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商 量
马钰琴歌2019-05-21 13:072,631

  孙小圣提出要见猪八戒爷爷。

  孙悟空一听这个大笑起来,拍下大腿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八戒呢?这么多年来,你八戒爷爷别的地方没长进,可跑个关系,托个仙情,死缠乱粘求当官办事的本领,却是越来越有几套了。对,咱这就去找你八戒爷爷想办法。”

  孙悟空要起身,孙小圣连忙用力把爷爷拉起来,帮爷爷收起钓鱼杆,扶着爷爷往回走。

  走了一阵子,孙小圣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被选拔上,要去人间留学半年,万一爷爷舍不得自己离开怎么办?

  爷爷老了,他怕孤独,他一天见不到我就想我。孙小圣暗想。

  为了提前解决这一问题,孙小圣仰面问:“爷爷,如果我被选上,你舍得我离开你半年吗?”

  孙悟空听了这话停下脚步,老实说,他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爷爷,半年会很快过去的。还有,你要是想我想得厉害,我可以回来看你呀?”孙小圣笑着说。

  孙悟空想了想说:“小圣呀,这么几年来,咱爷孙俩一直形影不离,如果你一下子离开我半年,我真会想念你的。可不让你去吧,又会失去一个让你成才的大好机会。”

  “对呀爷爷,这机会难得呢。”孙小圣说。

  “你去人间上学,离开爷爷独立生活,爷爷还是担心你。”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孙小圣自信地说。

  “这些年来,都是你跟随在我身边,咱爷孙俩相依为命。你一旦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心里空落落地感到孤单寂寞,就难受。送你到人间一去半年,我的日子怎么过?还有,你还是个孩子,现在一下子让你孤单一个人去人间上学,你能适应吗?能学会吗?不会被人欺负吗?会不会出意外?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真要是你有什么不测,咱宁可不当仙官,我也决不能让你去冒险。”孙悟空讲到这里,抹了一下流出来的泪水。

  看到爷爷动了感情,孙小圣说:“爷爷眼睛里有泪水了,爷爷真是大英雄。”

  孙悟空听了这话又是一怔:“爷爷怎么是大英雄?”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无情不是大豪杰。私情多了无豪杰。”孙小圣转动脑瓜乱说,而这些话都是他在人间的耍猴班里学会的,而有些话,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懂什么意思。

  孙悟空却听懂了,并为自己在孙子面前的失态感到羞愧。他抹下眼睛说:“对,爷爷是大英雄,不该为情所困。爷爷放得下拿得开,爷爷支持你去闯世界,干大事业。”

  孙小圣见达到了目的,就跳起来喊:“爷爷果真是大英雄,好男儿志在四方,大英雄以大局为重。要是爷孙情义重,又何必朝朝暮暮。海内存自己,天涯像邻居。”

  这些既有关联又有些杂乱的汉语,也都是孙小圣在人间耍猴班里演出时听来的,凭着他过耳不忘的超强记忆力,他记下了不少汉语词汇,现在一下子用上了好几个。

  孙悟空听了这些似懂非懂的话,高兴地抱起孙子说:“小圣,你真聪明,能说会道,将来一定有大出息。爷爷可就全指望你了。”

  “我不会让爷爷的指望放空的。”小圣大声说。

  爷孙两个边说话边走路,走到家门口,將钓鱼器材交给守门的仙仆,孙悟空又拉着孙小圣的手朝大门外走。

  正在操场上玩闹的一群猴子,望着孙悟空与小圣如此亲密,羡慕地聚在一起吱吱议论……

  孙悟空拉着孙子朝猪八戒的住处走去。

  紫云寺距离猪八戒住的桂篷宮不太远,孙悟空拉着孙小圣,用了半个天时就走到了。

  猪八戒此时正捧着一张纸在一字一句琢磨天国复兴工程指挥部的公告,听说孙悟空携他最疼爱的干孙子孙小圣来访,猪八戒连忙叫出孙子猪大壮热情迎接。

  两个爷爷让孙小圣与猪大壮各提一串香蕉边吃边去门外玩耍,然后坐在屋内谈话。

  师兄师弟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

  “大师兄,这份公告我看了好几遍,你听说没有,广告贴出以后,马上引起了整个天界的轰动,先不说什么打仗之类的诨话,单单就留学归来的仙童可以进入神职部门担任重要职务掌权做官握有兵权这几点,就够吸引众仙民了,所以携带仙童报名的各路神仙家长如海浪似潮水,多了去啦。”猪八戒眨巴着小眼睛说。

  “我看,这跟天上仙民的思想观念变化有关系。虽然近些年仙界的各方面没有什么发展,可望仙成神臣的‘官本位’观念,却在众多仙民的头脑里根深蒂固了,想当官的神仙越来越多了,望子成神官的家长越来越多了。”孙悟空悲哀地叹了口长气。

  “大师兄,我今天还听到一个消息:据仙界官方公布的数字,仅开始报名的头两个小时,报考的仙童总数就达到了9万名,有资格参加选拔考试的达4万名,录取总数为30名,报名与录取比例几乎达到1300:1,竞争异常激烈。”猪八戒给孙悟空倒了一杯水。

  孙悟空拿过公告看一遍,叹口气说:“八戒,给你说老实话,在过去的日子里,面对天国政坛无论怎样的风云变幻,我都始终恪守着一个原则:不让后代当官。所以,这次什么选拔仙童去人间留学,我一直就没有当回事,我一直认为‘天国复兴工程’是瞎折腾,是闹着玩的。宣扬妖后国的什么侵略,纯是危言耸听,是二郎神君这小子想增加军费搞的噱头。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孙子小圣非常想去人间上学,刚才还跟我吵闹了大半天。”

  “大壮也嚷嚷着要去。不过,孙子闹是一回事,面对天界仙童报考的这个火爆场面,你说实话,难道真的不动心?”猪八戒意味深长地问。

  孙悟空脸色微红,他叹口气说:“怎么会不动一点心?都想让后代有出息,望子成神,我当然同样有这样的心愿。只是我的不少后辈都是些不争气的猴子,况且又是成年猴子,非常不听话,因此,我就把振兴猴族的希望寄托在小圣身上了。”

  “那你让小圣报不报名呢?要不要送小圣去人间留学呢?”猪八戒盯着孙悟空问。

  “这事我还真拿不定主意。你呢?”孙悟空问。

  “去人间留学绝对是大好事,因为回来就能弄个一官半职。可我还是不打算让大壮去报考,我认为:大壮不是上学念书的料子,让大壮去上学念书,是让他找罪受,就等于把他朝火坑里推。大壮是一头猪,别看在猪群里比较聪明,可真到了人间去上人类的学校,他什么也学不会,结果只能是一事无成,瞎耽误功夫,被当成笑柄。”猪八戒摇着头晃着大耳朵说。

  “看来你打算放弃了?”孙悟空问。

  “是的。我仔细想过了,拱地干力气活,是俺猪们的强项,要说进学堂念之乎者也,猪真的不一定行。”猪八戒说。

  孙悟空听猪八戒这样讲,深有同感,他叹口气说:“上学也肯定不是我们猴儿干的活,读书写字,那是需要耐性耐心久坐的功夫的,可猴儿们谁坐得住?谁安静得下来?”

  “这也可能就是公告上不让动物神后代报考的原因吧。”猪八戒说。

  “可能是。那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这事就这么算了?”孙悟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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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八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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