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宝宝!”
江忆然秀气的柳叶眉眉眼弯弯,宝宝应该是小名儿,“那你多大了呀?”
“宝宝三岁”,小朋友笑起来粉嫩的小脸居然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这年头酒窝不稀奇啦,梨涡更受欢迎,虽然小朋友脸圆,不容易看出来,不过以后长大脸变瘦点,又是一个美少年。
发现宝宝的梨涡,好像宝宝又甜美可爱了,一边说着宝宝三岁,一边伸出了四根短粗胖的白嫩嫩手指,江忆然彻彻底底被萌化了!
“宝宝要看动画片吗?”她转来转去也没在这个老房子里发现什么其他的小孩子可以娱乐的东西,自己还完全没有和小朋友玩游戏的经验,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江忆然忍俊不禁一笑,真是词语乱用啊。
宝宝点点头,乐呵呵地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盯着电视看动画片。
国产动画片,江忆然记得请假非常,然而宝宝看得津津有味,她也品出了点滋味呢。
嘻嘻,小朋友好有趣,真神奇呢!
沉浸在这段美好的回忆中,江忆然也不自禁又多听了几遍开头曲。
“歌唱在沙漠里,诶,这首歌居然还花钱啊。”犹豫了两下,江忆然没点开,反正她对开头曲印象更好呢!
拖小朋友的神奇力量。“阿水,我最近都看不到你了呢?”以前朱水去她的教室找她,她都习以为常了,结果这回最近朱水不来,不知是何缘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点什么。体育课下课,看到一个在树下发呆的少女,正是朱水,连忙过去问。
朱水托腮安静地坐在那,柔软的发丝随着清风飞舞,天气有点微凉,朱水身穿长袖小衫,可爱的猫咪图案,整个人显出柔软的气息。
暖化着路边人的心灵,唤醒每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最近学习忙嘛,都是高三生,每天压力山大,我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了,周末都没得看,我家电视都快变成摆设了。”
朱水爱看电视,几近成痴,和江忆然完全两个端点。电视都戒了,看来的确是被学习烦到了。
“的确是呢,我每天上课第三节都困得直磕头,平时哈欠连连,恐怕没毕业,我这黑眼圈都比熊猫还大了!”
“你又提升自己身价,哪有熊猫那么大,顶多就是哈巴狗的黑眼圈。”朱水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画风突转。
两人正疯的厉害,又一窈窕淑女顿时让朱水沉默了,正是朱水的对手兼江忆然同班的数学课代表杨贝,她手捧着一本书,步步生莲地从江忆然和朱水面前飘过。
公道得说,江忆然和杨贝都是窈窕型美女,不过杨贝更具淑女气质,谈笑风生皆可,而江忆然更具古典美,身上从内到外散发出古典的淳朴气息。
江忆然对杨贝微微一笑,杨贝却像故意似的趾高气昂地如同高傲的天鹅从她们面前轻飘飘走过,轻的像一阵风一样。
“装什么高傲模样,像丑小鸭一样!”朱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恰巧能传到杨贝耳朵里。
杨贝停住脚步,“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可是自命为白天鹅的人却并非真正的白天鹅,那……是不是很悲哀呢?”她翘起一边嘴巴,眼睛里发出邪恶的光。
“你!”朱水气氛地站起来直视杨贝,身高上让她的气势显得弱一些。江忆然不明白朱水一向大度,不至于为了这么一句话就站起来和人家吵架,何况还是她自己挑衅被反击的情况下,来不及多想,就赶快抓住朱水就向体育馆走。
“你放开我,我非和她说道说道不可,她算什么东西,我是白天鹅是丑小鸭,和她有什么关系!”朱水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吵大嚷。
“朱水,我多后悔没拿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自己面目多么狰狞。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以前啊,八成……”杨贝靠着身高优势,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来,离朱水非常近,9在她耳边轻声说,“八成是装出来的吧。”
朱水的双手挣脱江忆然,夹杂着风声扇向杨贝的脸。‘啪’,清脆的响声,五个通红的指印却不偏不倚印在了江忆然白皙的脸庞上,杨贝和朱水错愕地看着她,不过电光火石间,两个人都旗鼓堰息。
“阿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可能真的有你自己的原因,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强迫你说出口,我只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俏皮地每天和我打闹,与我不分彼此。”
朱水沉默不语,而杨贝转瞬即恢复了平静,视线越过朱水落在江忆然离去的背影上,她帮她挡下了耳光,指印那么分明,朱水对于她的不喜欢更是溢于言表,那么重的巴掌她却帮自己承受了。江忆然是那么的悲伤,步履维艰。
或许她了解的是这个女孩的表面,善良乐于助人,好像在陌生人的面前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隐藏起内心深深的哀伤。
“你的朋友和你出了矛盾,你们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不你没感觉。”杨贝幽幽的语气另朱水不寒而栗,“看来你还真不是个好朋友呢!”
她冷哼一声,“虚有其表”。
江忆然去医务室买了一副生病用的口罩,脸上的指印被遮掩的很好,可是就算它不露出痕迹,也不等于它不存在。
就像江忆然与朱水之间,江忆然敏感的发现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改变了,朱水有越来越多的她不知道的事情,隐约的猜想间,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有话直说。
一个刻意隐瞒,一个刻意不去问,如果原本她们之间只有缝隙一般大小的间隙,那么现在那条缝隙随着时间地流转,变成鸿沟,蓄满绿色的苦水,随时等待破堤而出。
杨贝的出现促使契机出现了,江忆然真的愤怒了,自从六年级之后,她再也没有和朱水生过气。许多人夸赞她好脾气,可是她也会抱怨,而朱水从来都不是抱怨的对象,是她一直的倾听对象。
苦涩蔓延了整个身体,江忆然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从前说好有事绝不互相隐瞒,不给误会留下一丝契机的两个心灵相通的好朋友,却因为没有坚持而变了味道。
教室里空无一人,学校规定体育课要么全员出去活动,要么就一个不落的在教室里学习。江忆然庆幸没有人在,因为她的脸上划过了一道道泪水,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她的脸上,产生令她难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的疼痛。
静谧的教室一声声时钟滴答滴答滴答的响,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继续趴着,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