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真的可以?”负责拍摄的林PD,又问。
“对於新手来说,算是做的很好了。”金鐘国夸奖完,又在镜头前吃了一口。
“哥,你真的是我的好大哥。”男孩上前抱住了他,差点就要泪奔。
“你少噁心了。”金鐘国推开他,顺便把那咸得要命的便当给放回桌上,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吃第四口了。
“你们感情好好喔。”尹恩惠在一旁看了许久,心想该她出场了。
“哥,来,喝点水。”男孩递过一瓶水,充分发挥雪中送炭的良好美德。
金鐘国道了声谢,急忙就在镜头前喝了起来。那“咕嚕嚕”的声音连绵不绝。
“我真的可以吃吗?”然后男孩才想到自己还未吃东西,指著桌上的炸鸡问道。
“吃吧。”林PD看著面不改色的铁人金鐘国,衷心感到佩服。
李东律这才开动,他吃的是方才尹恩惠递来的那个袋子。
这家店的炸鸡鲜嫩多汁,狼吞虎嚥地吃完两只,他还意犹未竟,只是,他的食慾很快就消失殆尽。胃裡彷彿有一把火在烧,辣劲沿著食道,向喉咙窜烧。
“水……”男孩几乎说不出话来,吐著舌头,喘著气。
“怎麼了?”金鐘国方才吃过几只,应该没有辣到这种程度。
尹恩惠默默递过一瓶水。男孩就像方才的金鐘国,喝了一口又一口,模样狼狈至极,好不容易舌头恢復知觉,他才开口说话。
“这麼辣,你们居然吃得下去。”因為辣,李东律眼泪差点就要飆出来。
“有很辣吗?”金鐘国转头问尹恩惠。
“没有啊。”回答完,这女人还拿一只炸鸡来试吃几口,结果真被辣著了。
李东律隐约发现地面上有东西在晃动,仔细看发现是人的影子,有人正躲在沙发后面。
他心裡嘆了口气,那人应该是负责拍摄尹恩惠的PD。能躲这麼久,真是难為他了。不过反正都被整了,他不想太快拆穿,故意拿出照片,问两人照片中的另一名参赛者可能会是谁。
然后在过程中,故意说照片女人的坏话,像是耳垂看起来不协调身材有点胖等等。
离开电视台,他才传了封“发现PD”的简讯给金鐘国。可以预见那女人应该正在跳脚。
经过这次遭殃,他也学了乖。到剧组探班时,随意将饭盒放在显眼的位置。
然后,悄悄离开现场,赶紧走人。
至於这一份“恶魔的晚餐”,就看谁倒楣会吃到它了。
次日,李东律的午餐是在学校解决的。
有许多学姐学妹送来吃的,其中有饼乾和热食,还有饮料。她们知道东律正在录製《万元的幸福》,常常填不饱肚子,离开前,还用眼神胁迫PD。
也幸亏有她们助阵,林PD不敢吭声,让他可以用低价吃完这餐。
下午要录製“中间环节”,他与PD来到MBC电视台。因為有林PD帮忙,他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录製现场,与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大致看一下脚本,瞭解有哪些游戏内容。
进入正式拍摄,李东律与尹恩惠昨天已见过面,都猜到了彼此。可是在游戏环节,男方却败得很难看。於是,最终还是由对方选择是否交换现金。
尹恩惠几乎没有犹豫,很肯定地选择了交换。
公佈两人金额后,李东律脸色大变。因為对方金额几乎近於零,比起他好不容易存的四千多,差距非常的大。
未来几天,他必须考虑该如何存活下去了。
晚上,回到公司,克里兹对他还是一样冷淡,但至少不像上次那样,直接拋下练习走人。
林PD待在旁边,全程记录他们练习情景。表情是意外连连,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只是,他仍是為这小团体缺少凝聚力,而感到惋惜。
练了三小时左右,李东律接到一通电话,是车太贤打来的。那边的声音很吵杂,加上对方语气听起来像喝了不少酒,猜想应该是在Pub之类的场所。
“抱歉了,是私事。”权佑赫帮忙说服,意思是接下来可能无法配合录影。
“我懂。”林PD笑了笑,独自离开。
权佑赫载著他来到一间私人经营的酒吧。看得出来很高级,很多装潢都用上大理石。
“东律!这边!”金鐘国远远就认出他来。身旁坐著车太贤与张赫。
“哥,你们怎麼来酒吧了?”李东律走上前,然后问道。
“不管那些,陪哥哥我喝酒。”张赫将他拉到身旁座位,还倒了杯酒给他。
知道对方正在鬱闷兵役的事,李东律没有拒绝。
“他们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你装装样子就行。”金鐘国是现场唯一没有喝酒的人,他负责送他们回去。
“佑赫哥,你先回去吧。”李东律放下杯子,说道。
“嗯,自己小心点,别忘了你还没有成年。”轻声提醒后,权佑赫自己率先离开。
车太贤已经喝醉,整个人趴在桌上不醒人事,偶尔会发出喃喃自语的声音。
“等我退伍,不知道还剩几个人能记住我。两年,还真是漫长。”此时的张赫,不是电视萤幕前的那个大明星,只是个对自己事业前途感到迷茫的平凡人。
“别想这麼多了,安心入伍。一切都会变好的。”金鐘国比他大上数月,也遭遇同样问题,不过他比较幸运,有个职业军人的父亲,再加上形象一直不错,还有数月的时间可以给他準备。
“从高中毕业,我就决定要当一名演员,也一路坚持过来。万一这次……我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怎样……”张赫愈说愈是颓头丧气,彷彿未来已佈满黑暗,正一步步侵蚀著他。
“我知道。”金鐘国拍拍他的肩膀。
他能理解他的想法,要成為一位成功的艺人,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除了坚持与能力,更多的是需要运气。何况,好不容易成功就在眼前,却发现自己重新跌入谷底。这种辛酸,除了同為艺人的他们,其他人很难理解。
“这几天,我去找过如贞。”说到这,张赫的声音有些鯁噎。
“如贞?怎麼,你们不是交往很顺利吗?”他们几位好友都知道彼此的一些秘密。
两年前,张赫因拍戏需要学跳舞,因此认识了当时的舞蹈老师,也就是他如今的女友。虽然对方年长两岁,但一向木訥的张赫,还是鼓起勇气追求她。
“我让她不要浪费时间等我。”显然,张赫对未来已完全失去希望,不然,不会对女友说出这番话。
“浪费时间你在说什麼?”金鐘国握住拳头,气愤说道。
“我告诉她,如今的我已没有希望,让她跟别的男人走。”张赫想发洩心中那股怨气,愈说愈大声。
“你有没有肩膀?还是不是男人?有种你再说一次!”见朋友变成这模样,金鐘国想打醒他,狠狠地朝张赫肚子揍了一拳。
“呜。”张赫摀著肚子,闷哼一声。因為疼痛,酒意醒了大半。
“你还是我认识的张赫吗?”金鐘国的脾气很好,很少生气,至於出手打人更是极少,“不过是两年时间,不过是重新开始,有我们这群好朋友挺你,有什麼好怕的。”
“我们是……好朋友……”张赫抬起头,忍住不让眼泪掉下。
“废话!我是!那傢伙也是!不然我们干嘛浪费时间来陪你!”金鐘国指著醉倒的车太贤,喊道。
李东律看著两位哥哥从争吵,到和好,体会其中友情的真諦。
他不禁想起马塞的好友萨米尔,这麼久没见,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是否已经升上一线队,成為主力,还是仍在青少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