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公然对着凤元歌指指点点,眼神里带着惧怕和厌恶。
就好像凤元歌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似的。
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人,估计当场就绷不住了。
可凤元歌态度依然淡定,面对着那些官兵毫无惧色:“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又是刘三儿报的案对不对?他有证据吗?各位大哥,不能仅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就把我抓起来啊!”
“证据?”官兵头子眼珠子转了转,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你这个小丫头乱说什么呢?没有证据我们会抓你吗?行了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赶紧走吧!”
凤元歌转身跟自己的属下们道了别,又看向丁管事。
丁管事递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一切都会按之前商量好的去做。
凤元歌这才放心,淡定地跟着官兵离开了。
她拒绝带任何镣铐,但也不逾矩,就那么静静地走在人群中间。
凤元歌已经考虑好了,以刘三儿的本事,多半抓不到切实的证据。就算他能抓到点痕迹,那自己就把他之前在自家的后来玉矿上做的事情抖出来!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边州州府。
这还是凤元歌第一次来到这里。居然是被押着来的,还真刺激。
刘三儿一早就带人等在那里了。
他手上根本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颇为心虚,所以多带些人撑场子。
几天不见,刘三儿神情倦怠了许多,也格外阴郁了。
凤元歌走进去,笔直地站着,态度不卑不亢。
坐在上首的州官抬起细眯的醉眼,往下瞅了瞅,拾起卷宗,板起脸来,猛地一拍惊堂木,用一副颇为严厉的口吻说:“嫌犯凤元歌,阴谋作乱,破坏刘三儿的玉矿,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凤元歌只说了两个字:“证据?”
州官便朝旁边招招手:“原告快把你那证据拿出来!”
刘三儿便踩着小碎步,颠颠地走过来,拿出几张纸说:“大人,证据都在这里,这是毒药师傅的检测结果。”
他一拿到所谓的证据,也不仔细看,直接斜着眼睛看着凤元歌:“嫌犯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凤元歌脸不红,心不跳:“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不要乱讲!证据可以伪造,何况是刘三儿这种卑鄙无耻恶名在外的人。”
就不承认,你奈我何?
“你!”州官气结,“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知道啊!”凤元歌语气淡定,“你不就是刘三儿的舅舅嘛!”
“我是这里的州官!即便是武成王殿下看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地称我一声李大人!”州官大人似乎很生气。
凤元歌神色不改:“武成王殿下尊敬你,只能说明人家有礼貌。”
凤元歌这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潜台词就是,武成王对你礼貌,不能说明你是个什么什么样的人。
她觉得自己说出了真相。不过,很显然,李大人脸色更难看了。
一边的刘三儿神情颇为得意。
凤元歌啊凤元歌,你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那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但刘三儿正巴不得,凤元歌赶紧把舅舅得罪个彻彻底底才好!
然后让舅舅把她打进天牢,让她把牢底坐穿!不仅如此,还要让她赔上自己所有的损失!
不过,这死丫头肯定赔不起!那正好,就让她给自己当奴隶吧!那样还得自己开恩把她从牢里放出来。然后,这死丫头后半辈子都用来伺候他好了!
刘三儿越想越得意,脸上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李大人吃了瘪,又是一阵喝问:“嫌犯凤元歌,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洗脱罪名?”
刘三儿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不管凤元歌说出什么有利的证据,他们都一定会狠狠地驳倒,然后大刑伺候。
刘三儿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一切还都指望从凤元歌嘴里抠出来呢!
屈打成招,这才是他的真正杀招!
他就不信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京城来的小姑娘,能承受住边州州府的那种虐待。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地让说啥就说啥。
没想到,凤元歌什么证据都没说,而是不卑不亢地反问了一句:“挑事的是刘三儿,凭什么要我找证据自证清白?难道不应该让他找证据证明他没有诬陷我吗?还是说,刘三儿刚才提交的所谓证据,根本就是假的?”
“你说什么?”李大人怒瞪着双眼,这死丫头居然不上当?
刘三儿心里“咯噔”一声,这死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要害挑明了。
周围越来越多的官员朝刘三儿投来怀疑的目光。毕竟,刘三儿平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作风,他们也看不顺眼很久了。
被这些目光注视着,刘三儿心里凉飕飕的。
他是跟自家舅舅暗中商量好了,但他不可能把这么多官员全都收买下来。那样的话,几乎等同于是在告诉他们,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刘三儿心里一团乱麻,赶紧向舅舅投去求救的眼神。
李大人会意,轻咳一声,招呼自己的两个侍卫:“去把这个嘴刁心黑的死丫头给我押进大牢!让她先好好地面壁思过一段时间。”
两个侍卫还没走到近前,凤元歌就冷冷地质问:“凭什么?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有罪时,我就是个清白无辜的良民,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就因为刘三儿告了我,就要这样对我吗?那是不是我把大人您告了,大家也得把您押入大牢?”
“强词夺理!”李大人气得重重地拍了几下惊堂木,但却说不出什么妙句来反驳。
他之前只听到了刘三儿的一面之词,认为这小丫头不过是运气好赶巧了,才能在边州一带年少得志,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看来,这丫头比想象中还要棘手啊!
李大人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就不应该听从刘三儿的鬼话,去跟这小丫头对着干。
不过,可惜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