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德慕院之中暗藏着许多的丹青字画,思及此处,卫氏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宁老太君磕头。
重重响声在青瓷砖上想起,卫氏背脊挺直,起身之间又对着宁老太君深深鞠躬。
她额间红得发青,眼神却是坚定,柔柔开口;“多谢老太君!”
千万般的语言最终哽咽在喉,化为一句多谢。
眸中感怀已将心中所言透露清楚,宁老太君暗自点头,“卫氏,你已然明了知晓了?”
“老太君,对儿媳爱之深,儿媳已铭记于心。”卫氏一字一句真挚无比。
反倒是边上的夏嫣然看到这一出,衣袖之中的手紧紧的一拧,倒有几分看不出这到底是那一出。
但她却确认眼前的人正在缓缓将勾去老太君的宠爱。
她不由是移步到卫氏的边上,颇为亲切的伸手攀在卫氏的边上,“娘,你放心,嫣然一定会好好待她们的。”
宁老太君眉眼皆是威严,只是暗自点头,却又道:“今后卫氏就住在德慕院,陪着我这婆子吧,也好有个念想。”
夏嫣然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卫氏的手,眼底露出一丝记恨之色。
但转念一想,这卫氏寒露哀鸣,寒衣节也曾去坟地扫墓,她也是一个瓜妇,自是当不得家,要说这一脉家财要传承何处,只有宁远一处!
想到这里,她面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却又听一朗朗的少年音色,伴着边上鞠躬的身影传来,“祖母安好,澈儿也高兴。”
“澈儿啊,你的病终于是好了,可惜多年来荒废学业,这已是……哎!”宁老太君抬手挥动将宁澈唤了过去。
忽而她又感怀笑道:“倒也好,病好了就行了,一身安虞无病无痛,便你爹对你最好的祈愿。”
夏嫣然看着宁澈的清朗的面容,心中越发的怨恨,想到自己还在扬州的女儿,猛然间心间升起一个可怕的计划。
宁婉君抬眼扫过众人,但见一派欢天喜地姿态,总算宁府恢复了一隅平静,只是……
她的眼神略微扫过夏嫣然,不觉蹙眉,有些不安涌上心头。
一众寒暄之后,喜夜渐浓。
凝雪院中。
夏嫣然依偎在宁远的怀中,越发的妩媚生娇,“你说今日这卫氏到底是什么心思……”
说这话的时候夏嫣然眼中闪烁一抹厉色。
宁远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卫氏是个清绝的人,她断不会贪图身外之物。”
此话说的绝对,却也亦然,若是卫氏真当有此间心思的话,宁婉君也不会费劲千辛万苦去寻回宁老太君,而那时候他们一房归来,被赶出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他无奈的摇头摆手,状不似假。
夏嫣然眼中冷然加重,冷风之下,她不觉寒冷。
“若是没有药话,很快他就会发现异常。”
“不过也将到此为止了。”夏嫣然想起之前他们在闲谈之间提到了轩辕世子,眼中玉望更甚。
如此对比区区宁府财宝又算得上什么?若是能够成为世子妃……
只是她的身份,还有那已经诞下的属于宁远的孩儿……
心中思量颇多,过多犹豫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要想飞得高,必定要比常人心智更加坚韧,失去的更多。”
“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现在的样子与当初只想挽回宁远的样子,大相径庭。”那人言语虽恶毒,却不乏有几分黯然唏嘘。
那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冷幽幽的声音缓缓入耳,“药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今日这场,我也看了,也算满足。”
“倒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去招惹轩辕鸿——尤其是用这药。”寒风略过,那人的生硬已经消失无踪。
又安定过了几日,轩辕鸿传来消息说是雀姑的首级被唐门送来,似是请罪认错。
她一笑置之,心中却愈发感伤,不忍将这等事情告诉宁老太君。
寒夜大雪纷飞,宁婉君窗抵却有人敲动,她不觉疑惑心惊,抬手打开只见轩辕鸿一脸正派冷然的站在原地,手上一方黑盒子似是捧着什么。
见他一跃进入房间,宁婉君却也不怪,只是摇头道:“怎么你们这些会武功的,都不喜走正门,落窗而入是个什么道理?”
轩辕鸿被他说的冷面之上泛起一阵绯红,又听她道:“你这黑盒子里面,别装的是雀姑的人头,我可没有心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