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头听了小光头的话走过来对孙小圣说:“你先给我五个玻璃球,我就答应你。想跟我们玩,还要拉钩发誓不许耍赖。”
孙小圣立刻答应。
送上几个玻璃球,拉过钩发过誓,小分头批准孙小圣加入他们玩玻璃球的游戏当中。
由于孙小圣没有耍手腕,又故意输了两个玻璃球,小伙伴们渐渐有点喜欢上他了。
玩一阵玻璃球,他们又玩摔“纸面包”,玩“扔地主”,玩“骑马打仗”,玩捉迷藏。
在玩这些游戏当中,孙小圣接受以往的教训,不捉弄人,不求胜心切,不随便欺负小伙伴,不违犯规则。
小伙伴们见他配合默契,输了也低头服罚,都非常高兴。
孙小圣也越玩越兴奋,游戏场上充满他的喊叫声。他上窜下跳,身姿敏捷,动作灵巧。
他每每在小伙伴们追他追不上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故意放慢奔跑的速度,让小伙伴们抓住他,品尝到胜利的感觉。因为只有小伙伴们高兴了,玩兴浓足,他才能从游戏中得到更大的快乐。
他带领小伙伴们奔跑,跳跃,爬树,钻水泥管子,在地上打滚。
他玩得大汗淋漓,玩得浑身痛快。
可正当孙小圣与小伙伴们玩得非常高兴的时候,扫兴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她看看孙小圣睁大眼睛说:“你叫孙小圣?你的样子上过电视?你是一个坏孩子,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孩子,你打架伤人……”然后抓住一个小孩子骂道:“小明,你就知道玩,并且还敢跟这个模样难看的坏小子玩?我是怎么给你交待的?学好三年,学坏三天。你跟这个坏小子玩,近墨者黑,三天就学坏了。给我回家去。以后,不准跟这个坏小子玩。”连拉带扯地将儿子押走了。
孙小圣听了这些话差点扑过去,从后面在中年妇女的脖子上挠一下。
不过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把不愉快从心头抹去,因为毕竟只走了一个孩子,他还可以与剩下的几个小朋友继续玩。
于是,他大声喊:“来,咱们接着玩,进攻,冲啊!”率先朝守山头的一方冲去。
小光头分在守山头的一方,他手持一根大木棒,站在小土岗上唱道:“两手紧握爆破筒,浑身是胆热血涌,奋勇杀敌当英雄……反击。”一个箭步从土岗上往下跳。
孙小圣本该上前抓住小光头搏斗,可他被小光头唱出的歌词吸引住了,蹦跳几下抓住小光头的手问:“你刚才唱的真好,调子好听,词也好。怎么就几句?还有没有?”
小光头兴奋地说:“有哇,下面是:坏蛋死亡化粪土,英雄辉煌立大功,光荣册上留美名……”
孙小圣让小光头教他唱,头目小分头则说,打完这一仗再让小光头唱。
于是,在一片呐喊声中,孙小圣与小分头率先带领一队孩子手持各种“武器”往土岗上冲,土岗上的孩子严阵以待,在遭受进攻时向下投土块,扬沙土,抛树叶,丢棍棒……一时土岗上空尘土飞扬,杀声震天,硝烟弥漫,还真有点战场鏖战的景象。
可这样痛快的游戏仅仅进行了五分钟,又有一个家长走过来。这是一个身穿花衣服留着黒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抓住一个留小平头的小孩子就是两个耳光,随后骂道:“小波,长这么大你就知道玩,作业写完了没有?”
“写完了。”小平头捂着被打的地方回答,眼里溢出泪水。
“生字呢?一天练字90000个,写五十页?”花衣服男人扯起嗓子问。
“也写完了。”小平头抬起泪光闪闪的小脸回答。
“我给你找的考试卷呢?六套,做了没有?”花衣服男人又问。
“也做完了,都做完了。”小平头强调。
“做完了……做完也不能玩,尤其不能跟孙小圣这样的坏孩子玩,玩到最后,你们全都得吃他的亏,这小子上了电视,是世界上最顽皮最好动最坏最讨人厌的出了名的孩子,别以为他个子小没有劲儿,他把副市长警察局局长的公子都打了,打得住进医院了。他还会打你们。记住,以后我要再发现你跟他一块玩,我打断你的腿。走,给我回家。还有你,柱子,也回去。不然我叫你妈来抓你。”
孙小圣想跳起来抓破这个黒胡子男人的脸,可见小伙伴们都看着他,担心打架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咽口气咬咬牙忍下了。
一下子又走了两个小朋友,孙小圣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他还想继续玩,于是就玩分班斗鸡。
小分头说:“大人都说你坏,我不跟你玩了。”
孙小圣说:“谁说我坏,谁就是真正的坏。你要不玩,把我的玻璃球还给我。”
小分头舍不得还孙小圣玻璃球,很不情愿地答应再玩一会儿。
孙小圣高兴地组织孩子们分班,一大一小搭配,可刚分好班正要开始“斗鸡”,他们又不得不中断了游戏。因为接三连三又有几个家长来这里带走了自己的孩子,连小分头也被爷爷骑电动车带走了,不大一会儿,空空的游玩场地上,只剩下孙小圣与小光头两个人。
两个人要玩的项目十分有限,加上兴致全无,光头孩子靠墙根蹲下来,拨弄地上的几个小石子。
孙小圣因为不能继续玩游戏急得直跺脚。
小光头说:“你跺脚也没有用。你快回家吧,大人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你玩,他们说,谁跟你玩谁就会倒霉,你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坏人。”
孙小圣听了这话着急得直瞪眼:“你胡说,今天咱们一块玩了这么一大会儿,没有人倒霉吧?你看到谁倒霉啦?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一个坏人。”
小光头想了想说:“对呀,今天玩了半天也没有人倒霉。”
孙小圣说:“只可惜玩的时间没有半天,玩的时间我认为太短了。”
“你说短就短呗,但就是没有人跟咱们完了呗。”小光头咐和。
孙小圣靠近小光头,他见玩不成了,产生了想跟光头小孩说话的欲望。
“你教我唱你刚才唱的歌吧。”孙小圣说。
“我没兴趣了,不想教你……”小光头毫无兴趣。
“你心里不高兴?”孙小圣又问。
“我不知道。”小光头摇下头。
“你听说过西游记吗?”孙小圣没话找话地问。
“我天天看《西游记》电视连续剧。”小光头一听西游记,有了精神。
“你最喜欢西游记里面的谁?”
“喜欢长得漂亮的观音菩萨。”
“你不喜欢孙悟空孙大圣?孙悟空孙大圣大闹天空,降妖捉怪,打遍天下无敌手,连玉皇大帝都怕他……你怎么会不喜欢呢?”孙小圣奇怪地问。
“孙悟空是一只猴子,猴子最爱吃桃子。孙悟空在蟠桃园把仙桃都偷吃光了,害得去採摘仙桃的宫女挨王母娘娘的骂。孙悟空可坏了。孙悟空还调皮,他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他不怕脏臭哇……”小光头发表自己的观点。
孙小圣听到这些诬蔑爷爷的话,一下子急了,他大声说:“不许你说孙悟空爷爷的坏,孙悟空爷爷好!”
小光头像要跟孙小圣叫板,大声说:“就是坏!”
“好!”孙小圣喊。
“坏!”小光头喊。
“好!”孙小圣喊一声,想揍小光头。可想到揍了小光头他就不跟自己玩了,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只好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