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皇陵之中,我们联手冲破赵冉起老爷子的结界的时候我用过的‘无’么?当时,由于力量不全的关系,我只能使用‘无’的最低级的阶段,也就是通过自损身体的方法化用外界的力量为己用,而现在,获得了不明异力支持的我已经绝对可以使用‘无’的至高境界了……”望着被自己轰得飚飞出去的“松赞干布”,慢慢向他踱着步子的李海用一种近乎怜惜的语调如是向“松赞干布”解释着自己将他轰飞出去的原因。虽然无论在任何时候,向对手泄露自己的李海原理都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但此刻的李海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因为,此刻的他只不过是想让眼前的这个高傲的对手走得明白一点而已。
“你说你已经达到了‘无’的那种模仿‘天地之轴’控制时间空间力量的至高境界?有趣真的很有趣呢……李海,虽然朕现在真的命不久矣,不过,如果能将你第三次击败,那么朕纵使到了另一个世界恐怕也不会后悔了吧!”虽然被李海的掌刀击得重伤退去,但“松赞干布”不仅并无丝毫愤怒,一种兴奋的表情更是自他的脸上慢慢浮现。那感觉,就好像此刻才是他长久以来所追求的和李海之间真正的较量一般。
“再次败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就在定住身形的“松赞干布”因为李海的突然强大而兴奋不已之时,李海那如鬼魅一般阴冷的声音却突然随着他那不知何时而来的身体一道欺近了“松赞干布”的身体,而随着李海两手一交,一个十字型的创口更是自“松赞干布”那原本就已龟裂不已片片碎裂的身上迅速绽开。
“朕,何时在你面前说过大话?”虽然李海一击得手,但就在见好就收的李海准备撤离之时,两道各走极端的阴阳拳劲却先他那鬼魅般的身形一步将他的退路狠狠封死,而就在李海准备发劲震开这两道将他周身的空气极速扭曲的拳劲之时,“松赞干布”的一双似乎蓄势已久的裹着阴阳二气的强悍拳头已经在李海不防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砸在了李海的前胸之上。
“有意思……”虽然被“松赞干布”的这力道似乎远没有想象中强劲却依旧力道十足的一击砸得五内如焚,但李海的眼神中却分明透出一种异样的兴奋,随着飚飞的他手上风雷二力被迅速运聚,轻易止住身形的他更是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向“松赞干布”猛袭而去。但奇怪的是,原本挟着风雷之力飙到“松赞干布”面前的李海击在“松赞干布”脸上的一拳却仅仅是靠体力挥出,毫无任何内力可言,而仿佛呼应李海的这种单纯依靠体力的攻击一般,“松赞干布”轰在李海身上的拳头也同样没有了刚才的强悍威力。随着两人之间毫不间断的直接的毫无任何招式可言的拳来拳往,不仅“松赞干布”那早已龟裂不堪的身体开始逐渐片片剥离身体,就连李海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淤青。
“看来,那个‘松赞干布’已经接近最后的时刻了……”望着在不远处同“松赞干布”忘我的用一种几乎流氓的不讲究任何招式进行着互殴的李海和“松赞干布”,似乎渐渐恢复了体力的宋子寒轻轻拍了拍赵冉起的肩膀如是感慨道,听他的意思,似乎此刻的“松赞干布”早已是强弩之末一般。虽然由于重伤初愈的缘故,在此刻的宋子寒身上连一丝力量的感觉都没有,但不知为何,身上没有丝毫力量感觉的他的身体却依旧显现出一种与“斗魂烛阴”同化之时的那种年轻状态,不仅是他,就连此刻依旧坐在地上打坐回气的李明道等人以及此刻依旧保持年轻样貌的赵冉起身上也同样保持着一种颇为诡异的似乎无法分离的同“斗魂”同化的状态。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身体和‘斗魂’合而为一,多增两甲子寿命和百载修为……”对于宋子寒的感慨,怔怔地盯着和“松赞干布”间进行着流氓格斗的李海的赵冉起只是下意识地这么说了一句。而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李海和“松赞干布”间的那场仿佛流氓斗殴般的打斗似乎也随着满脸淤青的李海和依靠灵力维持的身体开始点点溃散的“松赞干布”的双双倒地而告一段落。
“喂,混蛋,记得离开‘秦始皇陵’的时候我们的那个约定么?”好一会儿,像是休息充足了一般,使劲坐起身来的李海突然如是笑着向肉身逐渐剥落,维持身体构成的灵力消散大半的“松赞干布”发问道。
“当然记得,如果有任何一方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无论他的状态如何占优势的一方都要以和他对等的手段与他痛快一战,并在最后用自己的最强招式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对于李海的问题,轻轻叹了口气的“松赞干布”只是苦笑着如是回答道。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因为自己的失信,而在这场和李海的较量之中,在力量上力压李海两局的他其实早就以一种难看的姿态输了。
“你知道就行了,接下来,我会用极致的‘无’让你彻底归于虚无的……”带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缓缓将一团透明黑气自丹田散遍周身的李海只是淡淡地如是笑着以一种送别老友般的口吻回应道,随着他右手向上轻轻一抬,这团如烟似雾的散着一种“回归”般的亲切感觉的透明黑气很快便已向“松赞干布”迅速散去。
“李海,在杀死朕之前,你能告诉朕,为什么你在最后要将全副力量都压在那条奇怪的手链上么?莫非你早就知道可以通过自己的血把那个掌控‘大地’和‘人’的钥匙的女孩体内沉睡着的力量唤醒从而让打开‘天地之轴’的阵法因为‘钥匙’的问题而崩溃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原本只是以一种释然的表情望着在与李海身上散出的如烟似雾的透明黑气接触后慢慢化作缕缕灵光点点散去的身体的“松赞干布”颇为不解的如是问道问道。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李海的那种自杀似的做法都好像早有预谋一般。
“早就知道?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我之所以那么做,一方面是因为我答应了子意的姐姐一定要把‘魇’交到她手上;另一方面,自幼时起,我便是一个轻生的人,对于我来说,生,有时候并不一定必死更精彩。说实在的,得到现在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终结的生命,我,真的感到非常困扰……”对于“松赞干布”的疑惑,李海只是苦笑着如是回答道。虽然他的语调是那么的平静,但在他的双眼之中,一种凄凉的哀伤感觉却还是不自觉的点滴流露出来。
“哼,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将相为了求长生求不死而费尽心机。得到了几乎不死的身体的你居然会感到困扰,李海,你,还真是令朕看不透啊……”对于李海那颇为伤感的回答,身体只剩下肩部以上的“松赞干布”只是如是苦笑着感慨道。作为曾经的帝王,或许没有谁会比他更加理解一位帝王对于长生的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