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残阳照着鲁县的城墙,这个县是以前鲁国的国都,这里整个城市笼罩在这落日的余晖之中。说着说着,那土黄色的城墙就到了,城门守卫也快换岗了。洪毅一行人赶紧加快脚步进入城中。刚进城门五刻,暮鼓咚咚响起。
入城后护城兵便要盘问,嫣然取下腰间的短剑,递给守城的士兵,守城士兵仔细的看了看,短剑上的族辉纹繁琐,铭刻清晰。看完随即低头双手将短剑奉上,无比恭敬的说道:“不知是赢氏族人前来,请见谅”说完恭敬的让开一条路。而此时城门被十几个护城官兵推着缓缓合上。
于是众人下马,在这旧时鲁国都城的街道上漫步而行。在落日的余光下,这整个城市的建筑显得井然有序,街道上的青色石板铺成纵横的道路。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低矮的房子里灯火昏暗。偶尔有几栋房子里传来昏暗的灯光,依稀还伴着吵闹声。
这条青石巷道的尽头,一座二层小楼灯火明亮,定睛一看,一面幡在门旁随着风飘动,上面写着酒肆二字。于是众人不觉间加快脚步去往酒肆。门前有一小二远远看到五人四马一路小跑过来,过来后立马弯腰拱手道:“五位客官可是要前去酒肆?”
洪毅道:“正是。”
小二忙把马匹的缰绳抢过来,然后一手牵着两马:“小人帮着各位大人去把马匹栓好。”说完连忙牵着四马去到酒肆的大门旁拴马柱前,将马栓好后来到洪毅一行人前将五人引入酒肆。
“客官五位,里边请。”
众人随着小二在里面某靠窗的位置席地而坐嫣然若水靠着窗前。酒肆内进门的两边大多数是大秦的官兵,此刻正吵吵闹闹的相互敬酒,还有一小部分江湖人士,每个小几案坐着几人。而正对门是一个一尺高的小舞台,此刻上面正有一穿着薄薄缟丝的露、 骨的 女 子正在一边弹着忽雷,一边唱着曲子。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
伸手摸、、、、、、、姐面边丝
伸手摸、、、、、、、姐下巴尖
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垂边
凸头耳垂打秋千
伸手、、、、、、摸 、、、、、 妹pigu边
好似扬扬 大白绵
伸手、、、、、、 摸 、、、、、、 姐、、、、、、大腿儿
好相冬瓜白丝丝
……
嫣然道:“那些江湖人士是什么人?又不打家劫舍哪来的钱到这里喝酒?”
洪毅说道:“一般所谓的江湖人士大多数是在这乱世很难活下去的人。他们既想要尊严,有又想要好好活着,所以就只能背井离乡。要是没钱就只能讨饭吃,讨饭也是门手艺,若是你没什么手艺,只会要饭,那就只是最低端的江湖人,他们只能说是一个臭要饭的,江湖人是什么?江湖人就是会手艺的流动人口。有些人会点武艺,可以卖艺,有些人会砌墙补瓦,那么他们可以写一块牌子,等着有人过来挑选。若是打家劫舍那就是强盗了,他们是属于恶势力。所谓江湖人士无非就是一群想不为奴为婢活着的人,但这群人也是为了最后一丝尊严在拼命挣扎的人,他们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说完洪毅对着小二大声道:“小二,来两坛好酒,十斤羊肉。”
“好嘞!客官稍等!”
若水看着这酒肆皱着眉:“这里的歌儿怎么都是这样?这叫一般女人家情何以堪?
楚天明笑嘻嘻道:“酒肆当然是大老爷们来的地方,要是没有这些如何吸引人过来喝酒?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二楼就是娼、、妓所在的地方。”说完看了看嫣然“你们大秦的军士会不会去那种地方?”
嫣然道:“这我哪知道,人性是什么样子的谁也想不到。”
稍后一会,一群怒气冲冲的秦国将士闯进酒馆,不消小二说话,为首将官一旁的一黑甲士兵便把他一脚踹倒。并大声喝道:“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门外的四匹马是谁的?自己主动站出来,若是我们自己查到,那你们就要立马死在这里。”
洪毅对着嫣然笑着。唱曲的美娇娘抱着忽雷惊慌失措的跑上二楼。众人直勾勾的看着到来的一众官兵。
“嫣然,找你的人来了,你们秦国人胆子可不小。连他们公主都敢得罪。”
嫣然冷冷的看着洪毅“你先去把他们教训一顿,把事情闹大我再救你,岂不是更加刺激。”
为首的将官看迟迟未有人来承认不由喝道:“秦国律法,一般百姓不得乘马,城中的马就那么几匹,且都在马厩,这几匹马明显就不是我们城里的马。”
嫣然摇摇头对着洪毅道:“事关律法还是我来跟他们交涉吧,既然是他们伤人在先,那就用不着你动武。”
嫣然朝着为首的将官喝道:“这几匹马都是我的。”说完朝着将官把自己随身的短剑扔了过去。周边宾客无一不扭头观望。众人看到将官随手接住。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赢氏族辉,看完恭恭敬敬给嫣然送过去。随后便退走了。
嫣然看到他们要走,立马大声呵斥:“都回来,刚刚那位踢人的将士,踢人踢的很爽呀?按照大秦的律法该怎么罚呢?”
