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小圣对过来的老师表示自己的态度，朱大壮也挺起肚子说：“我也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一个样样都好看的学生。”
“不能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表现好。”孙小圣纠正。
一个叫刁贵才的男孩子拍着朱大壮的肚皮喊：“老师，别听他瞎吹，他这里面肯定都是大草包。”
一个叫丁丽娜的女孩子推刁贵才一把说：“你才是大草包呢。”
另一个女孩子说：“前天考数学，全班就你刁贵才一个人吃了个‘大鸭蛋’。”
众学生一阵大笑，连杨老师也咧嘴乐了。
杨老师对孙小圣与朱大壮说：“你们俩还小，应该去上幼儿园。来这里，一准是父母有钱，又忙着做生意，顾不上管你们；或者有关系。”说完，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孙小圣小声对朱大壮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老师。她说咱们俩难看。”
“我也不喜欢她，千万别让她教我。”朱大壮说。
一个女孩说：“她是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老师，可厉害啦。”
另一个女孩子说：“我看见她的男朋友啦，像一个小老头，脸比丝瓜还长。人样也不好，就是钱多。”
几个孩子听了这话笑起来。
在校长办公室里，李校长打电话首先叫来的是一年级一班班主任，姓刘，四十出头，是男教师。
他匆匆走进来，一到校长办公室就问：“校长，你打电话叫我有什么事？”
李校长冲门口指一下说：“没有别的事，刘老师，把这两个孩子带去，安排进你带的那个一班里吧。”
“安排学生？”刘老师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进办公室之前走得匆忙，没有留意门外的两个孩子。
这时，他把目光转到孙小圣与朱大壮身上，马上皱起眉头说：“好学生我要，这两个，我不要。实话对你说，这一学期刚开学时的分班，就非常不公平，三班分进去的全是好学生，一半是从实验幼儿园出来的，基础非常好。我那个一班，分的全是农村幼儿园出来的，啥知识都没有学。你让我跟三班比成绩，这非常的不公平。”
一班班主任提起这个话题很是生气。
看到一班班主任刘老师生气，李校长对刘老师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啦，今天我跟你单独说这两个孩子的入班问题，你扯那些没用的干啥？不知道三班班主任杨慧杰是学校董事长的远房亲戚呀？来干脆点，这两个学生你是要，还是不要？”
刘老师又是一怔，他想了想，招呼孙小圣与朱大壮：“喂，你们两个学生过来。”
孙小圣与朱大壮见老师叫他们，快步来到刘老师面前，同时立正站好，一齐向老师鞠躬，同声喊道：“老师您好！”
“好好，还挺懂礼貌。就是个子太矮了，你们俩多大啦？为什么不去上幼儿园？”刘老师问。
孙小圣说：“报告老师，我8岁了，幼儿园不要我。”
朱大壮说：“我7岁了，幼儿园也不要我。”
“都七八岁了，当然幼儿园不会要了。可你们来这里上一年级，能跟得上吗？都开学两个星期了。我来问你们，自己的名字会写吗？”刘老师又问。
孙小圣说会，朱大壮也说会。
说完，两个人各自从书包里掏出纸笔趴在茶几上写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握笔的姿式与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说是字又不像字的道道曲线，刘老师坚决地向校长表示说：“校长，这样的孩子分到班里只能拖全班考试成绩的后腿，而学校又是根据考试成绩分放奖金的。所以我不要他们。”
李校长说：“你不要也不能走，你等一会儿。”
刘老师只好坐下来。
校长打电话又叫来了一年级二班的班主任。
二班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妇女，姓张。进办公室就问：“校长，啥事呀让我马上来？离上课只有二十分钟了。”
李校长说：“我想把这两个学生送到你那个班，怎么样？要不先接收一个？”
张老师看着孙小圣与朱大壮问：“这么小的孩子上什么一年级？应该送进幼儿园，家长也太望子成龙心切了吧？”
坐在一旁的刘老师话里带着火气，说：“上什么幼儿园？一个八岁，一个七岁。幼儿园能要？”
张老师一怔：“都这么大啦？怎么个子身架这么小？入班可以，就是不知道基础咋样？”
“看看吧，写的字，怕是神仙都难认得出来。”刘老师举着两张纸说。
张老师看下孙小圣与朱大壮写的字，撇下嘴，凑近两个孩子，问：“小朋友，写字不好，数学应该不错吧？”
孙小圣挺起胸脯大声说：“很不错，我会从1查到100，开始：12345……”
朱大壮说：“我也会。”
接下来，大壮也直起脖子与孙小圣一块喊起来：“……789101112……”
张老师被两个孩子逗乐了，她在两个孩子喊到41时，让他们停下来，在两张白纸上各写下两道数学题让孙小圣与朱大壮算。
两张纸上的题相同：5十8二12十13二
孙小圣第一题填的答案是16；第二题是17。
朱大壮算不出来，伸过头看孙小圣的答案，张老师把他的头拨了回去。
看到两个孩子数学计算上一窍不通，张老师态度也很坚决：“不行，这两个学生我一个也不能收，我那个二班本来差生就多，再去这么两个笨蛋学生，我还能出成绩吗？还不回回落后？”
“真不要？”校长又一次问张老师。
“真不要，没法要。”张老师摆下手。
校长说：“那好吧，不要可以，但不能走，跟刘老师一块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着，李校长又打电话叫来了三班班主任杨慧杰。
杨老师已经见过孙小圣与朱大壮。
杨慧杰二十八岁，长相一般，脸上布满雀斑。
她一进门就冲校长嚷：“什么重要事情？没看到快要上课了吗？校长你头脑里还有没有时间观念？”
校长说：“事情属于迫不得已。有两个学生，一班二班都不收，去你们三班吧？”
“不收？为什么？”杨老师指着孙小圣与朱大壮说：“是不是这两个？是因为长相难看？还是身体有毛病？”
杨慧杰看刘张二位老师。
张老师想讨好杨慧杰，说：“不说长相，基础也太差。你看看写的字，比狗爬的都难看。还有，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出来”
杨慧杰看过纸上的字与数学题，对李校长说：“一班二班不要，我这个三班更不会要了。我那个班是先进班。”
李校长说：“那好吧，你们三个都不要，就都等一会儿，我叫四班的班主任孟老师过来。”
电话打过去，没停半分钟，准备上课的四班班主任孟民英老师就提着一块小黑板走了进来。孟老师是个年轻姑娘，长相甜美，脸上透着热情。
孙小圣看见进来的孟老师小声时朱大壮说：“大壮，我看这个女老师好，样子一点也不凶，也好看。”
“我一看见她就喜欢她，最好能让她教咱们俩。”朱大壮回答。
李校长说明情况，孟老师看看两个孩子，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说：“校长，我们班已经58个学生了，比其他班多十几个，再进去两个，班里的教学会受影响的。”
李校长叹口气说：“是呀，你那个一年级四班的学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