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莲立马小脸一皱,求救地看向凤行泰。她一双眼眸泪光盈盈,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一边的七皇子心都化了,顿时谴责起凤元歌来:“凤大小姐,那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何必下这么重手?”
说这话时,他一脸大义凛然。
凤元歌简直快笑出声来。
你要是老实承认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眼,我还能敬重你有担当。但你这么假惺惺的,想糊弄谁呢?
现在,那汹涌的元气流距离凤心兰只有一步之遥。凤心兰吓得快哭了。
凤行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形一动,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凤心兰身边。
紧接着,他大掌一伸,一股无比强劲的元力汹涌而出。
原来,凤行泰是想控制着凤元歌发出的那股元气流原路返回,攻击凤元歌自己。
但是,有了他的元力加持,这股元气流比之前强劲了许多。
“不可!”
林氏吓得心魂俱裂,不由自主尖叫了出来。
想不到,凤行泰为了维护凤心兰,居然亲自对上了元丫头。凤行泰可是武宗级别的高手,那实力可比武士高多了。
要是元丫头被这一击打中,只怕以后都是废人一个了。她好不容易才开始修炼元力,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林氏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扑了上去。
“娘,不要这样!”
凤元歌正要抽身离开。一转眼,却发现林氏挡在了自己身前,而凤行泰弄出来的那股元气流已经近在眼前。
该死!
娘亲实力还没恢复,现在完全是普通人一个。要是被打中了,那还不得直接去地府报道?
凤元歌一把拉住娘亲,猛地运起内力,往旁边闪去。
被这一耽搁,她没能完全躲开凤行泰的攻击范围,左胳膊受了伤,流了不少血。
不过还好,娘亲毫发无损。
凤元歌直直地看着对面那个中年男人,目光里既没有怨恨,也没有尊敬。
这个男人,她本来应该称他为父亲。但刚才那一掌,彻底粉碎了凤元歌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这个所谓的父亲,对她们母女竟然如此冷血。
也是,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的默许,二房怎么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们?
朱氏一脸胜利者的笑容,看向凤元歌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林氏终于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忍不住质问凤行泰:“老爷,元丫头做错什么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可凤行泰只是冷漠地抛下一句话:“凤元歌身为长姐,却下手不知轻重,该罚!”
呵呵,呵呵呵呵!
凤元歌真想仰天大笑。
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啊!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亲生大女儿早就被凤心兰派手下害死了。原主被折磨得那么凄惨时,这个所谓的爹又在哪里?
凤元歌简直想吐,便宜爹双标玩得可真溜!
旁边的七皇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开了口:“凤大人,此举过了吧?小姑娘之间打打闹闹,阻止一下即可,何必这么较真?万一有人受伤,可就不好了。”
凤元歌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还不算太混蛋嘛!
可凤行泰只是欠了欠身,朝七皇子行了个礼:“在下教女无方,殿下见笑了!”
就在这时,凤心兰惊讶地叫嚷起来:“哎呀,大姐你的血怎么是这样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地上的那一摊血。
凤元歌眼色一寒,上次想取她的血做手脚没成功,二房还没死了这条心么?居然不惜当着外人的面。
凤心兰直直地看着凤元歌,眼底的得意都快掩饰不住:“大姐,你的血颜色怎么这么深呢?和我们全家都不一样哦!”
“是啊!”朱氏接过了话头,“难道大小姐有什么特殊的身世来历?”
都是侯府的小姐,还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世?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凤行泰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恶狠狠地看向林氏。那毒辣的眼神,看得林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哪怕仅仅是一点嫌疑。
“姓朱的,你讲话要注意分寸!”林氏实在忍不住了,气得浑身哆嗦。
朱氏阴阳怪气地说:“哟,姐姐这么生气干什么?难不成是心虚了?”
“你……”林氏伸出手,指着朱氏,“你不要太过分!这些年来,你怎么欺辱我们大房的,我也忍了。但你居然完全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如今居然还要这样污蔑我!”
“唉——”凤元歌长叹一声,“娘亲啊,可能我们几个都是穷苦命哦!这些年来,一直吃着馊了的饭,住着漏雨的房子,弟弟发烧了,只能喝热水硬抗。”
“什么?”七皇子震惊了,“不至于吧?你们好歹也是侯府的正牌夫人,嫡小姐和少爷啊!侯府的财政还不至于困难到这种地步吧?”
凤元歌苦涩一笑:“不知七殿下有没有兴趣去参观一下?就当是了解百姓疾苦好了。殿下请放心,最近我卖东西换了点钱装修了下。虽然条件还是很差,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墙壁漏风,屋顶破洞,坐不了几分钟,顶上就会吹下灰来。”
“你住嘴,这怎么可能?”朱氏急了。
这些年是她在主管侯府内务。要是真让七皇子看到了林氏的住处,那可就完蛋了!
侯府对外标榜诗礼之家,内里居然宠妾灭妻,连少爷生病都没人管。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定远侯府怕是得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凤行泰特别爱面子,到时候还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扒了?她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凤行泰的眼神。
那边的凤心莲也急坏了。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朝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突然,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爹爹……”
凤行泰正心烦意乱,突然听到这一声悦耳的呼唤,眉头都舒展了几分,柔和地问道:“莲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