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扶着卫昭雪回宫，那一剂百日丹也不能让慕容寒麻很久。
当他把百日丹打进去的时候自己也是虚的，万一自己弹不进去那就尴尬了，还可能像水袖一样死掉。
卫昭雪坐在摇篮边哄着赫连闵佑，哄了很久他才渐渐停止哭叫。
“赫连慕澈……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终于卫昭雪还是轻声问出来了，楚洛静静地站在桌子边上，抱着手臂。
“你确定要听？”他的语气是询问的。
卫昭雪转过头，双眼都是血丝，这一夜太漫长了，她显得很疲惫。
“你还是不要多想了，睡一会吧，我帮你看着闵佑。”楚洛说着走近她。
卫昭雪摇摇头，看着摇篮里的赫连闵佑有点疲惫地说：“我的第一个孩子……赫连慕澈会残忍到杀了它吗？”卫昭雪心里又泛起酸楚，北门之变和今夜的赫连慕澈都让她感觉到了可怕。
“闵佑……他也会杀了他吗？”卫昭雪紧紧皱着眉头。
“不会的，他不是把他抢回来了吗？”楚洛摸了摸她的头，这和现代不一样，他也只能在卫昭雪很伤心的时候摸摸她。
“我真的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卫昭雪撑着头。
“他中了蛊毒，和你哥哥一样……”说到卫征荣，她立马站起来，“哥哥在哪里？”赤影和哥哥在一起，他们两个在开始是打起来了碧泉来通知的……
“你现在还要去吗？留我在这里看着闵佑？还是抱着闵佑去？”楚洛第一次如此绝望，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可能留卫昭雪一个人和赫连闵佑在这里。
“等等吧，赫连慕澈的蛊毒其实和你哥哥中的蛊毒是一样的，只要慕容寒吹笛子，就会……就会变了一个人。”楚洛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的绝望小一点。
“所以呢？”卫昭雪耷拉着脑袋。
“所以……最先我们是想毁掉慕容寒的笛子的，但是他藏得太死了。”楚洛摇了摇头。
“那我以前宫里的人……你不要告诉我她们真的都出宫了……”卫昭雪早就发现了，除了碧泉她再也没有看到在摄政王府伺候她的人。
楚洛坐在地上，和卫昭雪一起，他认真的模样很少见。“几乎所有人都死了，我查出来了在饭菜里下毒的宫女，是厨房的人。厨房里每一个人都知道，都没有人告发她，赫连慕澈后面也查到了，所以厨房里所有的人都死掉了。”
卫昭雪倒吸一口凉气，他接着说：“都是被灌了金刚石死掉的。”
突然的卫昭雪的背脊骨发凉。
“其他的人……有设计让纸鸢死掉的，有太后皇后她们的眼线的……都死掉了，除了几个小宫女，宫人其他的都赶出了皇宫，他们没有一个人向你或者赫连慕澈告发，都是定了罪的。”楚洛定定地说。
卫昭雪想着那些人，当时整个府上也有五六十个人，悉数都没了。果然是嗜血魔，突然血气涌上了心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早知道就不给你说了，你心急什么？”楚洛赶紧蹲着扶住她，眼神中全是责备和自责。
卫昭雪全身都没有力气，倒在他怀里，绝望地说：“还有多少还有多少……多少人……都死了……”脸颊上的泪水化作线溢出来。
如果让他们这样为孩子赎罪的话，已经够多了。
“赫连慕澈虽然狠了点，但是都是为了你，他们都想让你死掉。前皇后他们也是，她和慕容寒一起，制造了北门之变，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失去那个孩子啊！”楚洛安慰着她，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卫昭雪已经脑袋转不过来了。
“你听我说，不要去怪他，他是你的丈夫，他为了让你的孩子好好生下来真的做了很多，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要心急。”他发现卫昭雪慢慢地抽泣，这一时间要卫昭雪承受真的太困难了。
“恨真的这么重要吗？”她何尝不恨？要不是来到这里扯进这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卫昭雪，你振作一点啊。”他感觉到了卫昭雪渐渐软下去的身体，他低头看见她的眼角还有泪水。
皇宫礼殿
此时的赫连楚杰还不知道水袖已经死掉了，他还在与赫连慕澈和赫连褐泽纠缠。
身上的伤已经把袍子都染出了斑斑点点，他也开始累了，用长刀撑着地面半跪着，吐出一口黑血。
黑衣人已经都去追卫昭雪还有其他人了，他们三个再打下去死的也是赫连楚杰。
“对不起了，皇弟。”赫连楚杰跳上柱子到赫连褐泽的头顶，想用刀直插命门。
但是赫连慕澈却捏住了他的刀。
赫连慕澈的头发已经散开，双手都变得墨黑。“叮”的一声，刀在三分之一的地方断掉了。
赫连褐泽身手敏捷地抬头抓住赫连楚杰的腰带，将他直直摔在柱子上。
灵魂快要被摔出来了，赫连楚杰听见“咔擦”的声音，身上一阵剧痛，柱子裂开的砖块磨破了他的面颊。
“可恶！”他咬着牙说了一句。
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哪里受伤了，赫连慕澈便又冲上来，他赶紧在地上带着残刀滚了两圈。
地面被赫连慕澈打出两个凹下去的坑。
赫连褐泽也向他走过来，想要把他提起来。
衣服都被挣破了，他绕开赫连慕澈冲向赫连褐泽，跳到他身后踢了他一脚。接着这一脚，和他们弹开一段距离。
但是赫连慕澈拉住了他的腿。
赫连楚杰在心里大喊糟糕！
赫连慕澈的手劲大得吓人，感觉腿都要断了。
赫连楚杰咬着牙看着赫连褐泽的位置，将内力注入剑柄，一定要中！赫连楚杰在快速运转中祈祷。
恍惚间他听到了闷闷的声音，接着就是自己陷在墙里的声音。
他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中已经没有了赫连褐泽的身影，他稍微放心下来了。
这次我也没有打得过你，对不起，我下不去狠心杀了你。赫连楚杰无力地看着一身戾气走过来的赫连楚杰，实现开始模糊，血从口腔大口大口地呕出，感觉整个内脏都在扭曲。
昭雪，姚歌和水袖……拜托你了……
他看着赫连慕澈一步一步走来，仿佛他每踩一步地上都绽开一朵血色的花。耳边传来了温柔的歌，也有热闹的叫好声。
绿衣罗裙，你就像是一支孤傲又高洁的荷花，可惜啊，被我采了来。
小水，再见了。
姚歌，阿爹爱你。
赫连楚杰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