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了,忙忙碌碌,宫人门来往不绝,穿着绿色长袍的小太监们一个个手中抱着小花盆,宫女门穿着粉色长裙,吐着桃花胭脂,这沉寂了一年的皇宫仿佛否活了起来。“皇上。”小茹端着一盆热水,刚刚转身,就看着穿着黄色龙袍的夏染,头上带着黄金镶丝的夜明珠,身上披着黑色的龙纹斗篷,腰上是金玉雕刻的革带。整个人显得霸气侧漏。
“她怎么样?”
“姑姑这几天吃的倒是比较多了,也比之前精神了些。”小茹兴奋地说道。兴许是因为这些天好好的静养,她现在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或许是回光返照。穆箐翎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皓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条颇为明显的黑色的痕迹,不仅仅是右手,两只手都有着黑色的痕迹,仔细看,是自己身体中的其中一条经脉,已经变成黑色了,那黑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肩膀上,煞是难看。
门被推开,她看着走进来的夏染,难得真心的一笑。因为和南蛮的议和,他特地佩戴了一条天青色的玉佩。“今天是年关了。”她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你今天在这里好好休息,晚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脱下自己的斗篷,这屋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高太多了,他坐在床边,捂着她的双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冰冷,不过的确如小茹所说,人倒是精神了点,面相看上去也好些了。
“不让我去吗?”穆箐翎歪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
“如果场面混乱的话,你待在这里安全,而且你的身体现在受得了这外面的风雪吗?”他语气很是温柔。
“你这样子,我还真是无法拒绝啊!只是……”她的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些担心。
“你放心,他只要待在那里,不会有事的。”似乎是看出她心中还残留的担心,夏染开口说道。紧接着眉心完全舒展开来,她浅浅一笑。虽然面颊上的伤疤,随着她的笑容,剧烈的绽放开来,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狰狞,但是夏染看着她,并不觉得丑陋。那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的寒雪,一点点的融化着他冰冷的心。他的确很嫉妒傅琰,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后悔过,但是唯一庆幸的是,她还在他这里。
等到这件事结束后,他会宴请这天下的名医,一定要把她体内的毒控制住。他默默的抓紧了她的手。小茹端着白粥进来,还有其他的小菜。“哎!”她幽幽叹气。
“怎么了?”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白粥。
“我只是忽然有些想吃翠香坊的盐酥鸡了。”穆箐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尽管她现在丧失了自己的味觉,但是记忆中盐酥鸡的味道,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等你的病好些了,我让人去给你买盐酥鸡如何?”穆箐翎点点头,“还有上次我们吃的馄饨,你还记得吗?”夏染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自然是记得的,那味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李大人,好久不见啊!”刑部尚书被几位同僚团团围着。自从艳妃有喜后,这些人天天来拍他的马屁,虽然他很是享用,但是日子久了,他也生厌,可偏偏那些人简直就是上瘾了一样,围着他不放。
“原来是刑部尚书,最近艳妃安好?”李大人走上前拱手道。“诶!梅大人,原来你也在这。”梅尚书阴沉着脸色,不说话,最近朝堂上的那些势利小人,围着刑部尚书,冷落他,他心底自然是不好受的,偏偏一大早就看到刑部尚书。
“好久不见。”梅尚书无奈的拱手打招呼。一会儿那些人纷纷围上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他拉着李大人,两人走到一边,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程将军的军队已经围在外面了,皇上那边,并没有起疑心。”李大人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缓缓地说道。“你这里让艳妃按计划行事就行了。”说着,两人看着好奇张开周围的巫奇。“这就是南蛮的人吗?”李大人忽然问道。
“错不了了,我听说就是因为南蛮的王爷,才促成了这次的议和,呸!真是扫兴,害的这次计划改变的如此匆忙。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样?艳儿那边……”他有些厌恶的看着寒犀和巫奇。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至少他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傅家的人也来了啊!”他们看向四周,傅离穿着白虎的蓝色锦缎,束着君子冠,神采飞扬,英武不凡。
“小世子,皇上有请。”付元寻着傅离,缓缓地说道。傅离点头,看着四周,寒犀一脸灿烂的看着他,他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王爷,你看这个傅离是什么态度啊?”巫奇有些不满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眼看人低吗?”“巫奇啊!这成语可不能随便乱用啊!”寒犀哑然一笑。
“哦!用错了吗?反正就是不喜欢他,比那个傅琰更讨厌。”说起傅琰,寒犀微微眯起眼睛,四下寻找,并没有找到傅琰的声音。他有些困惑!当初离开南蛮的时候,大哥特意交代,这议和书上面一定要有傅琰的符印,一定要傅琰亲自在场。南蛮王对于这个安山的世子一向都是特别尊敬,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他们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因此,在议和书上面有傅琰的符印,这其实是南蛮王对对手的尊敬。也算是对过去将近七八年的对敌人的赞赏。对于大哥的这个要求,甚至是心愿,寒犀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这个面具?”秣陵看着夏无咎带着的银色面具,忽然想起夏染身边也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侍女。
“怎么了?”夏无咎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你这白发,有些引人注目。”秣陵无奈的看着夏无咎,他穿着白衣,还是白发,要是站在大雪中,估计要和这雪景融为一体。
“傅琰在哪呢?”
“应该已经在皇宫了。”两人坐着马车,晃悠悠的来到宫门前。
“谁?”一声厉喝,那语气甚是嚣张。马车停了下来,秣陵掀开帘子,只见城门处站着穿着黑色盔甲的中年将军,头上的那抹红色缨帽煞是显眼,左臂上还套着一个黑色的环。宫门处一排排的将士们都守在门前,那场景甚是紧张。
“原来是国师大人啊!瞧我这眼拙的!”
“没事,程将军,这宫门外,怎么这么多巡逻的将士啊!”夏无咎带着面具,自然也是看到了军容严正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