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来自于哪里的这份淡定,总之她目前为止做不到如此淡定和轻松。在面对他的时候,不管她的心底多么的复杂和汹涌,她表面上却依旧可以做得风淡云轻。
但他的神情,却让她觉得那是来自于他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从容和淡定。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蛮雅的脑海里偶尔撞击着她的不解和冷清。
“所以呢”她将银鞭放在手心打着圈,肃杀清冷得极致的冷眸,似乎看也未看他。
“所以我差点误会了你。”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眼底,却是一片朦胧。
如果不是跟上去看了个究竟,他不会知道她是因为想要得到那个信使口中的一个信息而和他作对。
不过很显然。她口中有一个“他”。他不知道是谁。
但可笑得极致的是,他竟然为那个“他”而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他甚至找不到方式去释放那样的感知。
“无所谓。”她发誓她是第一次和陌生人进行这样长时间的对话。
“找到祭冥谷了吗?”见她要走,他不禁轻轻扭头过来。
蛮雅微微低了低头,余光后的他,神情是那么的慵懒和随意,却惟独,偏偏丢不掉那与生俱来的冷漠无情,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和这样的他没办法交流,因为在他的面前,她竟然会想要去回答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这样的感觉很好笑,也是对她原则的一个深深的挑衅。
她不喜欢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触所掌控自己!非常不喜欢!
“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相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兵刃相见。”她冷漠的吐出这句话,轻柔而无情的声音刚刚飘过,她那栗色美丽的纤影,便也随之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扭着的头依然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慵懒的神情,慢慢的恢复了幽邃的深幽。
那复杂的寒潭中,似乎,满是她消失的纤影。
蓦然,宇垂直的站直自己的身子,迈着冷漠的步子朝着窄道的另一头走去,和她背道而驰!
他是怎么了?对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姿色十分独特的女人,他就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吗?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愤怒极了,所以竟然暂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冷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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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几个夜晚出行,宇已经记不清楚,残叶的步伐一直未停的往祭冥谷的方向出发,他安静的继续着自己的脚步,不阻拦,亦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如今的这里,他一直都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即使全天下也乱了,他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混乱和慌张。
一声声的抽气声伴着一户户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淡蓝色的身影没有停住脚步,依旧往前而去。
他并不认为这些声音与他有关。
然而这些却又的的确确和他有关。
“好美的男子。”楼阁之上发出的一声惊叹终于是打乱了这一番原本该安静的月夜气氛,宇的脚步没有停留,依旧往前走着。
“公子。”一妩媚的女子之声刚唤住宇,然而,不知是靠得太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女子的声音邹然停止了。
冷漠的寒潭,从来都无情而没有倒影,幽邃冰冷,看不到任何表情和感受到他的关注。
宇斜过眼神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水眸中是无法迅速褪下的惊艳和激动,但颜上,却是与之十分矛盾的。惊恐和僵滞。
好冷漠的人。只是那无情的眸。和那冷漠的唇。
纵使是再迷恋而惊艳,感叹天人的造化,但此时的女子多少也算得上是聪慧,迅速的转过身将门掩上了,不再出声。
淡蓝色的锦靴依旧闲情的迈着步子,根本毫无影响,继续前行。
“祸水!”幽静的夜巷中,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冷柔之声淡淡的传进了他的耳畔。
像是讽刺,又像是朋友间的玩笑。
不过,怎么听都是他听得有些稀奇的形容。
宇侧过头看向声源处,夜色下的朦胧中,一袭栗色的纤影朦朦胧胧的靠在一棵槐树下,慵懒的打理着手中的法宝。
宇看着她,却没有出声,淡蓝色的身影,冷漠的伫立在原地,似乎没有为任何事物而受到影响。
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蛮雅手中的动作似乎停了一停,是什么感觉在心里堵堵的?她还没弄得明白。
离开的速度很快,蛮雅也弄不清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个人犯着她什么了,如果说只是那一次他误以为她是敌人而向她抛飞镖的话,那么,她也不至于为了这件小事而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一个陌生人如此交流。
何况,真的只是小事吗?她讽刺的笑着什么。
夜色中,宇一个人依然独自站在原地,冷漠的神情,在她转过身之后的那一刹那消失了踪迹,冷漠的寒潭中,渐渐的,倒影得清晰的一袭身影,栗色的纤柔,萧素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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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多久没见到他,蛮雅不清楚,她刻意的不去记下过了多少日子,寻找祭冥谷的消息一直没有断过,她的行踪,自然也是一直向着祭冥谷靠近。
上次偶尔得知御凡的消息,在将消息传递给灵儿之后,她便开始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全心寻找祭冥谷。
只是,要到祭冥谷的,何止只是她一个人。
残叶,这是个神秘的帮派,各个分派的下属不计其数,更是个个高深莫测,来历复杂。
她很惊讶这样的帮派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在带领,只是,除了知道他们的头领并不常出现在残叶中时,她无法得知更多的关于那个头领的事情。
只是,她却已经清晰的了解到残叶中的另外一个神秘的客人。血燕。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独身奇女子血燕,竟然会常常出入残叶,并且受到残叶中人的优待和尊敬,这个问题或许值得她在无聊之余去研究研究。
只是现在,她还没空搭理那些事。
祭冥谷的线索她就快抓到头,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却也迎来了她料想到的所谓的阻拦和事端。
比如现在。
前方站立的这个人一身黑袍紧裹,但却不难看出他手心里所玩转的一朵黑色东西,乍看像是黑乎乎的一朵怪异的花朵,但细看却又能发现那花朵上正散发着黑色的烟雾。
这个人,是残叶里的谁,她目前还未能查探得清楚,毕竟残夜里的各个首领都埋藏得太深太深。
“拦我到何时。”蛮雅背过了身,看着他不打算让开自己,索性干脆爽快的问出了口,只是,声音毕竟太过肃杀和清冷,那黑衣人和身后的一群人显然被愣了一愣。
“姑娘。追我们到何时?”那黑衣人愣了一楞,便立刻做出了回应。
“我若真是要追你们。你们又岂能躲得了?”蛮雅冷漠无情的声音萧素淡然,让人生畏。
“在下自是不知姑娘为何紧跟着我们不放,但姑娘定不是凡人,在下愚钝,虽不知这天底下何处能生得姑娘如此一副傲骨和神秘功力,但至少,我们问心无愧伤害过姑娘,或和姑娘有过任何计较?”黑衣人句句话斯文有礼,他身后的手下显然也对他十分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