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夭。是你哥的女人。”
“诶?”听到小夭的话,阿雪顿时大为吃惊。
而我则是咳嗽了一声,正色着看着小夭,道:
“行了,小夭,别闹了。现在不是闹腾的时候。”
“好啦。”小夭吐了吐舌头,松开了紧握着我的胳膊的双手。
我的目光掠过了九龙山庄,再次落在了通向九龙山山顶的白石阶梯之上,九龙山有将近两千米的海拔,此刻,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我隐隐约约地能够感觉到让我心忌的存在。
“御镜堂,你那边怎么样了?”我问道。
“这黑桃有点本事。准备了不少的防弹装备,而且还把两艘飞机击落了,射击准头的确名不虚传。火箭弹的效果也比预计的差点。但是败在小爷我手下已成定局。”御镜堂散漫地道。“丑爷我可不是吃素的,已经用几辆抢来的铲车堵住了别墅的大门,他们现在就是想出来也做不到了。”
“很好。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结束了和御镜堂的通讯,又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狐仙等人。
不知何时,金狐仙子等人那花白的头发,已经渐渐恢复成了原貌,那褶皱干枯的苍老皮肤,也恢复成了年轻美貌的姿态。
显然,是阿雪已经收回了净心术对玉狐宗的人的影响。
“好在我早已不用眼睛了。”从稍远处走来的金狐仙子感叹道,“不然……看到自己这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我怕这一生也难以卧枕安眠。”
我淡淡一笑,然后又扫了一旁的狐仙一眼,道:
“漂亮不能持久,但是美可以。金宗主何必如此执着于一层皮囊。”
金狐仙子失态地笑了笑,道:
“没想到……今天倒是被你个毛头小子教训了。我终究还是修行不够啊。”
狐仙淡淡地扫了金狐仙子一眼,道:
“花容不及月貌,月貌不及青骨。金狐,有些事,你瞧得太不轻了。”
“大仙教训得是。”面对狐仙的训斥,金狐仙子立时低下了头,虚心接受。
银狐仙子看向了我,道:
“这一回借着墨隆的理论,你达到了第七劫,如此一来,你已有了与金恒锽一战之力。至少,只要你有所准备,他的妖术无法再对你有所影响。”
“那可未必。”狐仙淡漠地道,“可莫要以为这只金狮子,在九龙山不过是放放风筝这般简单。”
语毕,狐仙螓首轻抬,她的玉指轻轻一划,将额间的几率秀发捋开了去,但是她的视线,却已穿过了九龙山山顶的重重迷障浓雾,落到了那一片沉沉万里的彤云之中。
不知何时,天空中已被囤积万里的重重浓云所笼罩,自四方汇聚而来的长云,宛若条条游龙一般在九龙山的山巅盘旋飞绕,整一个九龙山的山顶之上的高空大气之中,已然形成了一个漏洞状的巨大云盖,这云盖正在不断地扩大,向着四周弥散开去。
“若是真要在九龙山放飞什么太空镜,今日这等气象,可不是什么佳机。这反射镜计划,兴许……不过是个幌子。”狐仙用她那既糯且嗲的声音道,“金恒锽这只心怀野望的狮子,怕是另有所图。”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也无退路了。”宋道明缓步上前来,双手交错在胸前,沉声道,“此次难关,若是能平安度过,则是万事大吉,若是不能……则……”
“万事休矣,是吧?”我笑了一笑,冲着宋道明使了个眼色,“是万劫不复,还是绝处逢生,就让我们见证下历史吧。”
狐仙已经从金启明的尸体之中收回了金丹,我们一行人,也稳步地穿过了布下了重重防备的九龙山庄,向着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山风骤然加剧,如虎啸龙吟,九龙山地区竹木葱茏,巨石林立。在在山的东侧可见人面狮头石,侧面看,活象仰面的高尔基在仰天狂啸;正面看,又似雄鹰疾啼山河,反面看,又如骆驼昂首健步,奔驰沙漠。山腰上,则可见黄果瀑布三重瀑布气势迭宕,白雾缭绕。高悬石壁,苍古银杏,郁郁葱葱,直插云天。
穿过了那条树木掩映的狭长通道,封锁九龙山山顶的重重云雾终于散开了几分,这时,当我举目而望时,已能够看到山顶的风景。
在九龙山的山顶,竟是一片数百米圆围的露天道场,道场由白石铺就,平坦情境,只在四个角落有龙龟虎雀圣兽的石像。
而在广场的外圈,此刻正静候着上百名男女,只在广场的正中央,有一道穿着青色长袍的魁健身影。
就是他。
就是那个男人。
我本以为已经把这个男人永远从我的生命中删去,但是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再次面对他。
将所有的一切终结。
伟岸宽阔的身躯。比例搭配极其完美的身躯,七三分后梳的发型脸部与额头不沾染任何发丝的短发发型,干爽利落,透露着成熟男士的魅力,同时还带着虎啸狮吟的惊天气势,那英伟魁梧的身躯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却有种壁立万仞的出世气象。
孤傲,清高,无情而无义,遗世而独立。
这就是这个男人。
只是一道背影,却诠释了这个男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也和我一样,是度过了重重考验,才走到了今日的高度。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么。”
一道沉厚稳重,却又无比洪亮的声音在整一片露天广场上响起,所有上山的人,几乎都在听到这道身影的一刹那间微微动容。
随着这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这个双手背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的男子,终于缓缓转身,向我望来。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
高阔的额眉,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嘴唇,线条明朗的英俊中年男子脸型。还有一双仿佛尖刀般能够直直刺穿人双目的眼瞳。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面容。和我。居然有九十以上的相似。
如果不是因为他眼角的那一点鱼尾纹以及眼中的沧桑感,我甚至以为在我面前摆放着一面明镜。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捕捉不到任何的信息。
“没错,你的末日,来了。”回应着男子的话语,我一字一句地道,“今天,就是你一生终结的时刻,金恒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