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过去了,确实来了不少顾客。他们挤在后来玉矿的店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时不时地对那些玉器评头论足一番。
但是,真正掏钱出来买的却不多。似乎,大多数人都只是来凑热闹的。
凤元歌顿时惆怅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呢?
她随机找了几个顾客,问了几句话,了解一下情况。这会儿,凤元歌才知道,原来,边州这里的人已经形成根深蒂固的定势思维了,短时间内,他们很难接受一种全新的品牌的东西。
凤元歌觉得,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归根结底还是对新的产品不太信任。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打破他们内心的顾虑呢?
凤元歌思考了一阵,去店铺后面,叫了好几个小伙计过来。
他们刚被叫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啥,都是一脸的迷茫。
但凤元歌非常有耐心。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普遍对做生意没什么概念,于是不厌其烦的给小伙计们解释了好几遍。终于,大家的行为都步入了正轨。
凤元歌的法子就是,把这些小伙计分为了那两部分。一部分是体验者,主动使用店里的产品,向顾客们展示,自家的产品有怎么样厉害的效果。
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则是扮演顾客。他们要站在顾客的角度上,像那些小伙计提出各种刁难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会被一一解释清楚的。
然后,这些“顾客”就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对产品的兴趣,甚至掏钱买下来。
有这么一帮小伙计在卖力的表现,渐渐地,也有不少顾客动了心。就这样,店里的东西终于开始流通起来。
相比之下,这里的东西还比较便宜。而且,凤元歌还弄了一个“买的越多,打折越多”的机制。于是,不少顾客一买就一大堆东西。
凤元歌看在眼里,终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开业之初还算顺利。
一天时间过去了,店里的东西也卖了个七七八八。凤元歌从小伙计那里拿来了账本,仔细观察。
这一天的毛利润大概有一千来金币。相比别家玉矿,这赚的真的不多。毕竟,有些人就靠一座玉矿,就已经富得流油了。
再仔细看看出售的东西,主要还是一些便宜的普通产品,而且购买的主力也是一些普通人。
凤元歌暗自规划着。看来,接下来,还得在营销上多下点功夫。
又几天过去,边州的人们都逐渐知道了,这里新开了一座玉矿,他们也逐渐了解到凤元歌这个人。于是,生意也越来越好。
可是,好景不长。大概半个月过去,整个店的业绩突然严重缩水。几乎没有人来这里买东西了。就好像,以前热情的来店里的那些顾客,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件事太蹊跷了,里头绝对有问题!”丁管事阴沉着脸,愤愤不平的说。
“我严重怀疑,又是刘三儿捣的鬼!那个人本来就心胸狭隘,他一定是看到咱们新开的店生意蒸蒸日上,顿时心情不痛快了,就故意来恶心咱们!”有几个小伙计捶胸顿足。
凤元歌听了这话,也是豁然开朗。
不过,她还是得确认一下,便问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肯定?而且,刘三儿想整我们。得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呢?”
那些小伙计都争着抢着回答。
“除了他还能有谁?而且刘三儿他是有前科的,他是个惯犯了!这种事情,我们边州的人都见惯不惊的。”
“刘三儿能这样飞扬跋扈,无非是仗着他的舅舅是边州长官。这个人根本不讲究做生意的规则,完全就靠自己的后台,去打压别人。鬼知道,这种小人这一次又想出来了什么鬼主意!”
就在这时,李文博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苍白。她一看到凤元歌就说:“凤姑娘,大事不妙呀!”
“怎么了?”在场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李文博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张纸:“官府发布的告示,你们自己看看吧!”
小伙计们自觉地把那张纸递给凤元歌,让她先看。
凤元歌心情颇为忐忑,打开告示的手都有些不稳。
她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这居然是一份专门针对后来玉矿的告示。
那上面说,后来玉矿的生产很不规范,生产的玉产品质量很不好。请边州广大百姓不要再上当了,千万别再去后来玉矿买东西。
“岂有此理!”凤元歌气得脸色铁青,“这根本就是污蔑!可这居然是官方发布出来的污蔑。我后来玉矿何德何能,才半个月,就被官府盯上了!”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那些小伙计们听到这话,表情也都非常难看。
一时间,偌大的店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几乎凝固了。
李文博 叹了口气:“这事绝对和刘三儿脱不了关系。这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流 氓讲规矩,官府耍流 氓。这事难办啊,难办!”
丁管事也是愁眉不展:“不然的话,我们就给那些官老爷们送点厚礼吧,打点一下关系。”
一直沉默无言的高管事这会儿却站出来反对:“这样做可是很危险的。论和官府的关系,我们根本赶不上刘三儿。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那些礼物,官老爷们就能看得上眼?
“万一州官一声令下,让所有的官老爷都不理我们怎么办?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对方直接拿这个当把柄,反咬一口,说我们贿赂,怎么办?”
凤元歌点点头:“我同意高管事的看法。刘三儿能在边州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丁管事拧着眉头:“那咱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话一出,大家又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角落里才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正所谓民不跟官斗,咱们胳膊扭不过大腿呀!”
这声音虽然没多大,但很快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到最后,甚至有人说,这后来玉矿怕是撑不住了,干脆咱们去别的地方做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