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泉，你去拿五坛，五大坛酒来。”卫昭雪今晚将头发披在耳后，理出一半梳成鱼尾骨辫。
碧泉不解地看着她。
卫昭雪已经很久很久不喝酒了，今日一口气要这么多，一个人喝一夜也不可能喝完啊。
“你回来顺路就给赫连慕澈说让他过来。”她换上了楚洛给她带来的，做成现代的背带裙。
已经太久没有在镜子里看见这样的自己了，还记得这样读大学的自己。
碧泉退了出去，她开始化妆，尽量找了偏现代的饰品，妆容也画的现代的妆容。
赫连慕澈推开门进寝宫已经是夜里了，边疆的局势开始紧张，等碧泉告诉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昭雪宫。他呆呆地看着坐在卫昭雪床榻上的卫昭雪，桌子上全是酒。
他很奇怪。
卫昭雪不见他已经大半个月了，今日她穿成这样，而且还有这么多酒是怎么回事？
卫昭雪对着他笑，可是心里是忐忑的，她还特意喝了小半坛酒，脸颊上的红晕让赫连慕澈移不开眼。
“……大晚上的你喝酒干什么？”赫连慕澈坐到塌上，自己也倒了一小杯。在路上才听碧泉说她要了五大坛酒，这个样子是要喝一夜？
卫昭雪喝了酒之后眼眸更加灵动了，对他笑，有一种可爱还有傻气。
但是她说出一句话让赫连慕澈皱了眉头：
“赫连慕澈，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但是……但是我怕你会……会让我坐牢……”
她还是在嗤嗤地笑，但是也露出害怕的样子，让赫连慕澈奇怪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他试图判断出她有没有醉，醉到哪种程度。
可是卫昭雪神智还是清醒的，只是看人有点重影。
她跳下床榻，穿着的短裙在大腿一摆一摆的，“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吓得赫连慕澈一个激灵把她提起来，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卫昭雪跪下。
“你喝酒喝傻了？”他拉着卫昭雪坐在床榻上，卫昭雪却不乐意地嘟着嘴，拉着他的衣领。这个姿势挺暧昧的。卫昭雪面对着他，穿着暴露，还“调戏”他！
至少赫连慕澈是这样认为的。
“慕澈小哥哥，你要说，不治卫昭雪的欺君之罪……我才敢告诉你。”卫昭雪离他更近了一步，赫连慕澈深呼吸，这个鼻尖都快碰到的距离好生暧昧。
“不……不治，你……你说。”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倒是惹笑了卫昭雪，她咯咯地笑地赫连慕澈想扑倒她。
正要拉过她时，卫昭雪突然变成委屈巴巴的样子，赫连慕澈想亲她，一直看着她的唇缓缓张开闭拢。
“我……我不是……卫家的……二小姐……这个时代不属于我……”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赫连慕澈睁大了眼睛，不是卫家二小姐那是谁？
“呵哈哈哈，吓着了吧？我猜你就是这个表情。”卫昭雪笑着捏捏他的脸，转身喝掉了他刚刚倒好的酒，跳下床榻。
对他张开手臂，满意地转了一圈。
赫连慕澈继续看着她，就当她在说胡话。
“你看，你看我，这一身就是我在那个时代穿的，虽然不能完全做成那样，但是我的确是这样穿的。”卫昭雪又靠近赫连慕澈。
“我也叫卫昭雪，但是我以前是一个护士，后来可能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大概是猝死吧，醒过来我就在这里了。”卫昭雪讲着她刚开始的经过。
赫连慕澈想拉住她，可是她现在身子灵活极了，还蹦蹦跳跳的。
“不知怎么，这个孩子在这里是二小姐。哈哈，真好，还是将军府，有很多钱可以用，不像楚洛还要自己奋斗。”她提到楚洛赫连慕澈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说我其实和允澈一样，什么都没有，你相信吗？我也会讲允澈讲的故事，那些故事我都倒背如流……”卫昭雪的头发随着她动起来，赫连慕澈哪里有心思听她说。
他站起身子。
“那你是谁？”他看着卫昭雪的样子是想和他说话，这么久了，卫昭雪可能也是难受极了。
“我和楚洛允澈一样，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卫昭雪突然站住了，眉眼都是笑。
赫连慕澈心想这喝醉了酒的卫昭雪就是胡言乱语。
但是卫昭雪现在除了脸颊有红晕都好好的，卫昭雪见他没有任何怒气，便放心下来了。
“我说，我不属于这里，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卫昭雪的语气变得平和，一步一步靠近他。
他的心沉到了空洞的底端。
“你还是要回去？”他听不懂什么时代，他觉得卫昭雪说这一句就是想要离开。
他也上前，抱住卫昭雪，语气是绝望的：“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也知道你在这里有多痛苦，但是不要走也不要说回去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和闵佑了。”
他的怀抱很紧，卫昭雪快不能呼吸了。
“……嗯……好紧，赫连慕澈……”她拍他，但是赫连慕澈不肯放开她。
声音又响起来。
“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卫将军家的二小姐了，你是我赫连慕澈的皇后。”在她面前，他从来不说朕。
“允澈以前住过的宫殿，花开了你去看了吗？”没想到卫昭雪突然转变话题。
他放开她，呆呆地说：“我去了，很漂亮。”卫昭雪笑了，如今的赫连慕澈都可以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话了。
“楚洛说，若我和他回不去了，让我安心待在你身边。”卫昭雪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
很久没有这样拥抱了。
楚洛劝了她很久，楚洛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要劝她，多半是都疯了，楚洛回到府上喝着酒想。
“你不要离开我，以后……以后……”赫连慕澈想说什么，自己也很害怕，他怕实现不了。
“在我那个时代，一个女孩子只能和一个男孩子共度余生，同样一个男孩子也只能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们互相爱着，在生活中一起努力生活。”卫昭雪贴着他。
“……”赫连慕澈从小就在“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封建思想中长大，对卫昭雪这样的话很不解。
“你是皇上，我不逼你，但是不要再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了好不好？”卫昭雪觉得赫连慕澈有时候做得太过火了。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不要夹杂其他人还有其他的感情了好不好？”卫昭雪将宫里的人都遣到很多宫里去做事了，就是怕哪天又出现以前有人害她的事。
于是昭雪宫就变得很冷清，只有轮班的几个宫人宫女打杂。
碧泉也不是时常来了。
习惯了独居生活的卫昭雪和楚洛一样，能够照顾好自己，她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好。”赫连慕澈赶紧爽快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