是一得到消息,就风尘仆仆地跟着来了?其实并不是神医不想来,而是祁神医得知华城县城有个村子也感染了疫情,若是疫情再次爆发,势必会死更多的人。所以,在我到达之前,祁神医已经离开借家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若不是祁神医的妻子不慎摔断了腿,让小祁神医在家照料着,恐怕小祁神医也跟着他爹去了,哪里还能寻到个神医的影子。”
原来如此!
阎三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冲动,略一思考,竟拉下脸来,朝着祁修远躬身道歉。
“对不起小祁神医,怪我太过莽撞,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妹妹一条生路。我妹妹才十五!”
祁修远将阎三扶起:“闫大哥莫如此!你的怀疑不无道理,与我爹相比,我还是技艺相差甚远。不瞒直说,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只能说。我祁某人自当竭尽全力!”
“谢谢!”秀才也朝着祁修远抱拳致谢。
“闲话少说!先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