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实话,也是一句很残忍的真相。
原本孔父想着,等汤贺把孔家公司打理的像模像样,三五年后他要再婚他们孔家人也能理解并支持。但现在才不过半年的功夫,汤贺就已经寻到了下家,还要凭着先前的夫妻关系继承孔家一半的家业,更不要说汤贺如今在孔家的公司里影响力远比他们老夫妻要深远。
如果汤贺真的一走了之,带走了原本汤家的产业和那些心腹高层,那孔家恐怕就会一蹶不振。
孔母激动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心狠?当初念琪对你真心真意,我们难道对你差了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念琪尸骨未寒,你就要跟被人结婚了??甚至连我们孔家的公司都不打算还的吗?”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简直太过分了。”
汤贺心中一阵涌动,脸上却继续冷酷:“我说了,你们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告我,我律师的电话你们都有,只要通知一下就行。”
孔父孔母彻底绝望了,他们颤颤巍巍的相互搀扶着,终于一言不发的从汤贺面前离开。
还说些什么呢,那些过往的亲密似乎都是一场梦。
这场婚礼就是打破美梦的关键,是时候醒了。
终于到了汤贺和唐碧琼婚礼这一天,元清焰一早就觉得心浮气躁的很,她不明白唐沁为什么这么坚持,在各方都不看好的情况还要选择一意孤行。
对此,唐泊远不予置否的弯起嘴角:“很像是她的作风,不奇怪。”
元清焰叹了口气:“那我们真的不管吗?”
“怎么管?去婚礼上大闹吗?他们只要领了证,办不办婚礼其实意义不大,除非你能整天守在民政局门口盯着他们,不让他们领证,不然其他都是白搭。”
不得不说,唐泊远这话有点残酷却很真实。
那是两个具备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元清焰想要阻拦谈何容易。
“再说了,奶奶都不去,我们两个晚辈就别操这个心啦。”
他说着,俯下身来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我老婆真好看,我们一起出门吧。”
她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了,我好看还用你说。”
元氏集团的事情还有很多,今年的计划元清焰是打算发展两个分公司,让自己培养的心腹过去扩展生意,她已经不满足于在宁城这块地盘,她想要更远更大的市场。
刚刚跟高层们开完会,张潇就过来了:“嗨,我来的不巧吗?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去参加婚礼呢。”
她摊手:“不,挺巧的,我刚刚开完会,有什么话要说?”
元清焰直接回避了婚礼的事情,一门心思的谈公事。
张潇是个聪明人,很快读出了对方的意思,索性没有再提,他说:“有一个客户通过我想跟你见一面,那可是个西南那边的大客户,如果能达成合作的话,你的元氏在市场份额上就要多一块好大的蛋糕。”
张潇故意说得夸张,还做了个表情动作。
元清焰心念一动:“真的?为什么想跟我合作?这么厉害的公司应该不愁没有合作对象吧?”
“很简单啊,你想要西南的市场,他也想要在宁城扎根,你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张潇挑眉,“再说了,他也是看我在这儿混的不错,都有妻有子了,当然羡慕啊。”
“你说的我这儿跟送子观音似的那么灵验,别跟人夸海口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谈。”她笑着打趣。
“饭局约几点?”她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六点,早点吃早点谈,不耽误你回家。”
晚上有应酬,元清焰反而觉得松了口气,找点事情来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嘛,也好过一直在关注那场婚礼的情况。
可等晚上跟着张潇去了酒店时,她才一阵错愕。
张潇也颇不好意思:“抱歉啊,他做东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可不是嘛,真是太巧了,酒店的门口一片灿烂华美,大大的电子横幅上写的清清楚楚,今天晚上这儿的大厅举行唐碧琼和汤贺的婚礼。
都已经到这儿了,再说改地方或是直接离开根本不妥。
再说,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两个人黄了自己的生意啊。
元清焰只能故作轻松:“没事,我们走旁边进去。”
绕开了婚礼现场,他们来到吃饭的包厢,对方也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助理,四个人点了菜之后就开始边吃边谈了。
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的太多,只是试探一下彼此的想法。
这样的饭局元清焰从前也经历过很多次,所以也不觉得难熬。
正谈的不错时,外面突然一阵喧哗,很快巨大的吵闹声就惊动了包厢里的人。元清焰皱眉看向门口的方向,就在这时,大门从外面被猛地撞开,几个人翻滚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她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方式,不由得站起身:“怎么了?”
那几个人赫然是来参加隔壁婚礼的宾客,只是这会他们鼻青脸肿的模样根本狼狈不堪。
“什么情况?”远道而来的客人也吓坏了。
元清焰走出去一看,只见那边的婚礼现场已经乱成一团,哭喊尖叫漫骂此起彼伏,哪里还像个婚礼,就跟菜市场吵架的泼妇差不多了。
这样的场景真是别开生面,闻所未闻。
正在愣神的功夫,只见唐碧琼提着婚纱一角,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
见到元清焰,她骤然停住脚步,脸上挂着冷冷的寒霜:“你可来了啊?现在这个时间来该不会是想看笑话吧?”
元清焰冷笑:“抱歉,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唐碧琼显然不信:“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话,你在这儿做什么?”
张潇从后面跟过来,旁边还有客户,他说:“我们是在这儿谈生意的,怎么?这酒店被承包了吗?难不成我们在这儿吃饭都算是参加你的婚礼?”
他笑嘻嘻的,有点吊儿郎当,“这是不是还要随份子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