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御王可不是任人安排的主儿,你说的那个办法,其他的倒是好办,可御王那。可不容易呀。他可从来不会应我们的任何要求的。”唐媚儿收起笑容正色道。
“你放心,只要那个美人儿在,就不愁御王不应我们的要求。”柳欣抿着茶得以的说道,唐媚儿则是敛下睫毛自顾喝着茶,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姑娘”龙须树下,密密柔柔的龙须根莹白的垂下随风舞动,云依拿着一件白色的绒毛披风走了过来。
“云依,天冷了,你别老是记着我,自己也要注意添衣,知道吗?”独坐静思的沈灵回过头来,看着云依利索的为自己系上披风,满是绒毛,柔软无比。
“是!”云依言简意赅的回道,随即便挨着沈灵坐了下来,冷清的看着对面的山峦,姹紫嫣红,别有景致。
“对了云依,淑妃离宫有多长时间了?”沈灵侧过头来柔柔的问道,永远是那轻柔的轻言慢语,让人听之神往。
“已经半年多了吧,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云依回首看着沈灵平静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她了,一直都在担心,她会不会走出心里的阴霾,所以也一直没敢去她现在住的地方打扰她,我想,在她没有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时,给她安静的空间会是最好的帮助吧。”沈灵单手撑着脑袋,远方姹紫嫣红的景致中,似乎又浮现出淑妃那张憔悴绝望的脸庞,泪涌不断的绝望崩塌了她所有的坚持和等待。
“有些事情,太深了,成了烙印,不管多长时间,都会在心里的,只是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而改变其左右自己情绪的轻重而已。”云依波澜不惊的冷声道,看不见一丝情绪,却能听出话语间隐藏的丝丝苦涩与无奈。
“云依,你和涵。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呢?”沈灵没有回头,依旧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山峦,任微风拂动自己的发丝轻轻飘扬。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往往是自己在从中作梗,自己迈不过自己设的那道坎,别人再努力也是徒劳。”云依紧了紧衣衫,冷清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不知名的前方。“我把自己设的坎努力摧毁了,却发现,他给我设了一道更高更坚硬的坎,我迈不过。也过不了。”
沈灵一时语塞,心里泛起了丝丝苦涩,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左手,静默的看着五个指尖,自己又何尝不是迈不过自己的那道坎。他的坎,自己还来不及去闯,却早已被自己心中的这道坎磕碰得遍体鳞伤。
书房中,静默的气氛让涵和宇皆深感沉重,虽然弘胤的书房从来都是冷冽而静默的,可这次两人皆觉得现在的气氛是他们跟了王爷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沉重与诡异,两人皆冷冽的立身于案桌的两旁,沉默不语
云依的话久久的盘旋在弘胤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几天下来,也不曾说过一句话,浑身冷冽而邪魅的气息让人胆颤也不敢有所猜疑。
“啪”最后一卷奏折批阅完,便扔在了一堆高落的奏折堆中,修长健硕的墨色身影一跃而起,墨绿色的长发优雅的轻舞着,沉稳的步子迈向了书房的大门,涵和宇皆立于原地不动,他们都知道,王爷这又是到傲雪阁去了,远远的观望着傲雪阁的一切,静静的看着傲雪阁里的她。
奇石蜿蜒,绿藤轻绕,走廊两旁,皆放着各式奇石盆景,看上去总有股说不出的典雅与静默。
“师傅!”一身青衣的兰心和一身橙衣的筱芙并排站在一抹淡蓝色的伟岸身影身后,齐声唤道。
“马上将书房整理好。”宇冷声命道。