“刑拘十日,罚一甲。”
嫣然微笑点点头:“那就依律行事吧。”
那魁梧将官立马说道:“左右!还不将这厮拿下。”
“得令”一群人虎吼,踹人的那位士兵立马被架住双手。
嫣然点点头:“秦国是以法治国,这是我们的根本,切记不要知法犯法,你们也知道,秦国对官员的处罚是罪加一等的,尔等作为执法人员更应该做好这个本分。”
将官弯腰拱手道:“下官明白,嗯,下官不敢不打搅你们喝酒,告辞。”说完掉头就走。
众人看到无一不大快人心。纷纷叫好。
嫣然站起身来端起陶碗向着周围敬了敬,然后豪气干云一饮而尽,对着众人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天下大乱,所以秦国的国法便是以军法为蓝本。但是现在因为秦国我们马上都要过上太平日子了,未来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所以这杯酒我敬的是秦国。”喝酒的秦国军士纷纷欢呼。
若水拎起酒壶站起身来帮着嫣然又续了一杯酒。嫣然说道:“秦国的律法是皇亲国戚犯罪罪加二等,官吏犯罪罪加一等,要一直天下太平首先执法者就要公私分明刚正不阿,作为执法证承担的也更多。
相信秦国的律法很多秦国的律吏使都跟各位都传达过了,除非是没读过书的人不知道。所以这次的酒,我敬秦国的律法。”说完一饮而尽。
一众饮酒的秦国军士无一不高声叫好,纷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时一角落里的一群江湖人士愤愤不平,一黑衣黑髯的壮汉说道:“狗屎!放屁!你们秦国杀了我们楚国多少人?还敬酒,敬个屁!”
洪毅听到这声音不由的笑了:“这里不是鲁国吗?何时变成楚国?被人打了连自己亲爹都不要了,还狗屎呢?能骂出狗屎,放屁这粗鄙之言的人必然就是狗屎,必然就是说话如放屁的人。”
黑衣汉子看着正在饮酒的一众秦国军士只能红着脸不说话。
周边又恢复了刚来时的吵吵闹闹。嫣然跪坐下来,端起陶碗朝着洪毅等人敬了敬然后掩面一饮而尽。
江忘昔看着喝酒的嫣然说道:“嫣然姐,少喝点,喝多了你走不了路怎么办?”
嫣然道:“真是人小鬼大,姐的事情你管不了,别说是你了,整个天下谁又能管我?”
若水说道:“江小子说的不错,我们出来,各个地方都是鱼龙混杂,要注意安全,切勿饮酒过量。”
楚天明低头擦着自己的银枪不说话。
洪毅看着嫣然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不由说道:“叫你少喝点就少喝点,到时候喝多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嫣然嬉笑着把脸凑到洪毅跟前。吐气如兰:“不是有你保护我吗?要不晚上我们睡一个屋子里?这样我不就安全了。”
洪毅故意把头后仰,皱着鼻子一脸嫌弃:“浑身酒味的人我最讨厌了。才不跟你睡一个屋呢,倒贴我都不要。”
嫣然不由的神色黯然,一阵嬉笑怒骂后结果心里不由的更难受。
若水晃晃酒樽里的酒对着嫣然慢慢说道:“酒就像情感的,情感不宜太激烈,否者会伤身,还会事事不顺心。喝酒亦是如此,喝酒不宜太激烈,否则也会伤身,也会事事不顺。所以为了行程安全,不宜多喝,但是小酌也是可以怡情。”说完端起酒樽对着嫣然敬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嫣然只能点头称是。
洪毅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唱曲的美娇娘已经不再唱曲,正在一旁歇息,台上上来一中年妇人,笑盈盈的说道:“本店每日例行的小曲已经唱完了,本店也不容易,若是还有想听曲子的客官可以给我们一些个赏钱,还有我们楼上的娇滴滴的姑娘们也都在等着各位大爷呢,有需要陪酒的大爷可以跟我们小二说一声,到时候我们的姐妹会下楼给各位爷挑选呢。”
店里的小二抱着一捆写着各种曲目歌词和价格的竹简正在穿梭于每个几案间分发竹简。
那中年妇人在台上等着赏钱,但是过去了很久都没人去看那竹简,更别提点曲目了,不过嫣然却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一会儿就会点上几曲。
此刻刚过戌时,洪毅对着一行人说道:“我们该找个客栈,早点去安歇了。”
嫣然正欲点几个曲目,却听到洪毅所言不由道:“我还想多听几曲,我点几个曲目在走也不迟吧?”
洪毅道:“不行,此去秦国千里,我们要多休息。该放松已经放松了,此等曲目不堪入耳,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