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陆文清总感觉有个人影在她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来来回回挡着窗外的阳光。
陆文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何冰寒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醒了?睡得怎么样?”
何冰寒朝她走过去,微微弯腰,略显关切,但陆文清却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戏子,最擅长的就是做戏。
“谢谢关心,不过,不劳你费心了。”陆文清客套了两句,却带着刺。
何冰寒幽幽叹了口气,摇头叹惋,“好心当做驴肝肺。文清,你总是这么伤我的心,不怕有一天我真的被你伤透了吗?”
陆文清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讥诮道,“何冰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何冰寒只是浅笑,却没有回答。这个世界上,她还是第一个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嘲讽他的人。
“尽管骂,文清,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浑身上下带着刺,跟小野猫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你说,要是我一根根的,把那些刺拔掉,是不是会特别有成就感?”
“变态!”
陆文清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也顾不得身上有没有力气了,她就是爬也要逃离这里,她不想跟这个变态在同一间屋子里多待一秒钟!
果然,陆文清刚下了床,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她还是不认输似的,企图在站起来,当她想用手臂撑着床沿站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也是软的。
陆文清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剧烈颤抖的双手,一时间,绝望从心里涌现出来,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何冰寒见状,皱了皱眉,问她,“你怎么了?”
陆文清双目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她抬起下颌,仍是不屈,话语却虚弱的像蚊子哼哼,“看到我这样,你以为你赢了?不会!”
陆文清用尽了全力说了句“不会”,喉咙里还藏着很多讥讽的话,可是怎么用力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力气了,她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废人。
最后,陆文清拼尽全力,想试图再一次站起来,却狼狈的摔倒,重重的晕了过去。
那一刻,何冰寒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感觉一揪一揪的,说不上来疼,却总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透不过气来似的,总之不舒服。
他即使伸手接住陆文清,任由女人虚弱的晕倒在他怀里。
何冰寒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怀里的人,她面色苍白,眼底乌青,瘦弱到皮包骨头,干干瘪瘪的,再也没有了他初次见她时的惊艳和风情。
何冰寒把陆文清抱起来,放回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站在远处,目光悠悠的望着她,有些呆滞。
直到助理在门口敲门,他才回过神来。
何冰寒回避的转过身去,不慌不忙的把眼中的怅然藏匿好,才开口,“查到没有?”
那助理鞠了一躬,才说,“先生,根据这里的医生所说,陆小姐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身体反应,她现在发病率的间隔时长越来越短,而且,还伴随着脱发,失语和短暂性的四肢硬化。”
何冰寒转身看了看助理,又诧异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停留了几秒钟,才淡淡道,“把她带回去。”
“是。”说罢,何冰寒一只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抬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