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雅恨不得穿过手机过去把欧浩粉身碎骨,咬牙切齿道,“你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给,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吗?”
“你这话就说得没道理了。”欧浩说,“宋安雅,你别忘了,当初你裴家在势的时候,你跟裴令城对我怎么样,我可一辈子都记得。”
“那是你自找的!商场如战场,你一个老辈这点都搞不清楚?要不是我家裴令城给你留一口气,你哪有今天你!”
欧浩哈哈大笑,“是啊,我谢谢你们当年手下留情,但我可没有那么慈悲,既然使手段可以走捷径,我干嘛不用?”
宋安雅破口大骂,“你这样的畜生,迟早会遭报应的!”
欧浩比宋安雅冷静多了,慢悠悠的挂了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欧乔就在旁边。
她刚起床,昨晚上折腾得太狠,现在浑身疲倦,眼神都是懒洋洋的,“事情办妥了?”
欧浩道,“你刚才没听见么,宋安雅那么急,肯定会想尽办法保你的。”
欧乔抿唇笑。
康民赤脚走过来,跪在欧乔身后给她按摩身子。
欧乔眯着眼睛,让康民点燃一支烟,缓慢的抽着。
康民看着她白皙的脖子曲线,着迷的幻想着。
……
裴棠的诉讼被打了回来。
原因是证据不足。
裴棠从不犯这种错误,检查的时候发现资料被更改,证据当然会不足。
上头不会轻易更改,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这是个冒险的行为。
如果是欧乔,那就得欧浩出面,欧浩一旦出面,对欧家的名誉来说是很大的耗损,他那个老头不会这么做。
要不然就是宋安雅。
裴棠手指烦躁的桌子上点了数下。
自己母亲他还是很了解的,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险。
裴棠就是利用法律,来压制住宋安雅和欧浩出头,结果还是无用。
正想着,程旧来禀报说宋安雅来了。
裴棠就基本确定了是宋安雅所为。
宋安雅一进办公室的门,脸上伪装的表情瞬间垮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连坐姿都没有了往日的形象。
裴棠见她如此,暂时压制了怒火,“出什么事了?”
宋安雅没有脸看裴棠,捂着脸痛苦道,“儿子,你就放过欧乔吧。”
裴棠胸腔里积累着无处释放的怒意,声音变得粗噶,“你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算妈求你了,你放过她。”
“你作为一个长辈,你要教我纵容一个杀人犯?”裴棠表情嘲讽。
宋安雅抬头看他,面目痛苦,“阿棠,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给苏栗出一口气么?我去跟她说行不行?让她把这件事放下,我给她多少补偿都可以。”
裴棠讥笑道,“妈,换做是你死了一个儿子,你估计要对方不得好死吧?”
宋安雅的良心钝痛。
她无颜面对裴棠。
但是欧浩把她逼到绝路,她也是没有办法。
宋安雅哀求道,“儿子……你就看在欧乔跟了你这么久的面子上,放过她吧,我相信苏栗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会理解的,你说,都是女人,做事为什么非要那么绝呢?”
是呢,都是女人,为什么要那么绝呢?
裴棠定定的看着宋安雅,“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安雅表情微变,躲避开裴棠的目光,“没有。”
这种丑事,宋安雅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裴棠知道是出事了,但宋安雅不说他不会追问,下去再查。
宋安雅还是那句话,要裴棠放过欧乔。
裴棠很坚决,“妈,这事没商量。”
宋安雅是被程旧请出去的。
宋安雅从未在裴棠面前碰过壁,现在裴棠为了苏栗,居然这么点小事都不肯松口。
难道要为了一个外来的女人跟她决裂母子关系?
她满腔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了苏栗身上。
那个贱人,到底给她儿子下了什么迷魂药!
还没有走出公司,宋安雅就接到了欧浩的电话。
宋安雅不得不接,站在没人的角落小声说话。
欧浩打电话无非是关心欧乔的事,“我看见你去公司了,怎么样,我女儿的事情解决了吗?”
宋安雅对他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把电话挂断,手机拉黑。
她就不信,欧浩真敢跟她同归于尽。
宋安雅走后,程旧无声折回裴棠的办公室。
他奉命查了宋安雅的通话记录,早上两通出去的电话都是给欧浩的。
裴棠皱起眉。
欧浩手里能有什么把柄?
程旧道,“先生,我下去查。”
裴棠闭上眼睛,“算了。”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跟那种丑事脱不了关系。
宋安雅跟裴令城不一样,裴令城在外面乱搞不会有人说,甚至是人之常情,宋安雅却不行。
光是人的唾沫星子,都足够把宋安雅给淹死。
……
裴棠准备好下班的时候,外面下雨了。
夏天的雨来得突然,又很猛烈,裴棠望着外面倾盆一般的雨,回家的欲望忽然很强烈。
他也想被保护一下。
这样想着,裴棠的脚步逐渐加快。
走出公司,裴棠在雾蒙蒙的大雨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宏伟的大门处,驻足看了好一会。
他早就认出是苏栗了。
只是想多看两眼。
好好看看,自己的小女人怀里抱着伞,站在柱子旁边安静等待的样子。
裴棠今天一整天的阴郁在此刻全部消散。
程旧拿着伞赶过来,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裴棠就这样淋着雨跑出去了。
“先生!”程旧大惊,追都追不上。
苏栗看见裴棠,很是惊讶,手臂前倾尽快用伞遮住他,“你怎么这么傻,淋着雨就过来了。”
裴棠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苏栗抱在怀里。
抱了三秒,又快速松开。
苏栗笑,“你身上是湿的,别挨着我,我怀着宝宝。”
你听,这话真美好。
裴棠眼底满是笑意,搂着苏栗的腰肢,跟她接了个吻。
在那么多外人面前,苏栗还是很害羞的。
她歪开脸,拒绝了裴棠的深入,“回去再说吧。”
裴棠接过雨伞,往车库走去。
“怎么想起送伞来了?”
“在家里闲得无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栗都没有机会告诉裴棠,她怎么会无聊到来淋雨,只为给裴棠送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