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泊远一阵冷笑:“当初你从我身边逃走,还瞒着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母子?告诉你,就算我订婚了,安安还是我的儿子。”
“你想见他吗?”
“他在哪?!”元清焰一阵失控。
“呵呵,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这句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元清焰茫然的看着手机已经漆黑一片的屏幕,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一边。
帕奇亚也急了:“元,你到底怎么了?安安在哪儿?”
帕奇亚的声音仿佛唤醒了元清焰,她一个激灵的反应过来——对,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去,既然已经知道孩子在唐泊远的手里,那她也不算没有方向,总比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好。
她定了定心神,擦干脸上的泪痕,故作镇定的对帕奇亚说:“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安安。”
帕奇亚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我要陪着你才行。”
“不用,安安被我一个老朋友接走了,我一个人去找他就行。你放心,我会把安安带回来的。”元清焰说着连自己都不太笃定的话,还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知是安抚自己还是安慰帕奇亚。
她强迫自己站起来,接下来的目的地只有一个——远森集团!
元清焰来到这里时,刚刚是下班时间。
身后的晚霞似火,宣示着自己无比灿烂的美丽,它缱绻在天边一点点的升华着,仿佛要将这一天最后的美好都留在人间。
如此美景,元清焰却无心欣赏。
她抬起头看着偌大高耸的大楼,那上面就是唐泊远所在。
咬紧下唇,元清焰趁着远森集团的员工都下班的空档,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她将后背挺得的直直的,生怕自己漏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元清焰不是傻瓜,这一切的安排显然证明了唐泊远这是故意在等她。
等着她自投罗网,等着她送上门来。
元清焰屏住呼吸敲了敲门,里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进来。”
一时间,她从心到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五年了啊!她有整整五年没有亲耳听见这个声音了!
手握住门把轻轻转动,元清焰终于走了进去。
陌生的环境,已经算不上熟悉的男人,空气里的灰尘都带着远道而来的生疏,让元清焰不由自主的恐惧。
“我儿子呢?”她还是壮着胆子问。
唐泊远幽幽转过身,昏暗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晚霞带着夕阳那最后的绚烂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光影交汇在男人的脸颊上,将他的一只眼睛照的熠熠生辉,而另外半张脸却藏在了阴暗里,叫人看不清轮廓。
“你儿子?”他幽然的笑了,“那也是我儿子吧。”
“他是我一个人生的,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他!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爸爸!唐泊远,我拜托你不要逼我,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个孩子以后也跟你无关!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你何必跟我抢?!”
元清焰知道,这话说出来简直不像自己。
唐泊远一阵冷笑:“是吗?可我就喜欢安安,他要做我唐家的接班人,做远森集团下一任的掌舵者,难道我还要来征求你的允许吗?”
他下面的话越发的残忍,“还是你觉得,你可以给安安更好的平台和机会?他这么聪明,你真的忍心看他埋没?”
这话真的是说进了元清焰的心坎里,一瞬间就让她丢盔弃甲。
儿子是母亲的软肋,这一点元清焰也不得不承认。
唐泊远自然是比她能力更大,实力更强,如果有他在安安的身边教育支持,安安以后的未来必定会非同一般。
平生第一次,元清焰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将安安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困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察觉到她的犹豫,唐泊远强行按捺下眼底的激动:“你可要想清楚了。”
“可是……”元清焰想起了当初自己离开的契机,“沈星楼不也生了你的孩子吗?算算时间,那个孩子应该要比安安还要大!你去找那个孩子不就行了?沈星楼一定比我更愿意待在你身边,有一个听话的女人岂不是更好?”
这话盘旋在元清焰心头已经整整五年了,当初沈星楼与自己的关系,还有对方说的怀孕,都像是深深扎在心头的一根刺。
当初的元清焰没有勇气质问唐泊远,而时隔多年,她已经沉淀了不少,这才能当着唐泊远的面直接问出口。
没想到听了这话,唐泊远居然一阵愣神,然后难以置信的冷笑:“你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啊,我什么时候和沈星楼在一起了?我什么时候碰过她?”
“当初你不是跟她私下见面了吗?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元清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抑了数年的委屈和愤怒倾泻而出。
唐泊远腾地一下站起身,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私下见面就等于发生关系吗?元小姐,你这是对我有多么的不信任?还是你觉得沈星楼说什么你都愿意相信,而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视而不见吗?我告诉你,我从没有碰过沈星楼!从来没有!”
元清焰几乎傻眼了:“……什么?”
“她也从来没有怀孕。”唐泊远继续说,“当初你离开之后半年左右,她就接到了国际珠宝协会的邀请,为了自己的明天果断离开了宁城。”
说着,他一阵冷笑,“她走的时候,肚子可是平坦的很。”
这话的意思元清焰自然明白,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如果沈星楼真的怀孕了,那个时间她应该都快生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国外赴约?
这个真相来的太过突然,原本别扭不愿交流的两个人,骤然撕破这一层真相,任谁都难以接受。
元清焰张了张嘴:“……不管这个,我儿子人呢?”