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浩眼神一禀,“谁?”
“你的大女儿,欧诺。”
欧浩本来挺期待的,一听欧乔这话顿时很失望,“她能有什么用!裴战西根本就不喜欢她了,又跟苏栗混在一起,还说帮,没有合着他们来对付我们就不错了!”
欧乔很认真地分析,“不是的爸爸,你知道欧诺的性格,她心软,只要你买个惨她就会听你话的,裴战西对欧诺还有感情,我去找裴战西谈谈,你攻略欧乔,后面的事我自有办法。”
欧浩道,“开什么玩笑!上次我把她打成那样,她还愿意见我吗!”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欧乔咬牙道,“难不成你就看着欧式垮了?被人当成阶下囚一样对待?”
这个欧浩当然不能忍。
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我试试。”
……
欧诺的瑜伽教室开得如火如荼。
苏栗偶尔会来练瑜伽,欧诺为了放松她的心情一直贴身陪同,怕她做傻事,也怕她不开心,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身边。
有人分心,苏栗就觉得心情舒畅多了,进食也逐渐增加,身体圆润了起来。
怀孕中期胃口会很大,苏栗就变着花样的给自己做吃的。
谭辞宁说到做到,只做朋友不做追求者,对苏栗掏心掏肺,却不越雷池半步。
今天晚上欧诺跟谭辞宁去苏栗的别墅吃晚餐,天气微凉,欧诺提出吃火锅,苏栗就去熬锅底。
欧诺也进来凑热闹。
谭辞宁在外面择菜,苏栗小心缓慢的翻炒锅里,没什么表情,但看不出什么难过了。
欧诺有别的心思,“栗子,你一个人怀着孩子,不觉得很不方便吗?”
苏栗眨眨眼睛,“还行吧,足月的时候我会找个月嫂。”
要是妈妈在的话就好了,可以照顾自己。
这样一想,苏栗有点伤感,柔和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
欧诺以为她又想裴棠了,忙道,“那种男人你还想他干什么啊,我说。”
她撞了撞苏栗的胳膊,“外面的谭总就不错啊,又是你的初恋,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要不然你试着接受他吧。”
苏栗说,“我没有想裴棠。”
“没想就没想,我说谭辞宁呢。”
“我跟他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我觉得很合适啊,你们是初恋,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是缘分啊。”
苏栗摇摇头,“我没办法喜欢他。”
欧诺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情伤都需要时间,你们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欧诺这样一说,苏栗脑子里就全是裴棠了。
每次想裴棠的时候苏栗都会狠狠的骂自己,但是越骂就越想。
这一走神就忘了锅里,欧诺又背对着欧诺,锅里滋滋作响,油温太高,突然就冒起了火。
苏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锅端起来,欧诺闻言赶紧转身,却见苏栗把锅打翻在地,火把她的衣服都烧了起来。
“啊啊啊谭辞宁!你快点你快进来!”欧诺大喊。
苏栗尖叫的第一声起,谭辞宁就进来了。
他用抹布把苏栗身上的火扑灭,衣服被烧焦了一块,贴着皮肤,导致皮肤也跟着被烫伤。
苏栗倒在欧诺身上,嘶嘶抽气。
伤在大腿上,见了红肉,对孕妇来说很严重。
“去医院!”谭辞宁一把抱起苏栗。
烫伤很难忍受,比任何伤口都来得剧烈,苏栗对疼痛很敏感,现在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路途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医院。
医生拿来冰袋阵痛,但没多久就要上药,苏栗接下来要忍受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
欧诺一直道歉,“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是孕妇还让你来厨房,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这么点常识都没有,我怎么那么弱智啊我,对不起对不起……”
苏栗叹口气,“你快别嘀咕了,你叽叽歪歪的我脑子疼。”
欧诺赶紧闭上嘴。
这么一折腾,苏栗打了个哈欠,想睡一觉。
程旧的眼线告诉程旧这个消息,程旧转给裴棠。
当时裴棠正在裁员,程旧说完后他背脊打直,“严重么?”
“轻微烫伤。”
裴棠沉不住气,起身就走。
走之前扫了一眼名单,“不用选了,记过错的都不要。”
苏栗这一觉睡得不安稳。
太疼了。
但是又很困,只能半梦半醒的睡。
后来时间一长,苏栗还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她梦见自己给裴棠生了个女儿,裴棠抱着她亲吻,连撒在睫毛上的太阳光都是极其可爱的。
苏栗太开心了,都舍不得醒来。
可是醒来的时候,她一摸脸上全是泪。
回到现实,苏栗清醒了许多,想上厕所。
她不好打扰欧诺,就自己起身去卫生间,中途她在卫生间里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皮革声踩在地板上,很熟悉。
苏栗神经微紧,呼吸都屏住了。
大概是错觉,她竟然觉得这声音像极了裴棠。
她都已经二十四天没有看见他了。
想得精神恍惚了吗?
苏栗忍着鼻子的酸涩,艰难的穿上裤子,轻声走出去。
她打开门,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走廊。
她就站在那,站了很久。
如果不是她太了解裴棠身上的味道,她还以为刚才真的是错觉。
裴棠确实来过,那不是她的臆想。
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还是有朋友也在医院,恰巧路过?
苏栗想得神经混乱,站久了腿上疼,需要马上回去躺着。
但是她又舍不得走,生怕再次错过裴棠。
后来还是谭辞宁回来,看见了她把她强行抱回病床。
“你在等谁?”谭辞宁看穿了苏栗的心事。
苏栗闭上眼,“没什么,就想走走。”
“你以为裴棠会来吗?”谭辞宁语气不善,“裴棠那个杂种,跟你离婚后不知道过得多快活,就只有你这个没心眼的还傻子似的期盼他来,你能不能为自己想想为孩子想想?”
苏栗淡淡道,“你别说了。”
谭辞宁很无奈,护士端着盘子进来上药,谭辞宁道,“我来吧。”
护士以为谭辞宁是苏栗的男朋友,于是说了点注意事项,转身离开了。
苏栗才反应过来,“你给我上药?”
伤在大腿,裤子要脱掉的,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