“是,师傅!”兰心和筱芙齐声应道,抬头时,只迎上了一阵萧瑟的微风,宇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迈进了书房中,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书房案桌上的奏折虽然批阅有序,却堆放得凌乱如山。
瞭望亭。
又是一夜宁静,又是一轮清幽的圆月。
“姑娘冷吗?”清冷的一抹绿影,冷清的立于一抹娇弱出尘的纯白色身影之后,轻声却近似不带情感,也许,惯有的冷声会掩饰住自己内心的苦涩和无奈吧。
“我很冷我知道,你也很冷”这一抹傲视出尘,飘渺绝美的身影,幽幽的漫语出口。
“姑娘,你累了。”云依轻声回道,冷眼不再无情而深邃,泛出丝丝异样的光点。
“或许,我的累,是自找的”转过身子,墨绿色的发丝隐没在黑夜的浓密中,徒有发丝间那一缕缕晶莹剔透的丝丝丝琏纤细而傲视的迤逦在那如缎的发间,绽放出柔柔的莹亮,恍如九天之上的瑶池之梦,剔透梦幻。
“云依,你会觉得累吗?”静默的看着身前的绿影,突然好想知道这个清冷无比的女子心中,会不会和她一样有着这样繁琐的感觉呢。
没有料想到沈灵会如此的问自己,云依一下子语塞了,清冷的绿影不再潇冷,冰冷的心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或许,自己和沈灵说的一样,累与不累,都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姑娘既然问云依,是想知道云依心里的答案,还是想让云依给姑娘一个姑娘心中想要的答案?”静默的看着眼前这抹傲视绝美的娇影,云依的心里填满了满满的无奈。
沈灵语塞了,云依的回答,让她的心狠狠的颤抖了,突然觉得好乱好乱,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摧毁了她惯有的冷冽和沉着,自从遇见了他,身边的一切变得那么的不再受自己控制,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他对自己的特别而感到幸福和高兴,反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心里已经有了说不出的沉重和凌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也让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痛着紧着。
“云依,我似乎。真的有点累了。”清幽的迈着飘渺的莲步,傲视绝美的娇影随着微风的轻拂踮脚而起,轻盈纯白的轻纱在徐徐的威风下开始淡淡轻舞,纯白的娇影就那么轻柔的飞了出去,脚尖轻落,立身于瞭望亭末端的石梢上,脚下深深的遂谷传来别于亭后的凉风,谷底传来的凉风是那么的沁入心脾,凉至心底,敛睫均匀的呼吸。
这里,也许这对于常人来说是绝境,但对于她来说,这里,就像灵山上的水盈台一般,只身广辽的空气中,全身的疲惫和无奈才会得到完美的沁透和释放。
看着石梢的那一抹静立的娇影,清冷的柳眉轻蹙,云依紧紧的收紧了手掌,紧紧的拽着那似有还无的苦涩和无言的悲戚。
瞭望亭的副廊旁,一袭白色锦衣轻裹的俊逸身影静默而立,轻挽发髻至脑后,白色锦带轻束,紫玉簪横插发髻间,俊朗飘逸的气质让人觉得他的气质就像兰花一般高洁而静谧。
剑眉轻佻,深邃的黑色眼眸帅气而深幽深,高挺的鼻梁下,总带有一丝微笑的薄唇惹人犯痴,手中的折扇半合半张,似乎已经被主人忘却一般在修长的手掌中以如此这般不寻常的姿势无奈的躺着。
那瞭望亭石梢的绝色白影,那般的娇媚盈弱,惹人痴狂,清风徐徐下飘扬的衣纱让人敬畏肃静,她是谁?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一副夜色下绝美的美人瞭望图,就这样深深的刻画在了沐逸轩的眼眸中,惊艳无比,傲视出尘。
“咦?云依?怎么起这么早?”一身橙衣的筱芙端着一盆清水来至傲雪阁的花亭中,远远的便看见了徐步而来的绿影。
“你也早啊。”云依看了一眼筱芙,清冷不改,轻声回道。
“哦对了云依,昨晚沐公子进宫了,你不是陪姑娘在瞭望亭歇息吗?沐公子说他曾到瞭望亭找过王爷,却看见了你们,但是你们似乎没有发现他啊。”筱芙将盆中的清水至于石桌上,便开始收拾石桌上的笔墨纸砚,随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