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幽香的冲溢之下,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升腾,上官云峥勃然大怒,猛地一个回声,将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挥开。
所用力道之大,碧纱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他打断了。
忍着胳膊的剧痛,碧纱两眼泪花的看着水池中的帝王,声音既委屈又婉转动听,“皇上。”
“滚!”
上官云峥在水中转过头来,一脸怒色地看着岸上的人,漆黑的呃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暴戾的红,身体里一股莫名的火焰蹿升,似乎要将他燃烧,尤其是在碧纱身上所携带的那股幽香催发之下,越显暴烈。
该死,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他下药!
上官云峥恨不得马上把碧纱给撕了,可是身体在药力的催发之下越发不受控制,他试着在水中走了两步,却是摇摇晃晃,眩晕不已,竟险些摔倒。
苏泊呢?那个狗奴才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吗?他不过是把狱蓝派出去一会儿找点东西,这个没用的东西就放这种贱货进来!真是反了天了!
早知道,上次就不该留他的狗命!
“皇上?”
看着帝王那副摇摇欲坠地模样,碧纱分外担心,不过,她更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命运,当她对上官妄尘下了药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完不成主子交代的谋害上官妄尘的大计,上次她就已经受了罚,如果有下次,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的命还在不在,所以,她必须要自己站稳脚跟,这一次,她只能成功。
咬牙扛着所有的畏惧胆怯,碧纱一脚踏入水池,逐渐靠近帝王,再次伸出手去,试图缓解帝王因为媚药而引发的身体的狂乱。
“皇上,是王爷让奴婢来伺候皇上的,皇上这般难受,又何苦忍着?”温软的声音响在二侧,女子的手带着秋夜的凉爽,将一点点地凉意灌入他的身体,是他饱受灼烧的身体瞬间舒缓了许多。
身体虽然得到纾解,但是心里却恶心不已,上官云峥猩红着一双眼睛,再度抬手推她,低低地咆哮:“滚!”
同样的一个字从男人的嘴里吐出来,但这一次显然没有刚才那般中气十足,而且推开她的力道也明显的虚弱了许多。
人都成这样了,明明身体是接受的,为何意志还能这般顽强清醒?碧纱咬了一下唇,再次靠过去,“皇上,奴婢只是听从王爷的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还请皇上恕罪,就让奴婢伺候您吧。”
一再地从碧纱嘴里听到是上官妄尘的指示,帝王只想冷笑,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对其他的女子尚且什么都没做,上官妄尘就能把醋坛子给掀翻了,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将其他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这个贱人,想要挑拨离间,也不看看对象?
本想借着上官妄尘给帝王施压,可是碧织却不知道,她每提一次上官妄尘,上官云峥对她的恼怒和厌恶就增加一分。
“贱人,你还想骗朕!”
盛怒之下,帝王豁出了最后一分力气,一把抓住碧纱的脖子,本想将她甩到岸上去,可是实在没有力气不足,只能一使劲儿,将她整个人摔到了水池边,自己也因为药力的侵蚀,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差点瘫倒在水池里。
碧纱一头磕在池边,额头迅速红肿起来,却是心有余悸,幸好帝王如今力气不足,若是放在平日,刚才那样大的阵势,毕竟砸的她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失误在了什么地方,帝王的后宫那么多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般难以忍耐的情况下,为什么就不能顺势要了她呢?
就在她兀自想不明白的时候,只听“嘭”地一声大响,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踹来,一股冷风旋即扫了进来,刮在碧纱袒露的肌肤上,马上就激起了一层细细密密地小疙瘩。
上官妄尘踏着满地碎风走进来,一身天蓝色的长袍,风度翩翩,神情冷峭,仿佛暗夜中无意路过的地仙。
苏总管跟在上官妄尘右手边走了进来,脸上冷汗涔涔,完全没有脑子再去思考碧纱的事情到底成了没有,只是暗暗地责骂自己是个猪脑子,怎么会错了意!直到上官妄尘冷着脸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样不可饶恕的大错。
栖迟跟在上官妄尘的左边,本是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要跟碧纱算账的,可是一看到室内的狼狈不已,当即捂住眼睛大叫了起来:“啊!好恶心,不要脸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妄尘眸色沉沉地看着伏在岸边,额头红肿地碧纱。
碧纱垂头丧气地勾着脑袋,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地完了。
“妄尘……”
朦胧痛苦中的帝王听到上官妄尘的声音,像是垂死的人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虚弱无力的喊出一声,可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弱,磁性深沉的声音此刻破碎的完全不成调子。
就是那样的细若蚊蝇的声音,上官妄尘只听到两个字,心就被揪了起来,“还不快点……快点救皇上!”
“王爷……”苏总管跪在地上,认罪的话还没说口,就被上官妄尘急切低打断。
“是。”苏总管赶紧又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跳到水中将帝王给捞起来,可是转念想到水下的帝王未着寸缕,当即又跑到屏风前,将帝王的衣袍取来,这下跳下水。
栖迟想跑出去找大夫,却被温翘强行扯到了门口,牢牢地在门口守着,帝王现在情况,就算是把大夫找过来都没有用,唯一办法,就只有王爷了吧。
“喂,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大夫?”栖迟暴躁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冲着温翘大吼,她现在真是恨死碧纱了,刚才在屋子里,若不是被温翘拦着,她真想冲过去把碧纱一脚踩扁,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枉费自己以前还把她当做是姐妹看待。
温翘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连带着眼角的紫色月牙都是冷冷清清地,充满悲切之感:“我就是大夫,皇上的这种情况,大夫治不了。”
温翘说的隐晦,本以为栖迟能懂的,可她偏偏不明白:“啊?治不了?那怎么办?”她激动的抓住温翘的衣袖。
温翘有点头大,看了看旁边神色不明的碧织,也不愿再和栖迟解释:“你放心吧,总会有解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