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捏紧手机。
主宅里什么时候会没信号?
除非宋安雅也知道欧乔和欧诺的诡计,提前切断了信号。
苏栗不动声色的把电话挂了,跟欧诺说起耳钉的事情,“你喜欢吗?我这还有一对新的,我送给你。”
欧诺神色复杂的看了苏栗一会,点头道,“好啊,谢谢你。”
苏栗笑了笑,指着对面的那个包,“你帮我拿过来一下吧。”
耳钉是很普通的银耳钉,因为款式漂亮苏栗就多买了几对,“其实我原本就想送你一对的,担心你看不上,所以就没有给你。”
有一对枫叶形状的,躺在欧诺的掌心里。
她垂眸注视,小心的摩擦着。
“真好看。”欧诺感慨。
苏栗笑道,“你要是喜欢,还有更多好看的。”
“不了,我就喜欢这一对。”欧诺眼睛里有了一丝光泽,声音更加柔软,“栗子,你帮我戴上吧。”
苏栗看着欧诺的眸子,心里也软了。
虽然她知道欧诺对自己另有企图。
但是欧诺的心是好的,她太善良了,才会被欧乔和欧浩拿捏得这么死。
戴耳钉的时候,欧诺侧对着苏栗,不知道怎么,刚把耳钉插进去,欧诺就抽搐着哭泣。
苏栗一怔,欧诺眨眼间眼泪就不断的掉,肩膀耸动得很厉害。
她捂着脸,大声哭泣。
苏栗很着急,“欧诺,你怎么了?”
欧诺哭得喘不过气,只是摇头,最后靠在苏栗的肩膀上哭,把她抱得很紧。
苏栗呆呆的睁着眼睛,一下一下的安慰她。
“欧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跟裴棠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欧诺摇头道,“栗子,我不配。”
苏栗心里凉了半截。
看样子,欧诺是定了心要对自己下手。
苏栗想劝一劝,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外面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好像是从门前经过,随后就远了。
苏栗看向门口,仔细听。
欧诺不动声色的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微型针头,对着欧诺白皙的脖子。
外面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像是在门前不断的踱步。
苏栗觉得奇怪,刚要问,就感觉脖子一阵刺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注射进自己的血管里,像电流一样传到四肢百骸。
不消三秒,苏栗的半边身子都被麻痹了。
欧诺松开来,脸上还有很多泪水。
她捧着苏栗的脸,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栗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外面传来敲门声。
欧诺擦干净眼泪,将苏栗平整的放在床上,起身去开门。
欧乔站在门口,透过欧诺的肩膀看了眼里面,小声道,“办好了吗?”
欧诺颓败的点点头。
欧乔露出一个笑容,“我这边也办好了,行,你在里面守着。”
欧乔离开,很快就找来了宋安雅。
欧诺守在苏栗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宋安雅叫来了管家,让管家把苏栗带走。
欧诺哀求道,“只取血不要伤害苏栗,好不好?”
宋安雅不耐道,“我知道怎么做,用不着你来说。”
欧诺想多看苏栗一眼,都没有那个机会,眼睁睁的看着苏栗被带走。
宋安雅也跟着出去了,想到什么又半路折回来,像鬼魅一样警告欧诺,“如果事成之前你敢有其他的想法,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欧诺坐在床边,缩着肩膀点点头。
……
裴棠一早就给苏栗打电话,那边没信号。
他惊觉不对,马上赶到主宅。
卧室里没人,裴棠随手拉了一个下人问,“二少奶奶呢?”
下人被裴棠突然的戾气给吓得不轻,哆嗦道,“少奶奶她出去了……”
“跟谁出去的,去哪里了?”
下人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裴棠气急败坏的把下人扔到一边,“没用的东西!”
刚要走,就见裴令城从对面走来。
裴令城满脸不悦,“一大早的,发什么火?”
裴棠没有回应他,转身就走。
裴令城道,“你站住!我几天没回来你就不知道规矩了是吧!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裴棠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问,“苏栗在哪?”
“我怎么知道?”
“那你在这管什么几。把闲事?”
说完不顾裴令城怎么咒骂,只顾着往外走。
他看到后花园里的宋安雅,大步走过去。
“妈,苏栗呢?”
宋安雅优雅的抹了抹刚涂上去的唇釉,“一大早就跟欧诺出去了,应该是买东西去了。”
“去哪了?”
“我哪知道,干嘛,这么着急,那女人死了啊?”
裴棠捏紧拳头,不在宋安雅这儿浪费时间。
他立即调取了宅子里的监控,看见苏栗果真一早就跟着欧诺出去了,是开的管家的车。
裴棠立即让程旧展开搜索。
程旧把那辆车的定位发给了裴棠,看见车子在商场一带转悠,他的心才稍微停了下来。
宋安雅嘲笑道,“真没出息,看你急得满头都是汗水,走吧,去喝点茶。”
裴棠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的定力很稳,为什么今天早上会这么冲动?
大厅的背后是厨房,传来阵阵菜香。
裴棠抿了一口茶,“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
“今天中午还有亲戚些吃饭呢,早点做出来,免得中午亏待了。”
裴棠没有多问,他转头看向厨房,视线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旁边的屋子里。
宋安雅紧随他的视线,不慌不忙的玩弄着刚买的新手镯。
裴棠的眼神,嗖的落在宋安雅身上。
宋安雅手一顿,没有露出破绽来。
裴棠看着那块新镯子,“旧城的顶级玉,工匠还是千金难买的宋家老头,妈,大哥都死了,你还有心思去做这个?”
人家的母亲都恨不得以泪洗面,一夜白头,宋安雅倒好,什么事都没有,还打扮得十分妖艳。
宋安雅道,“干嘛,我心情不好,我用其他途径改善一下心情都不可以吗?我又没花你的钱。”
最后一句把裴棠说笑了,但也没有反驳。
裴棠靠在椅子上,手指时不时的点一下桌子,“妈,大哥过几天就该下葬了吧?”
“是啊。”
裴棠刚要继续说,身后的屋子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宋安雅神经紧绷,在裴棠看过去的时候说了句,“又是那只野猫在搞鬼。”
裴棠问,“谁的野猫?”
“前阵子管家在外捡了一只野猫,放那杂物间里养着呢,调皮死了,我给用绳子拴着,估计是崩断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