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一点没变呢。”回首着过往发生在兄弟间的种种,眼皮微阖着躺在床上的李明德不禁会心一笑,而在他的心中,一个“使自己强大起来”的信念也再没有比此刻更加强大过了。“强大起来吧,我,可不想失去任何我所珍惜的!”坚决的,他将右手遮在额头上对自己如是命令道。
“还真是悠闲啊,校园生活。”望着寝室楼下松树上因连日来的阳光而逐渐消融的积雪,刚刚结束自己十九个小时睡眠的李海眼神涣散的自语道,而此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表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虽然离进入大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只剩下两天了,但李海却并未因此而紧张起来。与其说是不紧张倒不如说是无法集中精神,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令他感到难以应付的事。诚然,借着“斗魂四灵”的帮助,自己无论是从内力还是肉体强度上都得到了长足的空前的强大,但由于感情缺失所引起的失落却使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一方面,对于已经可以确认身份的曾经的爱人,他根本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另一方面,自己为逃避过去而将根本无法称得上“爱”的自私且不伦不类的情感施加在柳雪身上的事实也在不断的折磨着他的精神,使得他的良心时刻处于悔恨的折磨之中。
“真是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啊。”望着除了胡乱堆放的参考书长久未洗的散发着独特的气味的袜子以及长时间积累而成的垃圾堆外空空如也的寝室,李海用右手苦笑着挠了挠头自嘲似的自语道。虽然自那次回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有那么些不对劲,但由于考试将至,大家似乎也没办法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除了偶尔的几句寒暄外,原本被寝室众人视为“老大”的李海此刻似乎成了一种近似于空气的存在。无论有没有人“呼吸”他,他就呆在寝室里,哪儿也不去;无论有没有人关心他,他都同样一张诡异的笑脸,毫无变化。
“蓉儿,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从那次跟着你出去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习堂内,对教科书中那些晦涩深刻的内容彻底疲劳的马可懒懒的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向依旧愁眉不展的“啃着”书中晦涩知识的蓉儿问道。虽然早在李海回到寝室之初,他和迷你就曾经问过蓉儿关于李海的状态的问题,但当时,蓉儿除了给出“让他冷静几天”之类的答复外什么也没说。
“你们问我也没用,遇到了烦心事的是老大,如果不让他从这件事中自己解放出来,咱们谁劝都是没用的。休息一会就赶快看书吧,既然老大没法安心复习,那我们就有义务不让他挂科,仅此而已。”面对马可提出的问题,蓉儿合上书本望着趴在桌上好梦正甜的迷你轻轻叹了口气后对着马可淡淡的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帮助李海,但他却很清楚,感情上的障碍除了自己克服外,外人是毫无插手余地的。而随着马可提出的问题,当日在伯父那里吉春秋对他说过的话似乎也被慢慢浮上脑海。
“就是这样,为了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男人。原本就不喜欢自己这层身份的‘她’选择了带着那个男人,也就是躺在那边的那个家伙逃离自己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城市。而追回她也就成了刚刚进入组织的我所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当日,在李海在同自己“斗魂”的战斗中胜出恢复后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蓉儿曾向对有关“持弦”和李海的过去知之甚详的吉春秋询问过关于李海和“持弦”关系的问题。而从吉春秋那里,蓉儿似乎又对李海,这个被他从内心佩服的人有了一个更加深刻地了解。
“你说老大当时并没有依照约定到两人约好见面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吉春秋对于往事的陈述,蓉儿不禁疑惑的问到。就李海的性格看,他是绝对不会不遵守同别人的约定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所深深爱着的人。
“这个恐怕就只有躺在那里的那个混蛋自己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一介追击者,连‘旁观者’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小子的爽约,或许我早就被她干掉了,女人啊,在面对和感情相关的问题上可是会变得异常恐怖的。”对于蓉儿的疑问,作为当事人的吉春秋轻轻吐了口烟雾后颇有感慨的说道。
“那后来呢?对于老大就没有什么后续的调查么?他可是差点就让组织一次性损失两名力量啊。”带着深深的疑问,蓉儿继续问道。引起了这么大的事件,他并不认为组织会这么轻易地放掉李海。
“那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我们可是被禁止干涉和正常人有关的事啊。虽然进行了后续的调查,但当知道这小子在侯瑞华离开那个培训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组织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得准呢?”面对蓉儿后续的疑问,吉春秋轻轻的掸了掸烟灰后慢慢地说道。
“怪不得老大曾经对笑笑有过那么点意思……”听完吉春秋的话,蓉儿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起李海曾经对笑笑的暧昧以及对比“持弦”与笑笑的样貌,蓉儿很轻易地便找到了李海对笑笑动心的原因。
“就算我这几天比较消极,也没必要连个位置也不给我留吧。”正当蓉儿沉浸在对于某些事情的回忆之中时,李海疲惫却充满调侃意味的声音却突然自耳边响起,回头望去,只见李海正笑着望着自己。
“老大?”望着一脸笑意的李海,蓉儿和马可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由于太过惊讶,他们的声音在安静的自习室内显得尤其刺耳。
“小点声,打扰到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望着自习室内众人投来的不满的目光,李海用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小声说道。
“不过这没位置了,这……”面对一个座位也没有的事实,马可颇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低声说道。
“没事,我不是来学习的,只不过找蓉儿有点事。你们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就行了,考试的时候还要靠你们呢。”面对一脸内疚的马可,李海笑着拍了拍与周公相谈甚欢的迷你的胖胖的脸笑着说道,而蓉儿也会意一般的收好了东西站起身来。
“好好学习呦。”临走前,李海一面冲着依旧好梦正甜的迷你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面意味深长的对马可示意道。
“老大,咱这是要去哪啊?”离开自习室,望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李海,蓉儿颇为不安地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