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歌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还带这样的?
真是管大一级压死人!
凤行泰却急忙点头:“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他说得特别快,好像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只要不处死,哪怕蹲监狱蹲得再久,也有机会捞出来!
凤元歌用脚趾想,都能想到这一层。
只是,一向以爱惜名声著称的定远侯,竟然不惜以权势压迫别人?
凤元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啧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怕不得是京城头号新闻?
定远侯府以前怎么对待她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次她可不会介意给对方添堵。
正当凤行泰喜滋滋地转过身,打算离开时,凤元歌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曾经几次下诏,说是本朝律法必须严格执行,绝对不能徇私。京兆尹大人这是想公然违抗朝廷律令吗?”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京兆尹神色立即变了,麻溜地把这口黑锅甩出去,“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个位子我必须保住啊!”
凤元歌呵呵一笑:“那京兆尹大人是认为,得罪侯爷比得罪陛下还可怕咯?”
她不介意给对方扣上一顶无视朝廷威严的大帽子。
凤行泰一听这话,眼神陡然变得狠厉,像刀子一样直射过来。
可凤元歌才不吃那一套呢!她就当没看见。
京兆尹顿时慌了。他连连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开什么玩笑?陛下才是最大的好不好?他怎么可能把侯爷看得比陛下还重?
这事万一传出去了,就不说他的位置了,脑袋能保住都是谢天谢地了。
京兆尹马上转向凤行泰说:“凤大人啊,这事嘛……你也看见了,真不是我故意的啊,实在是这个忙我不敢帮,不敢帮呐!朱氏犯罪证据确凿,这可不能放。我刚才只是一昏头,说错了而已。”
凤行泰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向老成持重的他,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凤元歌暗暗观察着,心想,看样子他和朱氏感情还挺深厚嘛!
虽然凤行泰很多方面的为人都挺让人不齿,但是从路人的角度来看,这份真情倒是难能可贵。
据说凤行泰和朱氏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从小在一处长大。
后来,凤行泰进京发展,可惜成绩平平。靠娶了林氏,给林丞相倒插门,才得以飞黄腾达。
可是,凤行泰心中一直挂念着朱氏。他依傍着林丞相的力量,很快就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然后,他就把朱氏也娶进了门。
凤元歌一想到这些事情,就为母亲感到不值。
好端端的丞相千金,付出那么多,结果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凤行泰还在那里徘徊不定,他可不愿意就这样毫无收获地回去。
京兆尹生怕夜长梦多,急忙下了逐客令:“凤大人,这案子已经结了,还是请回吧!”
“回去?”凤行泰挑起眉毛,一脸的不满。
这么快就回去的话,他还怎么在背地里弄小动作?朱氏犯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后,丢的是整个侯府的脸。他这个家主,也不能幸免。
可是,京兆尹才不管他怎么想,直接退堂离开了。
一瞬间,空荡荡的大厅里,衙役们呼啦啦地散去,只剩下了凤元歌和凤行泰这两方人马,互相看不顺眼。
凤心兰目睹了全程,心里已经恨透了凤元歌。但之前碍于京兆尹的面子,不敢发作。
这会儿京兆尹离开了,她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撕扯着凤元歌,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着:“凤元歌,你我不共戴天!”
凤元歌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她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凤心兰的攻击,随即露出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好啊,我等着你!”
但在凤心兰眼里,这样的笑容妥妥地就是在挑衅。
凤心兰恨得眼睛都红了,恶声恶气地说:“凤元歌你这个小贱人,凭什么?就凭你是嫡女吗?除了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能跟我比?凭什么啊?”
凤元歌根本不理她,直接看向凤行泰说:“凤大人,你这女儿似乎有点毛病哎!还是快些领回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凤心兰气结。
她现在一看到凤元歌,就恨不得这小贱人马上去死,死得越痛苦越好。
可惜,这小贱人就是不死。
被自己和母亲这边的人整了那么多次,居然还能好好地活着。
凤心兰每次一想到这事,就恨得牙痒痒。
“兰儿,别再胡作非为了,还是回去吧!”凤行泰冷冷的声音挟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为什么?”凤心兰顿时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怎么连爹爹都不帮着自己?
凤行泰轻叹一声,这个女儿从小过得太顺利了,一点也不懂事!
但这次可千万不能再纵容她了。
凤行泰二话不说,直接拖着凤心兰,离开了京兆尹府。
凤元歌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他黑成锅底的脸色。
凤心莲却是从头到尾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凤元歌冷笑一声,无非是想着怎么把自己的老娘从监狱里弄出来,不然就是如何报复她了。
看着对方陆续离开,凤元歌摸了一下凤子苓的头说:“我们也回去吧!”
凤子苓脚下没动,神色间满是担心:“姐姐,我总觉得那些家伙很可怕的样子,他们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吧?”
凤元歌想了想,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狗急跳墙,他们现在都快崩溃了,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我们一定要多加防范。”
凤子苓瞅瞅四周没有人,突然压低声音说:“与其整天这样担心来担心去的,不如一次性解决个干净!”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凤元歌大吃一惊。这小家伙小小年纪的,居然有这样深沉狠辣的性子?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