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后,苏栗还是决定隐瞒。
谭辞宁在电话里果然问了在哪里,苏栗只说去旅游了,具体在哪没有说。
谭辞宁也识相,没有多问。
不多问,苏栗就知道谭辞宁别有心思。
果然,谭辞宁道,“栗子,你没有发现最近欧诺的变化很大吗?”
说起欧诺,苏栗脑子里空白了一下,问道,“怎么说?”
“她好像变了。”谭辞宁道,“上次我跟客户去吃饭,在餐厅里看见了她。”
“打招呼了吗?”
“没有,她跟裴战西一起吃的。”
裴战西现在就是苏栗心里的刺,听谁说起都会难受。
“他们现在还是夫妻,一起吃饭很正常。”
“不正常,欧诺不喜欢裴战西了,甚至怨恨,可是我那天看到的欧诺,眼里只有裴战西。”
苏栗觉得谭辞宁现在的表现不太像是吃醋,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嗯,裴战西跟裴棠是对手,你要小心裴战西,也要小心欧诺。”
“你不喜欢欧诺了?”苏栗下意识的说。
谭辞宁沉默了一会,用成年人的口吻道,“喜欢归喜欢,我拎得清孰轻孰重。”
苏栗闻言,不知道该心疼还是庆幸。
苏栗比谭辞宁更了解欧诺,欧诺对裴战西的喜欢就跟扎在土里的根,即使拔出来了,根须也一直埋在土里。
没有谁能打消欧诺对裴战西的爱,谭辞宁或许也是体会到了,现在才会放得这么果决。
苏栗问自己,如果哪天欧诺背叛自己,跟裴战西站队,自己会不会对她心软。
这个答案,苏栗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来。
第二天,苏栗得空后在卧室里给欧诺打电话。
欧诺接听道,“栗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听说你最近把瑜伽店关了,是忙不过来了吗?”
“不想教了,也没什么时间。”
寒暄了两句,苏栗又道,“我今天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欧诺的回答在苏栗的意料之中,“对不起啊栗子,今天应该没空,明天可以吗?”
苏栗笑了笑说没事,“明天我就要出发去玩了,那只能有时间咱们再聚了。”
“你去哪里玩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比较远,等生了孩子再回来。”
欧诺哦哦了两声,手头似乎有什么事,没有接下面的话题。
挂了电话之后,欧诺握着手机,深深的叹口气。
裴战西缓步走过来,将她忧愁的样子看在眼里。
欧诺把手机收起来,“你等会,饭马上就好了。”
裴战西走了进来,“我听见你在打电话,苏栗打来的?”
“嗯,她约我出去吃饭。”
“她在哪里?”裴战西最近在跟踪苏栗的情况。
欧诺愣了一下,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想知道什么吗?”
裴战西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没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欧诺想起上次在医院里那个医生说的话,不免心里一凉。
苏栗的血型是稀有血型,如果是处女,那就是裴战西的药引子。
但是现在苏栗已经不是处女了,为什么裴战西还是盯着苏栗。
裴战西似乎知道欧诺的心思,缓缓道,“你不用追究真相,结果你并不想知道。”
欧诺头皮发麻。
裴战西出去了。
欧诺望着面前的食材,顿时索然无味。
裴战西对欧诺没有时间限制,想去哪里,司机带上就好了。
欧诺要照顾裴战西,就得随时在家里等候差遣,这样的日子总归是无聊的。
这天早上,欧诺送裴战西出门,主动开口道,“听说我父亲这次真的病重了。”
“嗯。”裴战西顿了顿,“你想救他?”
“救?他不是在医院治疗么?”
裴战西嘴角微翘,“不,他是在医院,但是被限制了来药资格,在医院等死。”
欧诺忍不住心里一惊,“是,是谁?”
裴战西可没有普通人的慈悲,淡淡道,“你的好朋友,苏栗。”
欧诺脸色发白,立即否决,“不可能。”
裴战西看看她,不说话。
“栗子知道我重感情,不可能对我父亲下手。”
“不是她重感情,是你软柿子,你这样的性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但苏栗不是,她有仇必报,看起来比你软弱,实际上性子很顽劣。”裴战西的话很无情,却说进了欧诺的心坎里。
苏栗对父亲下药,裴战西的毒舌,让欧诺像极了霜打的茄子。
她知道自己软弱无能,可本性哪是自己能控制的。
欧诺低着头,低声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你到门口了。”
裴战西没有多说什么。
欧诺见他真的走了,忍不住红着眼睛,兀自抹眼泪。
她在期待什么呢。
他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裴战西了。
欧诺坐在那冷静了一会,还是让司机带她去了医院。
这一次的欧浩,真的变成了重病的样子。
但是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欧诺反而冷静了很多。
欧乔见到她,冷冷一笑,“我以为欧浩到死你都不会来看他。”
欧诺很硬气,“他现在这么痛苦,我不来看看笑话,岂不是很可惜?”
两姊妹现在的样子大相径庭。
曾经的欧诺是低调的,欧乔永远都像是太阳底下最闪耀的钻石。
现在两人反过来,欧乔失去光彩,欧诺像翡翠。
欧乔不在意这些,她早就被麻木了,只余下冰冷的血液。
欧诺问,“他是不是被停药了?”
说到这,欧乔眼里就闪过一丝怨恨的光泽。
“是裴战西告诉你的吧?”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是啊,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欧乔知道是苏栗,但不想从欧乔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欧诺只是说,“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裴战西知道的远比你多,你就是条走狗,我拿你没什么用。”
“是啊,我跟欧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在你眼里只有裴战西最重要,只有你那虚假的友情最重要。”
欧诺不着急,“难道不是么?如果你念及一点亲情,我当初也不会被你们两个打得半死,你是大小姐,我不是吗?都是一样的血,你高高在上,就得把我踩在脚底下,扔在地下室被老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