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和妻子要孙小圣和朱大壮上车吃东西,孙小圣担心遇上坏人,没有同意。
朱大壮也说:“对,先把话讲清楚,免得事后让我们算糊涂账。”
男人蹲下身子笑着说:“小圣呀,你真是一个细心的孩子,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好吧,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吃饭,不要你们俩掏一分钱,免费。不过在回答第二个问题之前,先允许我们俩介绍一下。我叫巴彼特,这位是我的太太,叫巴吉安玲。我们是按照天上的旨意就是天意,要去福利院收养你们俩的。可你们俩不在福利院,所以我们就到处找你们俩,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你们俩。现在明白了吧?”
朱大壮急着想吃东西,急急地说:“明白了,早就明白了,快上车去吃东西吧。”
孙小圣有些激动,说:“天意我懂,天意就是我们应该怎样怎样……太好了,总算有人收养我们俩了,我们……谢谢叔叔阿姨。”
“不用谢,是我们应该这样做的。天冷,快走吧。”巴彼特抱起朱大壮,巴吉安玲抱起孙小圣,他们上了面包车。
车里果然暖和多了,并且座位上堆放了不少食品和饮料,朱大壮抓起来就撕咬包装袋,有的包装他咬不开,有的咬开了。于是,他咬开什么吃什么,吃得咔咔作响。
巴彼特开亮车内灯,与巴吉安玲一块给两个孩子撕解食品包装袋,拧饮料瓶盖。
孙小圣刚吃完一个面包,巴吉安玲就又递给他一个。
他吃噎了,巴吉安玲送上一瓶果汁。
朱大壮吃小扒鸡,吃火腿肠,吃鸡蛋糕。总之巴彼特送过来什么食品,他就吃什么食品。巴彼特成了朱大壮的运输队长。
看到两个孩子猛吃猛喝,两个大人都有些吃惊。
“哎呀,看来你们俩真的是饥了渴了。多吃点,吃慢一点。”巴吉安玲抚拍孙小圣的后背。
“别慌,食物多得是,足够你们吃的。”巴彼特说。
孙小圣吃着喝着,泪如泉涌。他太感动了。
自从他记事以来,除了爷爷孙悟空和凡猴爷爷顶红秃外,还从来不曾有人这么细心地关爱过他,抚摸过他。而孙悟空与顶红秃对他的关爱都是雄性的,这个女人的关爱让他感到的是深深的母爱。现在,他被这个叫巴吉安玲的女人的关爱感动得酸了鼻腔,流下泪水,还直想哭。
朱大壮大吃,巴彼特手忙脚乱为朱大壮运送食物。尽管巴彼特忙得不可开交,可还是供应不上朱大壮的大吃。很快,车上夫妇两个人准备好的三天的食物与饮料,被朱大壮与孙小圣仅仅用了十多分钟就吃完了。
巴彼特不得不开车寻找还没有关门的饭店。
终于,他们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一家饭店,下车后进饭店坐下来,孙小圣喝了一碗面条,朱大壮吃了六个包子,一张油饼,才拍着肚子声称“可以了”。
巴彼特与巴吉安玲也吃了一些东西。
回到车上,朱大壮的脑袋刚一接触座椅,就马上沉入梦乡,鼾声如雷。
孙小圣却一直流泪。
巴彼特开着车问:“小圣,为什么又哭?”
巴吉安玲问:“孩子,别哭,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想家?还是想别的?”
巴吉安玲贴近他,手放在孙小圣的肩头上,这是一只温暖绵软的手。
孙小圣抬起头,他一脸泪水,他开口要说的这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话:“阿姨,叔叔,你们不嫌俺们俩长得个子矮长得难看吧?”
巴吉安玲一怔,她借着灯光又一次仔细观察两个孩子,只见孙小圣的身高仅1米多一点,两臂细长,小头小脸。朱大壮身高大约有1米2,方脸大耳,脖子短粗,皮肤黝黑,呼呼大睡,出气粗重。两个孩子的长相是不太理想,可夫妇俩对两个孩子心里没有鄙夷,倒渐渐地在心里浮升起对两个孩子的无限怜爱。
巴彼特用充满激情的声调说:“你们俩怎么会难看呢?一点也不难看。哎呀,你们俩是两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呀。我喜欢。”
巴吉安玲说:“我也喜欢。你们俩一个像红萝卜一样水灵,一个像桥墩一样壮实。我一见你们俩就喜欢上了。个子矮,是因为你们还是孩子呀,还没有长大呀。难看?一点也不。你看样子很机灵,也聪明。睡着的朱大壮胖胖呼呼,也挺耐看的。”
“阿姨,叔叔,你们真是一对大好人,你们如果不嫌弃我与大壮,就收养我们吧,我们当你们的儿子,好好上学,将来回报你们的大恩大德……”孙小圣边哭边说。
女人听了这话抓起孙小圣的手,并把他搂到自己怀里,轻声说:“好孩子,你真会说话。我们两个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就暂时收留你们,你们俩放心吧。”
“为什么是暂时收留呢?”孙小圣问。
“孩子,你不知道,在我们普土顺省,收养孩子要办各种各样的手续呀,在没有办理正式收养手续以前,所以叫暂时收养。等办下手续,咱们就成永久地收养了,你与大壮,就成了我们的永久的孩子啦。”巴吉安玲笑着对孙小圣解释。
“办收养手续很难吗?”孙小圣担心地问。
“不难,只要符合条件,我们是能够把收养手续办下来的,你不用担心。”巴彼特驾着车语气肯定地说。
巴吉安玲抚摸一下孙小圣的头说:“孩子,放心吧,你的叔叔是个非常有办法的人。现在是夜里,咱们眼下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叔叔阿姨就带你跟大壮去民政部门办收养手续,手续办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孙小圣听了这话兴奋地拍了几下手,喊道:“太好了。”
朱大壮一直呼呼大睡。
巴彼特夫妇的家在一个普通住宅小区里,小区旁边有一个人工湖。
车子驶进小区停车场后,巴彼特抱起朱大壮,巴吉安玲拉着孙小圣进到一幢十一层高的楼房内,乘电梯上到七楼,来到一扇安全门前。
巴吉安玲打开房门,巴彼特进门后把朱大壮放在一间卧室的床上,他长出一口气说:“大壮可真够沉的,可把我累坏了。”
“睡得也够死的,怎么折腾也折腾不醒。”巴吉安玲说。
孙小圣四下张望,打量房子内的布局。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商品住房,孙小圣与朱大壮住一个单间,单间有一张上下铺。两厅是餐厅与客厅。餐厅有餐桌,客厅有电脑电视沙发。各种家用电器如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等一应俱全。不用说,这是一个中等收入的家庭。
巴彼特带孙小圣把书房主卧次卧等房间看了一遍,问:“怎么样?这个新家你还满意吧?”
孙小圣在书房停的时间最长,他看着四个大书架上的书说:“这个家真好,屋里很暖和。这里的书真多,叔叔,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都看过,有的甚至看了好几遍。”巴彼特说。
“叔叔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一定有大学问。你是一个老师吗?”孙小圣问。
“我?原来是一名老师,现在不干了,现在干的是一般工作。”巴彼特回答。
“什么是一般工作?”孙小圣问。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了。天不早了,洗个澡睡吧。原来我想叫醒大壮洗过澡再睡,可他睡得真香,不忍心叫醒他。”巴彼特拍下孙小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