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这个地方,凰灵兮不是特别熟悉,这天牢建在特别隐秘的地方,不在皇宫,阿邝特意寻了一个特别舒适的马车,她勉强的躺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就感受到一种凄冷,深入骨髓的凄冷和阴森。进入天牢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或许是死在那里的人太多了,积累了太多的冤魂,刚刚踏进这个地方,仿佛都可以听到有无数的人在耳边哭泣。她脸色一变,感觉待在这个地方极度的不舒服。身体里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拼了命的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跑出来。
她咬牙,阿邝小心的搀扶着她,她踉跄了几步。“怎么样?你还行吗?”阿邝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我可以。”她的身体在发抖,一滴滴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划过,这段路,无论在怎么难走,就是跪着,他也要走下去,为了安家三十五口人,为了还安家清白,哪怕是最后一刻,她也必须熬下去。
“我来吧!”夏染站在门口,看着穿着蓝色斗篷的凰灵兮。走上前,一般扶住她。她望着前面黑漆漆幽不见底。
“这里面应该很黑吧!”
“终年不见阳光。”两人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周围都是重重的侍卫,拿着长矛,前面一个副将,一边前行一边打开牢门,穿过一道又一道,着天牢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进去后,这里就是黑夜的统治,偶尔出现一丝的阳光,对于被囚禁在这里的人来说,简直是就是奢侈。
层层加厚的墙壁上,燃烧着火红的火把,脚下的路是青色的石板,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你小心点。”夏染的温暖从他的手中慢慢传过来,一直暖到她的手心里。他知道明王爷一直是她心中的执念。凰灵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每一步都是那么难熬,但是她还是走了下去,即便是很慢,但是他也不愿意放弃,终于,终于看到那个人坐在那里,他坐在那狭小的窗户下,感受着外面的光芒,他听到脚步声了,其中有个脚步声和之前的不一样,虚弱了很多,他知道那个人终于来了。狱卒打开门,这次夏染没有进来,只是站在一边,远远的等着,他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
她进来了,喘着气,呼吸很是急促。可以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她勉强的靠在后面的墙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明王爷。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的呢?她记不清楚了,她自幼就不喜欢他,但是哥哥小时候会缠着他,他也只不过大他们五岁。
“程将军的剑穗……”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心里宛如千斤巨石,她看见他明显的一抖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哥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明王爷缓缓转过来,看着她,不远处是站着的夏染,他缓缓地离去。才过几天,眼前的这个人仿佛老了十岁,那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她,随后落在她右边的脸颊上,好半天。点点头。凰灵兮心中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扯出一个笑容,哥哥还活着,还活着就行!只希望他从此远离是非,乐得自在,无忧无虑就足够了。
“他忘记了所有,我把他送到了草原。”凰灵兮盯着他,忍者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哥哥安好就行?忘记所有,没关系,所有的一切让她来做吧!反正所有的一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你身体里是不是两种毒?”他看着凰灵兮,那日被艳妃那占有剧毒的匕首划破后,她还没有毒发生亡。“是啊!两种毒,不能立即死去,失望吗?”她看着明王爷的眼睛,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辣。凰灵兮突然跳出来破坏了计划,没能除掉夏染,如果他不去挡那一剑,现在死的应该就是夏染了,可偏偏造化弄人啊!
“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儿吗?”凰灵兮忽然问道,看着坐在那里的罪人,他的内心忽然间极度平静。他摇摇头。“你太自信了!”她顺着墙缓缓坐下来,大概是在这至阴至寒的地方,待久了,她身体开始痉挛,疼!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眼前这个人看出自己的不适和痛苦。
“那在哪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就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从他被抓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如此颓废,魂不守舍,除了一开始提到的安平,他微微有些内疚。
“史阁的那件事,你露出了破绽。”“你太低估我这枚棋子了,你没想到到最后夏染没有选择杀我,还把我带回来了吧!”
“是因为傅琰吧!”凰灵兮一阵颤抖,那个名字她拼了命的想要去忽略,拼了命的不愿意记起这个名字。“你想逃避!”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扯破她,一瞬间,落入下风原来是她。“我仔细想了一件事,为什么夏染不愿意杀了你,后来我想到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傅琰。你知道吗?当初他特意来京城,是为了想你父亲求亲,只是安山和皇城相去极远,等到他再次到皇城的时候,你已经被许配给了夏染。他找我大醉一场。”他苍白的脸看着她,她看到她全身发抖,“所以夏染之所以没有杀你,是因为傅琰对吗?而我算露了这些,现在还真是狼狈啊!”
“也不全对!”凰灵兮压住自己心中的难受,原来还有那些事啊!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只有夏染。“史阁的那件事,是你最开始漏出马脚的时候,那个时候或许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凰灵兮看着他,两个人望着对方,犹如两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