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对莉莉来说岂不是又多了一次伤害？“
“文清，那天你也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孩子在以后的日子里都生活在忐忑和不安中，倒不如现在让她挨过来。”
陆文清低头思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也一样……”何起然说了这一句，带着试探，陆文清却没有仔细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医院汇合吧。”
“行，你家就在这附近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陆文清笑了笑，没有拒绝何起然的贴心。
回去的路上，陆文清和何起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起然，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是海归硕士，回国又在医院实习转正，现在应该也二十七八了吧？”
“嗯，时间过得真快，还是怀念读书的时候。”
“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读书的目的就是为往圣继绝学，而为万世开太平。如果不尽快学有所成而兼济天下，读再多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何起然低头看她，目光中带着赞赏。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陆文清有些被逗笑。
“文清，你是我见过的唯一称得上纯粹的人。”
“嗯？”
“你理性，正直，善良。对学术的理解也很到位。”
“哈哈，我当你是真心夸我了。”
“当然。”夜色下，陆文清笑了笑，如一朵幽莲，即使是黑暗也无法掩盖其光彩。
何起然把她送到门口，也没有进去，陆文清打开客厅的灯，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有了种失落感。
虽然之前在御林山庄，她和云齐在一栋房子里也是一句话不说，但起码她知道，她的隔壁，云齐就在那里。
习惯啊，真是可怕。
她生活了两年的公寓，努力习惯的生活，只和云齐生活了个把月就被打破了，体无完肤。
何起然说的对，以前的她从未想过得到，所以不会感觉失去。
现在，该是她搬回来的时候了。
第二天，陆文清一早就去了医院。
病房里，莉莉还是像以前那样子，喜欢蜷缩在床上，有时候用被子蒙住自己，假装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见状，陆文清和何起然对视一番，何起然把陆文清拉到远处，道，“她现在的状态，不喜欢面对任何人，也不爱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更严重一些，但毕竟她现在还小，再过两年，等到所有人把这件事都淡忘，只要不主动和她提起，她自己也会逐渐看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