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又不回宫,一直待在这间客栈,无聊,要不出去走走。”穆箐翎看着外面月色正好,忍不住说道。
“你要是想出去就直说。”被夏染看穿心思之后,穆箐翎也只能笑笑。
“好不容易出宫,这几天一直待在这儿,我都快要憋坏了,那你不出去,我可出去了。”穆箐翎眨巴这大眼睛,看着夏染说道。夏染点点头。穆箐翎忍不住笑着看着他,他就等着夏染的这句话,既然这么说了,迫不及待的离开夏染的房间。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夏染忍不住翘起嘴角。
带着面具,趁着夜色,走上大街,沿着文上街,转过三个街口,一次左,两次右,走过磐射桥,在连续穿过两条主街,穆箐翎忍不住握住自己的双手,心不自觉的猛地剧烈的跳动起来,马上,马上就要……就要到家了。可是如今每走一步,似乎都是煎熬,双手紧紧的攥住放在胸前,远离了主街,而这个地方也基本上算是京城内最荒凉的地界了吧!越靠近,前面的路越暗。
野猫的叫声,在深夜中,像婴儿的啼哭,以前,这条路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如此荒凉,白天会有爹爹的学生前来造访,晚上府门前的那两个高大的红灯笼,一直高高挂起,父亲说,那是怕她贪玩,回家的时候,路黑,怕她害怕,所以这灯笼会一直等到她回来。如今,这条路再也没有可以等她回来的灯笼了,她也不再害怕了。慢慢的走,慢慢的走,走完这条回家的路,这次,再也,再也,再也不会有人为她点燃灯笼了。
这条路也成为皇城里面最不吉祥的路,她的脚步慢慢的停下来,看着眼前的破败的房子,野猫在屋檐上随意践踏吗,如今的安府再也不是什么丞相府,是整个皇城邪灵之地,阴风阵阵。朱红色的同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镇宅的石狮子横在路的中间,一阵风吹来,配合着野猫的尖叫,就好似是里面的冤魂哭诉,无人伸冤。穆箐翎慢慢靠近安府。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面具下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可是,这里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安府了。走上台阶,看着贴着的封令,她此刻是多么多么想要把这些该死的东西撕下来,这根本不属于安府。但是,她不能,不能……
熟练的翻过围墙,敲到里面,荒草萋萋,野草过膝,小步的来到父亲的书房,按照她之前看到的卷宗,这里就是父亲窝藏巫蛊娃娃的其中一个地方,小心的撕开封条,迎面一阵灰尘,灯笼里的烛光一闪一闪的,似乎是要熄灭了,穆箐翎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卷宗所说,是在父亲的床下面发现了巫蛊娃娃,蹲下去,接着烛火,穆箐翎看到地板上的灰尘,中间有被重物拖出来的摩擦的痕迹,应该是之前从床底下脱出来类似于箱子一类的,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装巫蛊娃娃的木匣子。按照卷宗上面陈述的,因为父亲听信道士的话,如果把娃娃放在床底下,七七四十九天,心中默默地念着口诀,就可以达到诅咒他人的效果。
穆箐翎微眯着双眼,看着痕迹中间,缓缓站起来,又朝着其他的房间四处寻找,这个房间其实已经备官府的人搜寻过多次,按理来说,没有什么好找的了!但是,这是父亲的房间,里面的所有一切她都熟悉,在四处小心翼翼的翻找了一遍。父亲的习惯一般都是把重要的东西架在书夹子里,小心的翻阅了书籍和书夹子,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转身离开。
来到父亲的书房,这也是父亲最在乎的地方,就连她也不可以随意进出这个地方。穆箐翎怀着幼年时的敬畏之心推开房门,来到卷宗说的在书房里面发现巫蛊娃娃的地方,这些巫蛊娃娃如今已经不在了,按照刑法司这种损害天子,伤害皇室的邪物,是断不能留的,所以案子结束以后,这两个巫蛊娃娃就直接被烧成灰烬了。
不得不说,陷害安家的人心思还真是阴毒无比,陷害完以后,这些伪造的证据也被毁掉了,如今就算是想从巫蛊娃娃上面去调查,也根本不可能。离开以后,看着夜空,应该要回去了。嘭嘭!一大早敲门的声音,穆箐翎揉着眼眶,戴上面具,打开门。看见门外面站着夏染。
“怎么了?您是终于舍得出门,还是舍得回去了?”夏染看着还有些没睡醒的穆箐翎。
“你昨天什么时辰回来的?你的声音听起来萎靡不振。”
“好不容易,不用伺候你,我自然是得好好的逛一逛,再说了,这京城里好玩的东西多了去,比你待在这闷死人的客栈强多了。”穆箐翎心虚说道。
“听闻,花魁大赛结束后,丽秀坊都会举办庆宴会?我们不妨去看一看?”夏染走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穆箐翎。
“看来您还是想继续待在外面,既然如此,那小的自然是听您的安排,您都不急,我干嘛急啊!”穆箐翎关上门。
“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放肆,这出了宫,是不是就无法无天了。”
“怎么会?来,我给您把谁给满上。“说着,穆箐翎学着店小二的滑稽样,给夏染满上一杯水。
虽说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对于京城来说,丽秀坊这个地儿,就是夜夜笙歌的好去处,白天和夜晚都是一样的,美酒美人从不缺少。穆箐翎换上男装,跟在夏染的后面。
“哎呦!爷!”“您来了。”见夏染气质不凡的,一大堆姑娘围上去,直接把穆箐翎给挤出去。看着下小然被一大群莺莺燕燕给包围了,穆箐翎有点幸灾乐祸。琵琶幽怨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夏染一下子就被吸引住,穆箐翎跟着他上来二楼。
“爷!”几个姑娘饥不择食的朝她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